百姓们并没有散去,而是继续围在县衙门口。
就在这时,忽然有几人推开众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县衙公堂。
“本公子分明就在此处,哪个狗东西,居然胆敢冒充本公子的身份,本公子看他是活腻了!”为首的褐色长袍男人极为恼怒的呼喝道。
“人呢?那个狗东西呢?”褐袍男人看了一圈,最终将目光锁定在玄衣男人身上,“是你这个狗东西冒充本公子?好胆,就是不知道你的骨头,有没有这么好了!”
话落,褐袍男人一声狞笑,吩咐道:“去,把他全身的骨头,全都给本公子打断!但凡有一根完好的,本公子拿你是问!”
“是,小侯爷!”立即有小厮应声。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本公子小侯爷,侯爷算个什么!”
“是,公子。”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被大夫救醒过来的丽娘,忽然神情激动地扑了过来,口中声音凄厉地喊道:“是他、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杀害了民女的夫君和孩子!就是他!他才是王新远!王新远,你还我夫君和孩子的命来!”
这下子百姓们再次哗然。
先前玄衣男人上堂的时候,丽娘可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如此看来这个才是王新远,之前那个真的是冒充的。
那人也没有说错,这个什么副院使当真抓错了人!
就在百姓惊诧之际,青袍卫已然迅速上前,拦住了要打人的小厮,以及恨不能咬掉对方一块肉的丽娘。
得了消息,急匆匆从后面赶过来的沈凌欣,一见这褐袍男人,不禁微挑了眉梢,对方居然把这个真正犯下杀人害命的凶手,送到了她面前,这到底是有多瞧不起她?
而且在见到此人的一瞬间,沈凌欣就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一场王新远杀人害命的戏码,果真就是冲着王新远,冲着王家去的!
只因这褐袍男人的长相,竟与真正的王新远有着七八分相似,就连他身旁的小厮,也与王新远的小厮有几分相近!
“你说你是王新远,有何凭证?”沈凌欣肃容问道。
而褐袍男人不答,只伸手轻佻地做了个挑起下巴的动作,对不断挣扎着,想要再次扑过来的丽娘说道:“怎么,跟了本公子一次,就喜欢上了那种滋味,还想再尝一尝?放心,本公子待会儿就满足你!”
此人没有如先前的玄衣男人一般猖狂大笑,也不曾把承恩公等人挂在嘴上,却是比玄衣男人还要嚣张与恶心!
丽娘被刺激得红了眼,口中更是发出令人心酸的悲鸣声。
“啪”的一声,沈凌欣狠狠拍了惊堂木。
“本院使再问你一遍,你说你是王新远,有何凭证?”
“我们王家人,何须要凭证?本公子说是,自然就是!”
“好!本院使再问你,你可认你欺辱田家丽娘,杀害田家父子一事?”
“认!本公子有何不敢认的?不过区区一个贱女人,能伺候本公子一回,那是她的福气。还有那两个贱民,死就死了,就是本公子做的,你待如何?”
“自然是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敢吗?你根本不敢!若不是不敢对上我王家,你岂会随随便便抓个冒牌货回来?要本公子说,你这女人还是乖乖回家去,少在此处丢人现眼了!”
“谁说本院使不敢?青袍卫,将这假冒王家人,犯下杀人害命的凶徒拿下!”
褐袍男人对于青袍卫的欺身上前,满脸的不在乎,却是对沈凌欣的话动了怒:“本公子本来就是王家人,还用得着假冒?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的贱货!”
继而,他对自己的小厮恶声吩咐道:“给本公子打的他们满地找牙!你们可是祖父亲自从军中,给本公子挑选的护卫,要是丢了祖父和父亲的威名,看本公子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公子就瞧好吧!”几个小厮兴奋地应着,竟是要与青袍卫一战的架势!
“王家人真是无法无天了!连督察院的青袍卫都敢打!”有人大喊了一声。
“听到没有,人家的护卫可是承恩公从大将军麾下的军中挑选出来的,我就说王家人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王家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就是,做儿子的欺辱女人、杀人害命,还如此嚣张,当爹的怕是要谋反了吧?”
“人家可是有个做皇后的姑母,有现成的皇子可以用!还用得着谋反?”
“怎么不用的?表弟做皇帝,哪有自家做皇帝好?他爹可是手握十几万大军,要谋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在有心人的可以引导下,议论声瞬间就从王家人无法无天,变成了王家谋反都是易如反掌之事!
只是,这些人高声议论着,回头却猛然发现那些本是摩拳擦掌的小厮,竟一个个如同软脚鸡一般瘫倒在原地,别说和青袍卫打了,站都站不起来!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而那褐袍男人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随后故作暴跳如雷状,大声呼喝着:“你们怎么回事?都给本公子站起来!你们是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吗?如此丢尽王家的颜面……”
“丢尽王家的颜面?不知道你口中的王家是哪个王家?”
“自然是王大将军的王家……”褐袍男人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谁在问,只顺口回答着。
“我怎么不知道,我父亲还有你这么一个好大儿!”
王新远被人搀扶着,从门外一步步地走进来,看着褐袍男人,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
而门外留下来,负责关注事情发展情况的人却是一怔,不是说王新远根本无法开口说话么,怎么如今看来……
而那褐袍男人似乎根本不认识王新远,只恼火道:“你是什么狗东西,胆敢如此跟本公子说话,是不是活腻了?”
王新远深吸了一口气,冲着上首的沈凌欣施礼道:“草民王新远,见过副院使大人!”
百姓哗然,怎么又来了一个王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