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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霞山庄的火势越来越大,他们从暗道里出来时,整个山庄已经被火海吞没,众人看着这般景象内心唏嘘不已。

邢千里侧了下身,以扇遮面悄声对顾飞雪说:“放火之前我特意到处看了看,这云霞山庄根本就是个空架子,内底空虚,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都没有。”

“不见得,他还有一个密室,金银珠宝挺多的。”

邢千里听着心肝儿跟着颤了颤,他捂住心口,很是心疼那些被大火吞灭的宝贝,早知有这样的密室,他就不着急帮着放火了。

“放心,那藏宝的密室在地底下,火烧不着的。”

“哎?我现在对你真是越来越刮目相看了!”

顾飞雪双臂环抱,斩钉截铁道:“五五分成,否则免谈。”

“行,成交!”

俩人亲密无间的咬耳朵,徐镜荷顿时起了八卦之心,一番夺命连环问之下覃兰和宋茵茵也加入进来,这分钱的人一下子多了仨,邢千里的脸色明显不好了。顾飞雪很是仗义,把这件事告诉她们,本来以为她们会拒绝,没想到不但没有,反而还很高兴。

其实玉山派一直入不敷出,道心师太经常带无家可归的女童回来,这人一多,就算靠种菜卖钱也是难以保证每个人都能吃饱饭。这下好了,有了这些钱,大家以后不仅可以衣食无忧,那些破旧的屋子也可以得到修缮了。

等到火势小了,他们几个跟着顾飞雪走到那假山处,左右摸索后,打开了机关,几个人从洞口进去,那金银珠宝果真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几个姑娘高兴的冲上去快速收拾,胳膊都要抡飞了。邢千里本来也要浅拿一点,但是看见顾飞雪往剑冢那边去了,便也跟了上去,上一次在剑冢匆匆一别,顾飞雪从当中挑了一把剑拿在手里反复欣赏。

“自从你上次跟那钟显扬比试过,好像就对剑有了兴趣啊。”

“嗯,挺有意思的。”

“可是你不是擅长暗器跟匕首的么?”

顾飞雪愣了一下,转瞬平静,淡淡地解释道:“以前拜了个师父,他教过我剑术。”

“这事你跟你姑姑说过吗?”

她摇摇头,“连流霜都不知道。我师父说,他这一生树敌太多,想有个弟子都是奢望,他说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在人世了,一身武功浪费了实在可惜,所以就勉为其难的教给了我。”

“哦~世外高人,那你们是怎么遇见的?”

“时间太久了,好像我才十岁。那天我一个人出去抓鱼玩,然后他跟一个人在湖面上打架,当时可把我气坏了!你说他们这些高手打架,干嘛非得选在水上打,吓跑我的鱼不说,还把它们全给炸死了!搞得我一条活鱼没捞着……”

“之后呢?谁赢了?”

“我鱼都死光了哪里还管的上那些?反正我挺生气的,就找他算账呗,他一开始没理我,我就拿暗器打他,结果……人家没受伤,我自己挨了一顿揍。”

邢千里一听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过这种诙谐逗趣的往事,不过她也真是胆子大,明知道人家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还敢拿暗器打人,幸而人家念她年幼,没计较。

“你师父既然说他仇家很多,想必脾气不太好,他平日对你如何?”

“严厉是严厉些,不过他沉默寡语,教我的时候从来只说一遍,因为我能出去的机会很少,所以每次见面时,他都是拿树枝直接偷袭……”

“你师父的方式还真是挺特别的哈。”邢千里想起自己的武术老师,碍着自己老父亲的颜面,那是手把手教学,兢兢业业啊,结果最后不尽如人意,只把轻功练好了。

唉,始终不是那块料啊。

他俩说了这许多话,徐镜荷搬东西搬累了,直起腰板朝他俩挥挥手,“你俩别聊了行不行,办正事呐!快来搭把手!”

“好说好说,你们先搬着,我去给你们找辆马车来!”

这家伙溜得贼快,顾飞雪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反正分钱的时候少给他一点就是了。

结果邢千里刚出去没一会儿,不远处一束火花徐徐升起,在空中绽放出光彩来,这大晚上的,应该不会是哪户人家过寿辰放烟花庆祝吧……

他细想了下,连忙折返回去,把谢应天可能找了外援的事告诉她们,不过这几个丫头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是加快了大肆搜刮的进度,那包袱一个比一个大。邢千里不得不竖起大拇哥,这盗圣的称号合该给她们才是!

