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田没有功夫与钱黄多解释,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就去了他的府上,找到了那个小妾。
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吴田就差点蹦起来,而他说出来的话,让钱黄直接傻眼了!
“什么?你说她、他……是个男人?还说他是姜良媛的亲弟弟?怎么可能!”
钱黄是彻彻底底的醒了酒,也完完全全地震惊傻了!
姜良媛最近很得太子宠爱。
他纳了个小妾,是姜良媛的亲弟弟?
这怎么可能!
钱黄接受不了这个奇幻的事实。
吴田跺脚:“我骗你做什么?钱先生、钱先生,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多少女人没有,你怎么就偏偏……现在倒是找到症结了,可这事要怎么办,才能熄了太子殿下的怒火啊!钱先生!”
吴田就差直接拎着钱黄的衣领,把钱黄给拎起来了。
钱黄眼睛一闭,他情知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他再怎么急色,也不会纳一个男人为小妾啊!当时……不对,直到现在他也以为对方是个女子!
可是事到如今,他能怎么做?难道要他直接告诉太子,他是中了别人的计,才会把姜良媛的亲弟弟给弄回府来?
恐怕到时候,即便是太子殿下消了怒火,却也万万不会再用他。
不是不重用他,而是不会再用他,还会将他弃如敝履,这与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钱黄睁开眼睛,把吴田伸到他面前的手挥开,说道:“吴大人放心,我已经有主意了。此事你就当不知道,免得牵累你。”
“放屁!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要说牵累已经牵累了!你就说要怎么办,需要我做点什么吧。”
钱黄沉吟着,一时间他到哪里想出主意来,方才那么说,不过是想着先安一安吴田的心,免得他出去乱说罢了。
倒是吴田见状误会了,以为钱黄跟往常一般,有主意却不想跟他明说罢了,遂跺跺脚道:“也罢,既然钱先生已经有主意了,那我就听你的。先说好,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赶紧派人和我说,别藏着掖着!再藏掖下去,你我兄弟二人的命都要没了!”
钱黄失魂落魄地挥了挥手,送走了吴田,然后要往椅子里坐,却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干脆也不坐了,招了小厮来,吩咐他出去打听一下关于姜良媛弟弟的事。
后来,听了小厮的回禀,钱黄又独自呆坐了许久,这才站起身来,去了那个小妾……不是,是姜仃姜公子的房间。
“姜仃姜公子?”钱黄试探着唤了一声。
姜仃就用怯生生的目光看着他,一如之前一样,并不说一句话。
钱黄是到了方才,才算是明白过来,为何从头到尾,就没听到过对方说过一句话,因为这个姜仃自幼患有哑疾,根本说不出话来。
也是因此,姜家把这个姜仃藏着养,才会将他养得这般娇嫩,性子也是柔柔弱弱的如同女人一般。
至于吴田怎么会认得这个姜仃,听说是因为姜仃忽然失踪,姜家苦寻无果,只能把主意打到了姜良媛身上。
姜良媛做为太子良媛,身在东宫之中,又能怎么办?只到底对自己这个弟弟,也有几分疼爱之心,求到了太子跟前。
太子大手一挥,让人画了姜仃的画像,又把事情塞给了手底下的人,吴田就如此看过了画像,待见了姜仃本人,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姜公子,先前钱某并不知公子的身份,多有得罪了。只是,姜公子自打来了钱府,钱某未曾亏待过公子,且也算是保护了公子的安全,否则姜公子孤身一人在外,还不知会遇到什么事情。姜公子觉得钱某说得可对?”
姜仃就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见状,钱黄提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些许。
只要这个姜仃能说得通,而他除却将对方当做女子,给带回了钱府以外,他似乎并没有做什么,这样事情就好办了。
钱黄苦口婆心的,对着姜仃一通劝说,而姜仃也仿佛是认同了钱黄的说法,甚至还起身冲着钱黄施了礼。
而末了,钱黄还说了一番话。
他道:“能机缘巧合下,遇到姜公子,算是钱某与姜公子的缘分。只是这份缘分,若是能结出善果,自是皆大欢喜;若是结出恶果来,想来姜公子被人当做女人纳做小妾一事传扬出去,不但会使姜公子难堪,还会使得整个姜府蒙羞,甚至是姜良媛在太子殿下跟前也尽失颜面,姜公子说是不是?”
这其实就是威胁了!
姜仃性子柔弱,却不代表听不懂这些,当即就苍白了脸色,眼神越发怯生生起来,冲着钱黄再次拜了拜,似乎是在祈求钱黄放过他。
见状,钱黄算是暂时放下心来,让人给姜仃换了男装,又命人抬来了软轿,一路往姜府行去。
半路遇上了一家结亲的队伍,耽搁了些许时辰,不过因着钱黄提前让人送了帖子去,所以等他与姜仃乘坐的软轿到了姜府门口的时候,姜府的人还是等在府门外的。
“这位可是钱先生?姜某听钱先生遣来的小厮说,钱先生有姜某那个不孝子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还请钱先生能告知,姜某在此拜谢。”
竟是姜仃的父亲姜关亲自等在了府门外,足以可见姜家对姜仃的重视。
钱黄笑眯眯道:“钱某见过姜大人!也是机缘巧合,竟是让钱某遇到了孤身在外的姜公子。本是不知姜公子的身份,还准备慢慢寻访他的家人,不想听闻姜良媛正在找人,钱某不才,颇为费了些心思,这才想到钱某遇到的人,该是贵府上的姜公子。”
闻听此话,姜关自是大喜,连忙问道:“敢问钱先生,那个不孝子在何处?”
问完,姜关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急切,以至于失了礼数,连忙给钱黄赔礼:“钱先生海涵,是姜某失礼了。钱先生请进府一叙,姜某还有重谢送上!”
“无妨、无妨,姜大人一片拳拳爱子之心,钱某怎会不理解?姜大人也勿要着急,贵府的姜……公……”
看着软轿中走出来的人,钱黄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