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的两个人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姒音命人将高月与天明关了起来,准备带回咸阳。
秦军的士兵们在战场上清理着,他们将楚军的尸体一一收起,准备给予这些值得尊敬的对手应有的葬礼。
而此时,项羽和虞姬的尸体被安置在一处高地,他们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那么宁静,那么安详。他们的手紧紧相握,仿佛在诉说着他们至死不渝的爱情和对信念的执着。
姒音亲手为两人立下了墓碑,仿佛这样就会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她看着墓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敬仰,有同情,也有对逝去青春的感慨。
姒音在风中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月上中天,她才缓缓转身,低声说道:“愿你们来生能生在和平年代,远离战争,共寄山高水长。”
扶苏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姒音的肩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她的理解和同情:“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无论胜败,总会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痕。”他的话语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是对所有因战争而逝去生命的哀悼。
姒音点了点头:“大哥说的是,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的,想必大哥也累了吧。走吧,让这一切都过去,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决心和坚毅。
扶苏深深地看了眼项羽和虞姬的墓碑,然后转身,与姒音并肩而行,两人走在寂静的战场上,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似乎一点也没有战争胜利后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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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姒音正在与扶苏商议战后事宜,忽听守卫来报:“禀大公子,玉衡公主,章邯将军求见。”
姒音心头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章邯不是在咸阳保护嬴政吗?怎么会突然来边境?
扶苏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沉声道:“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章邯身着轻装,满身风尘,走进了帐篷。他向扶苏和姒音行了一礼,神色凝重,没有半分多余的动作。
扶苏见状屏退了营帐内除了姒音以外的所有人,然后看向章邯,语气严肃:“何事?可是咸阳有变?”
章邯面色凝重地点头,他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扶苏,沉声道:“陛下病重,命公子与公主速回咸阳,”
扶苏接过书信,展开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信纸在微风中颤抖。
姒音见状,心中一沉,她知道嬴政的病情非同小可,否则章邯不会在这个时候冒险前来。“情况严重吗?”她问道,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章邯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回答:“陛下病势危急,朝中人心惶惶,需要大公子回去稳定局面。而且,前线战事已定,秦军无须再在此处停留,应尽快撤军回防,以防其他势力乘虚而入。”
扶苏闻言,紧握的拳头在袖中微微颤抖,他强压下内心的动荡,对章邯说道:“我明白了。你速回咸阳照看好父皇,我与玉衡即刻启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嬴政病情的关切,以及对国家安危的责任感。
姒音没有说话,默认了扶苏的决定,只是她心中隐隐有些担忧,罗网此次,怕是有大动作了。
章邯闻言,再次向扶苏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决绝。他知道,此时的咸阳,可能正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他必须尽快回去,稳定人心,保护好自己的父皇。
扶苏将信收好,看向姒音:“音妹,此次回咸阳,务必保护好自己。”说完拿出了信中夹带的那枚虎符。
姒音眉头紧锁,嬴政竟然把蒙恬十万火骑兵的兵符交给了扶苏,看来,咸阳的局势不容乐观啊。
姒音:“大哥放心,我不仅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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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姒音正准备歇息,幽影来到帐外:“主子。”
姒音立刻起身,掀开帐篷,只见幽影单膝跪地,低声道:“夜魇潜入了我军,意图救出荆天明,大公子让我来问问主子的意思。”
姒音重重叹息一声:“告诉夜魇,从今往后,不必再奉我为主,也莫要再出现在我面前。”顿了顿又道:“让他带天明走,莫要再想旁的。”高月这次她要亲自看管,就不信还能跑了!
幽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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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第二天清晨就踏上了回程,身后是即将恢复宁静的战场,前方则是未知的挑战。扶苏握着虎符,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肩负的不仅仅是一位父亲的期望,更是整个秦国的未来。
战场上的血腥气息逐渐被风吹散,只留下一地的断箭残戈,见证着这场残酷的战争。楚军的尸体被妥善安葬,十万火骑兵的撤退标志着这一阶段的战事结束,但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咸阳的阴影中酝酿。扶苏和姒音没有时间去品味胜利的苦涩,他们必须尽快赶回都城,面对可能的政局动荡。
经过数日的日夜兼程,他们终于抵达了咸阳城外。城门紧闭,城墙上士兵们的神情紧张,一股压抑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扶苏勒住马缰,目光扫过城头,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低声对姒音说:“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蒙恬上前,对着城楼上喝道:“大公子和玉衡公主回城,还不速速打开城门!”城楼上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不为所动。
扶苏与姒音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咸阳可能已经出现了他们无法预料的变故。
过了一会儿,李斯走上了城楼,看着下面,质问道:“大公子与玉衡公主率领十万黄金火骑兵,无诏回咸阳是何意?”
扶苏面色一沉,他看着城楼上的李斯,沉声道:“父皇病重,命我速回,这信物,李相国信也不信?”他扬了扬手中的虎符,那枚象征着秦国最精锐部队指挥权的金色符节在阳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