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楼甲板上,东皇太一单手抱着姒音,迎着阴阳家众人的目光走上了最高点。浑厚的声音响起:“今日召集尔等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自今日起,吾儿将成为阴阳家少主,尔等务必尊她如吾。”说完便把姒音放了下来,拿出一块玉佩,说:“此乃8年前你出生时,上天赐予我阴阳家的奇石所雕刻,如今交于你,作为阴阳家少主信物。”姒音满怀激动地接过那块流动着白色华光的黑色玉佩,这就要准备继承皇位了吗?看到下面五颜六色头发的一群人,这可能是阴阳家特色叭!哦,自己也是个水蓝色头发,杀马特家族大哥不说二哥,都怪动画片的制作组!回过神召唤出水流围绕自身,故作深沉:“吾,生来便姓姒,天赐之姓,而今顺应天命,吾必定带领阴阳家长盛不衰!”。
众人齐呼:
“千秋万载,长盛不衰!”
“千秋万载,长盛不衰!”
“千秋万载,长盛不衰!”
姒音偷偷地看了一眼东皇太一满意的神色,老脸一红,逼好像装大了。话说老爹是个什么颜色的头发,还没见过。
一切结束后,众人散去,姒音也回了占星阁继续查看星象。月神走上前,还未开口便听到东皇太一说:“想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早?”
月神忙低头:“属下逾矩了。”
月神,紫发,长年用纱布遮住眼睛,实力高深莫测,地位与左护法东君相同,精通占星,同时能用精神力强行控制他人,不过被控制过的人,多半痴傻或失忆,是阴阳家右护法。
“罢了。”东皇太一长叹一口气:“紫薇星已现,天下要动荡了,东君迟迟未归,星象所指音儿近日有生死劫,若能度过,定能保阴阳家在这乱世中无恙。”顿了顿,又道:“我儿得上天垂爱,定能逢凶化吉,即是命中注定,也不必躲躲藏藏,我便全了她想要出去看看的愿望,你同我一起带她去秦国面见秦王殿下吧。”
月神拧眉,她与焱妃虽是死对头,但姒音毕竟是阴阳家少主,此举与主动进献质子有何异?思及此,月神开口:“东皇阁下三思,东君还未归,天象所指还未确认,如今便把少主送过去,恐怕...”不妥...未说完的话看到东皇太一那冰冷的眼神生生噎住了。
东皇太一冷冷开口:“阴阳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天意所指,她既是我阴阳家少主,更应该为我阴阳家谋算,我不想再听到反对的声音。”
月神冷汗涔涔:“是。”
而得到消息的姒音,好耶!可以出去了!终于不用待在船上了!什么?去秦国?秦国好啊!看我去助始皇一统天下!不过我这刚继承太子之位的人马上就要去历练是不是有点怪怪的?不管,我爹是东皇太一,谁敢找我麻烦?牛逼克拉丝!这八年在船上都待腻了,我要看这大好河山!
秦国,咸阳宫——
秦王嬴政看了看这三个自称阴阳家的人,眯了眯眼开口道:“你说你们顺天意来助寡人一统六国?”
姒音兴奋地看着龙椅上帅气又威严的男人,啊!这该死的压迫感,不愧是我始皇陛下!
东皇太一行了一礼:“正是。”
“哦?”嬴政挑眉,手有节奏地在龙椅的扶手上敲打着,饶有趣味地问:“有何凭证?”
东皇太一抬起一只手,一簇火苗凭空而生。
嬴政愠怒,拍案而起:“市井把戏,装神弄鬼,给我拿下!”
十几个铁甲军接到命令齐刷刷地涌了过来。
就在这时,殿内突然起了大雾,铁甲军就好像在绕圈圈一样,根本近不了三人的身,秦王怒急,拔出长剑朝三人走来,一剑砍下,剑却稳稳停在东皇太一头顶一寸的位置,铆足了劲,却也不能再近分毫。僵持了一刻,秦王默默收回了剑,挥手屏退了铁甲军,又回到王座上。雾也随之散去,三人又恭敬对秦王行了一礼。
秦王认真打量了三人:“尔等想要什么?”
