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音冷冷地看着他:“你就不怕他知道吗?”
星魂轻笑一声,似乎并不在意姒音的威胁:“东皇阁下可没说不让我问啊。”
姒音淡淡地笑了笑:“告诉你,我能得到什么?”
一张失去血色的绝美的脸,嘴角挂着些许鲜血,就这样噙着笑,看得星魂呆愣了一瞬。
星魂回过神来,心中微微一动。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姒音,仿佛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美丽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他深深地看了姒音一眼,缓缓开口道:“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
姒音微微挑了挑眉,嗤笑一声:“星魂大人,若是我直接告诉那人,我一样可以离开这里,何必与你做交易?”
星魂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深深地看了姒音一眼,缓缓说道:“即使你告诉东皇阁下幻音宝盒的事情,东皇阁下也未必会放你离开。你身上的秘密可不止这一个,我说的对吧?少主?”
姒音深深看了一眼星魂,低下头不再言语,她需要好好想想。
星魂也不着急:“少主可以好好想一想,时间还很多,我改日再来看你。”
星魂走后,姒音陷入了沉思。这该死的黑玉锁链到底是谁设计的!只要她稍微一用内力,便会被黑玉吸收。姒音心中气急,只感觉一阵气血上涌,咳出了几口鲜血,无奈擦了擦嘴角,这次可真是伤的不轻啊,上次受这么重的伤还是在上次。
姒音再次打量了一下黑玉锁链,连调动内力都做不到,应该没有自行逃脱的办法。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遇到困难睡大觉!受了这么重的伤可得好好休息,东皇太一处心积虑把她抓回来,肯定不会让她就这么死了的。于是两眼一闭,开始养精蓄锐。
不知道过了多久,姒音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声惊醒。她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身影正站在她的面前。
那人察觉到姒音已经醒来,便转过身来,黑色斗篷袖下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具。
东皇太一静静地站在姒音面前,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想要看透姒音内心的想法。
姒音冷冷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警惕和敌意。她知道,自己落在东皇太一的手中,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幻音宝盒中,你看到了什么?”东皇太一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威严和压迫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姒音不打算刺激东皇太一,淡淡道:“父亲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东皇太一深深地看了姒音一眼,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你从小就是个识时务的,不知有多久没有听你叫过本尊父亲了,今日倒是难得。”
姒音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东皇太一继续说道:“本尊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是一个挂名公主罢了,你真以为,在陛下心中,你能与幻音宝盒的秘密相比?”
姒音心中冷笑,就算嬴政想除掉她也不会用这种方式,他不屑于这样的手段,况且幻音宝盒的秘密也不止自己一个人知道,若想知道,还可以逼问高月,而不是把自己绑到蜃楼之中。
姒音:“若我说我不知道呢,幻音宝盒在我身边十余载我都没能解开,国师有没有想过,或许上天选中的另有其人。”
东皇太一深深地看了姒音一眼,似乎在思索她话中的真实性。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你向来聪明,应当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姒音微微垂下眼帘,掩藏住眼中的情绪:“国师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幻音宝盒的秘密并非轻易可以解开。若是我知道,又如何会落到这般田地?”
东皇太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东皇太一离去的背影,姒音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但是,她也明白,这只是一个暂时的缓冲期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里,姒音开始尝试调动自己的内力,试图挣脱黑玉锁链的束缚。但是,每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就这样,在这不见天日的阴阳家禁地,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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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音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罗网、阴阳家与项羽勾结,以所谓的长生不老药毒死了嬴政,掳走了高月,得到了幻音宝盒里面完整的心法。项羽提着扶苏的头颅踏平了咸阳城,把刚登基不久的胡亥也生生撕成了两半。
就在这时,姒音感觉到了一阵窥视感,姒音缓缓睁开眼睛,带着杀意看了过去:“看够了吗?”
星魂手中的一根银丝应声而断。他轻轻笑了笑,毫不在意地任由那根银丝滑落,然后缓步走了过来:“少主的梦可真有趣,这便是少主所恐惧的事吗?”
姒音只冷冷地盯着星魂:“这是第二次。”
星魂并不在意姒音的警告,他依然保持着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别这么看着我嘛,我不过是来看看少主而已。”星魂微笑着,走到姒音面前,蹲下身子与她平视:“顺便带来一个,少主可能感兴趣的消息。”
姒音眉头微挑,有些意外地看着星魂:“哦?什么消息?”
星魂:“高月...不对,应该是姬如,一个月前,失踪了。”
姒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星魂。
星魂继续说道:“倒是与少主的梦对上了一些。”
姒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紧紧盯着星魂,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星魂似乎很满意姒音的反应,他微笑着说道:“看来少主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呢。”
姒音没有理会星魂的调侃,高月怎么会突然失踪了呢?难道真的像她梦中所见的那样吗?
姒音看向星魂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想要那个位置尽管去好了,我对阴阳家没兴趣,更不想做一具傀儡。”
星魂低声笑了起来:“看来少主什么都知道啊,真是让我有些意外呢。”他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继续道:“不过,就算你对阴阳家没有兴趣,但少主的身份,注定会成为隐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