好不容易收拾好,刚出暗道,满院子的篝火,这援兵还真不少,而且那些着火的配殿已经火势渐小,此刻想要不引人注目的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要不,再放一次火?”徐镜荷小声问。

顾飞雪严词拒绝:“不行!这些人是专门培养出来的杀手,不会逃也不怕死,你们不能贸然动手。”

“那就再等等看?”

顾飞雪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谢应天在此时现身,他身后的两个护卫正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踉踉跄跄跟上,他一停住,那女子便被无情推倒,整个人十分狼狈地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却见谢应天蹲下身,一手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提起,逼问:“说,你的同伙在哪儿?”

“什么……同伙,我没有……”

谢应天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复又捏着她的脸,一脸的不耐烦:“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听你瞎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掂量着办……”

“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楚筠的声音带着哭腔,鼻子,嘴角青一块紫一块,还有血迹,可见在被抓之时已经遭受了虐待。

“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实在可恶!我真的忍不了了!”徐镜荷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手骨节捏得咯咯作响。

覃兰拍拍她的肩示意要忍耐,邢千里低声问顾飞雪:“你的霹雳弹还有多少?”

“只有一个了,你想怎么做?”

“把它给我,等一下我先出去做诱,你们带着包袱悄悄撤离,阿雪你掩护她们,我断后,咱们在山下汇合。”

“喂,你,行不行啊。”

“本少侠可是威震江湖的妙手空空,怎么不行?”

“好吧,别硬来,只要拖延住就行。”

这几句话显然信息量特别大,玉山派的这三个在一旁默默吃瓜,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邢千里从她手里接过霹雳弹,还有另一瓶东西。

她附耳过去,“这是我找到的化骨散,小心使用。”

“厉害厉害,连这个你都有?!”邢千里小心翼翼收好,然后悄悄走到墙根处,一个鹞子翻身就跳上了围墙,顾飞雪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消失不见,几人静静等待。

等外面起了骚动,顾飞雪看准了时机,赶紧拉着她们往外面走,不得不说邢千里拉的一手好仇恨,好像整个山庄的杀手全都往那儿去了,老远就听见他扯着大嗓门把谢应天好一通臭骂。谢应天气的吹胡子瞪眼,马上指挥那些杀手务必要抓住他,更是扬言要把他挫骨扬灰。

说不担心是假的,顾飞雪自然是领教过天香阁那些杀手的,他们当中也有不少擅长轻功者,更何况还有弩箭,任凭邢千里轻功再好,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你们先走,我去接应,河畔碰面。”不等她们应声,顾飞雪转身就走。

宋茵茵弱弱地问一句:“咱们要不要去帮忙啊。”

“我觉得不用。”覃兰似乎也看出了什么。

“美女所见略同。”徐镜荷和覃兰两个人相视一笑。

顾飞雪赶到的时候,邢千里这家伙已经被围攻,进退两难,见状,顾飞雪大喝一声:“以多欺少,你们天香阁的做派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要脸!”

谢应天抬头仰望,不服气地冷哼一声:“方才我就觉得你眼熟,原来你就是昨日那个潜入秘库,冒充天香阁的人!阁主命我抓的叛徒也是你!”

“怎么,猜对还要我给你鼓个掌吗?谢庄主跪地求饶的狼狈样本姑娘可还历历在目呢!”

“狂妄!来人,给我抓住她!”

谢应天咬牙切齿一声令下,五六来个杀手打头阵,顾飞雪不慌不忙拾起脚下的瓦片,“唰唰唰”三片飞出去,迎面击中三个,剩下的借机飞过来,和顾飞雪在屋顶上打斗起来。

身后一人快速出刀想要偷袭,顾飞雪警觉的很,侧身灵巧一躲,快刀劈了个空,另两人同时出刀,嘶吼着一同挥来,顾飞雪脚下一踢,瓦片被震得飞起直击那俩人的小腿骨,痛得他们龇牙咧嘴。但是天香阁素来玩的就是人海战术,在他们屋顶缠斗时,不论是哪方占上风,他们都会陆续派人上来继续围攻,如此一来,便能保证任务成功。