东皇太一不卑不亢:“百家之首。”
秦王笑问:“阁下口气倒是不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流派也妄想成为百家之首?”
东皇太一轻笑一声,恭敬道:“秦王陛下既得天命,我等不过是争个从龙之功。”
姒音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老爹你也太会说话了,这意思不就是你想当一统天下的王,就得给我封个百家之首吗?话里话外都是我是天上派来的使者你要听天命,也就是要听我的话?哪个皇帝受得了,怕不是到时候要卸磨杀驴!完了完了,要咋整?
秦王眯了眯眼,看向东皇太一:“若真如你所言,也未尝不可。”
东皇太一放下行礼的手,把姒音推到前面来:“陛下,这是在下独女,也是我阴阳家少主,现如今阴阳家要为陛下效命,我儿尚且年幼,恐无人照料,还望陛下照拂一段时日。”
姒音:“???”
秦王看了看水蓝色头发的女孩,粉雕玉琢的,一看就讨人喜欢,叫人把姒音带下去安置,又与东皇太一继续商议。
次日,姒音坐在花园池塘边的秋千上发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我还要一个人待在这里多久?蜃楼是没有我房间了吗?还是便宜老爹要背着我谋划什么大事?
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男孩声响起:“你便是那什么阴阳家送来的质子?”
嗡的一下,姒音的脑子炸开了。质子?是了!质子!不是,他有病吧?刚给我封了少主就是为了送我来做质子?我xxxx
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本公子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姒音抬头不善地打量着眼前的人,一个穿着橘色衣服7岁左右的小男孩后面跟着个太监模样的人,小男孩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说的话是真难听,那双眼睛,异瞳?嗯,秦国,异瞳,出门跟着太监,自称公子,败家子胡亥没跑了,姒音不屑地撇撇嘴,真讨厌。
胡亥被姒音的眼神盯得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眼神!”然后对着太监吩咐道:“给我把她的眼睛挖出来!”
啧,熊孩子是天生的!不打他一顿他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姒音灵巧地躲过太监,直奔胡亥而去,绕到胡亥身后,用手臂禁锢住胡亥的脖子对太监警告道:“离远点!”
胡亥挣双手在姒音的手臂上乱抓,白白嫩嫩的手臂上立马就出现了几道红痕,嘶,真是个熊孩子。
姒音手臂禁锢的力度又大了几分:“再乱抓我就勒死你!”
胡亥闻言不再乱动,姒音的力道也适当松了一点。
胡亥恶狠狠地说:“你敢这样对我,不怕我父皇杀了你?”
姒音附耳轻声说:“放心,他暂时不会弄死我,我对他来说还有用。”
听着耳边伴着热气的声音,胡亥只觉耳朵痒痒的,脸比刚刚被用力勒还红:“你先放开我!”
姒音:“你要挖我眼睛,还要我放了你?”
胡亥:“我不挖了还不行吗!”
姒音:“今天都这样了,肯定不能善了了,这样吧,我放了你,我们俩正大光明打一架,谁也不许插手,事后也不许告状,谁输了就答应对方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如何?”这熊孩子她今天是非揍不可!
胡亥也觉得自己是被偷袭才落在姒音手里,想找回面子,一口答应:“可以!”
然后姒音放开了胡亥,两人随即扭打起来,胡亥的攻击毫无章法可言,就靠着一身蛮力输出,姒音跟着东皇太一学了三年,打个熊孩子还是绰绰有余。几个回合之后,姒音在手上聚出一个水球,啧,这娃脑袋不清醒,我来帮他清醒下!胡亥看着凭空出现的水球愣了一下,下一秒姒音就把水球推到胡亥头上,啪!炸开了。看着落汤鸡似的胡亥,姒音发出杠铃般的笑声。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温润的少年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