顾飞雪自然是知道这些,她现在能所做的就是吸引一切火力,最好是把这些人的注意力全部引到自己身上,这样,邢千里救走人的机会就很大。

他倒不负所望,不知何时就悄悄溜下了屋顶,从背后偷袭谢应天,楚筠也机灵,她在谢应天被邢千里环住脖子的时候,死命抱住谢应天的腿,让这老东西动弹不得。

“快来人!救命啊!”此时此刻的谢应天像极了被农户困住手脚的猪,拼命挣扎,却又逃脱不了。

原本以为会有人来救他,没想到那些杀手根本不为所动,邢千里静静看着,发觉他们的目标似乎正是顾飞雪。

“谢庄主,你的下属好像不在乎你啊。”

“怎么可能?!我对天香阁忠心耿耿,肝脑涂地!要什么我给什么!我……我一心一意追随阁主,她,她怎么可能……”

“没有价值的东西,难道还要留着过冬吗?”

事实摆在眼前,谢应天不得不相信,冷素心摆明了就是要过河拆桥,他气急败坏,张口闭口怨天怨地,刚骂了一句不利于冷素心的话,他便被突如其来的弩箭射穿了喉咙,当场暴毙。

楚筠吓呆了,连连后退爬,这种死法她是头一回见,那血喷出去起码有一丈远,楚筠只觉得耳鸣头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忍不住干呕起来。

邢千里朝射箭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屋顶上一个蒙面男子双手握着一把弩箭,看样子他似乎是这群杀手的首领,邢千里莫名觉得这人的身形有些眼熟,不过他来不及细想,马上拉起楚筠,叫她赶紧走,外面会有人带她离开。

说来奇怪,那人手里明明有这样厉害的弩箭,却故意隐去了自己的气息,躲在暗处,迟迟不对顾飞雪下手,他在等什么?

顾飞雪的处境已经容不得他琢磨,他使出浑身解数冲到她身边,以游龙戏珠的身法绊倒了几个杀手,他一把抓住顾飞雪的手,另一只手丢出霹雳弹,顿时爆出一团白色的烟雾,挡住了那些杀手的视线,他二人这才得以脱险。

那些杀手意欲追踪,却被那持有弩箭之人抬手令停。

邢千里搀扶着顾飞雪一路下山,直到筋疲力尽了才停下稍作休息,她武功虽好,可也架不住人多势众,一番战斗下来,身上多出了不少伤痕,或大或小。邢千里仔细为她号脉,还好只是受了皮肉伤,用金疮药敷一敷就没事了。

因为行走江湖难免会受伤的缘故,邢千里身上平日总会带着一小壶酒,这也是上官凌芸教他的,如果伤口不先清理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上药包扎的话,伤口不仅得不到治疗,反而会更严重,加速伤口化脓。

这家伙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着,听得顾飞雪连连皱眉,“你师父也像你一样啰嗦吗?”

“又嫌我烦……也不想想是谁救的你。”他嘴上介意,但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样对我。”

“我是说,佛心血莲的事。”她十分平静的说道。

“呐呐呐,这你可不能怪我!要不是我留了一手,你这小命可就难保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劝你最好不要乱来!”

顾飞雪愣了一下,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你干嘛?”

见她一点也不气,邢千里好好吃惊:“让你交差交出去一个假货,你不生气?”

“我干嘛生气,救我的人是你又不是他们,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

“呃,真的?”

顾飞雪摸摸手臂上刚缠上的布条子,伤口隐隐作痛,她此刻平静的就像一潭死水,“我又不傻,他们处心积虑的想我死,利用完就急于灭口,要不是你,我怕是这会儿已经投胎转世了。”

“那这么说,咱们俩现在,是朋友咯?”邢千里在他自己和顾飞雪之间来回指了指。

“勉强吧。”

“喂,你有没有良心啊,我可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引走那些杀手,你居然还说勉~强~早知道让你自私鬼自生自灭得了!”他背过身去,看这样子好像真的生气了。

顾飞雪只好跟他服个软:“是是是,多亏邢少侠大义,不然我们没那么容易脱身,这钱也……”她拿出来一个大钱袋,感觉沉甸甸的。

邢千里顿时就不生气了,双眼放光,一把拿了去仔细数了数:“哇,你什么时候装的?”

“你出去找马车的时候,我顺手装了点,行走江湖,这玩意可少不了。”

邢千里把钱袋子还给她,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差点忘了,还得和玉山派的那几个丫头汇合呢,别让她们等急了。”

说罢,两个人一起往河畔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