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恭声回道:“娘娘并未有风寒之兆,只是娘娘平日中忧思过重,再加上情绪不疏导致长久郁结于心,这才造成身体逐渐虚弱。”

他声音顿了顿。

才接着说:“恕微臣直言,娘娘日后,切不可再多加忧思,好好将养着,时日一长,还能恢复过来。”

“若是继续如此劳心费神,长此以往,怕是……”

他话没说完,但司沅明白他的意思。

她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是什么情况。

张荣停顿一瞬,正要再开口,却被司沅打断。

“劳烦张太医了,本宫日后会多加注意。”

张荣止声,开了药方,便行礼告退。

虞听晚看着手中的方子,眸色微沉。

她喊来若锦,让她准备煎药。

她自己则是随口找了个借口,从殿中出来,在霁芳宫外的宫道上,追上了张荣。

“张太医。”

张荣立刻止步,回身看过来。

他立刻行礼,“宁舒公主……”

虞听晚抬手,打断这些虚礼。

她看着张荣,压住眼底的急色。

“张太医,你如实告诉我,母妃的身体,到底如何?”

张荣静默一瞬,叹道:“回禀公主,微臣方才所言,便是实情。”

他说:“泠妃娘娘幽居在霁芳宫太久,心中又有郁结,长此以往,身体自然会大不如前。”

就像一个被人强行幽禁在狭小笼中的鸟儿,久而久之,便会郁沉而死。

人也是一样。

慢慢的,身体就会一步步垮掉。

就比如,一场冷风、一场急雨,便会导致风寒,甚至高烧不退。

很快,他又道:“但公主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娘娘疏解了心中郁结,再配合喝着调理身体的药,细心调理着,还能恢复过来。”

虞听晚唇角抿紧,掩在广袖中的指尖,一点点攥紧。

好一会儿,才从嗓音深处挤出几个字:“多谢张太医。”

张荣离开后,虞听晚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眼底像被蒙上一层暗色,再不复往日光泽。

良久。

她才转身回去。

进殿时,司沅正站在大殿前等她。

见到她人,司沅迈下台阶,朝着她走过来,“这是做什么去了?去这么久?”

虞听晚没作声,在司沅走到面前时,她忽然扑在了她身上。

紧紧抱着司沅。

“母妃……”

虞听晚声音发颤,就像一条被巨石死死压着的鱼,做不出任何反抗,只剩铺天的绝望。

“我想离开这里。”

“带着你一起离开这里。”

她指节蜷着,用力到泛白,眼底浸着泪光,“我们一起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司沅看了眼霁芳宫的大门。

手心轻拍着女儿的背。

她能猜到,刚才她的晚晚去做什么了。

也能猜到,她突然之间情绪大变,是因为什么。

司沅沉默一会儿。

压住喉咙中那股涩然,才闭了闭眼,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声音很轻很轻,半分情绪不外露地对她说:

“傻孩子,我们肯定会离开的。”

母妃一定,会帮你离开的。

……

或许是受太医那些话的影响,也或许是虞听晚怕极了唯一的一个亲人也丢下她离开,自从太医离开后,她便寸步不离地陪在司沅身侧。

像从前那样,想尽一切办法,逗母妃开心。

让她开心一些。

再开心一些。

希望能短暂的,帮她化解两分心中郁结。

哪怕只是一时半刻也好。

直到午时末。

司沅耐不住疲倦,在寝殿小憩。

等她睡着后,虞听晚放轻动作,离开霁芳宫,去了承华殿。

路上,若锦低声问:“公主,宫中大权都在东宫,陛下手里早已无实权,咱们不该去东宫吗?”

虞听晚眼眸冰冷,“宫中大权,确实都在谢临珩手中,但霁芳宫的掌控之权,在陛下手中。”

谢临珩确实掌控着所有大权,所有人的生死命运,尽在他一念之间。

可唯独,霁芳宫中,她母妃的去留,握在谢绥手中。

不然,前段时间两次册立太子妃典礼时,谢临珩不会顶着全朝文武百官的抗议,生生压着礼部准备婚期。

就算现在太子妃的册封大典日期已定,储君大婚婚期也已定下,但说到底,只要她母妃不离开皇宫,她和谢临珩之间的身份,终究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在现在的皇宫中,除了她之外,第二个迫切地想让她母妃离宫的,当属谢临珩。

由此可见,目前阻她母妃离宫的最后一道关卡,是承华殿,是谢绥。

在值守太监的行礼声中,虞听晚来到承华殿外。

她抬头,望着殿宇正上方匾额上的‘承华殿’三个大字,心念越发沉重。

若是谢绥一直不肯松口……

要么,谢临珩不顾念天下人的看法,不顾念这段关系是否名正言顺,婚期来临之时,直接举办大婚,而她母妃,以后则是和现在一样,继续被困在宫中。

要么,谢临珩用手中的权,和谢绥撕破脸,不惜父子彻底反目,强行将她母妃送走。

只是,前段时间朝中因册立太子妃一事闹得如此风雨,都被谢临珩强行镇压了下来,虞听晚根本不敢赌,他在冒着天下大不韪之后,还会再次和谢绥撕破脸,费尽周折将她母妃送出宫。

通传的太监快步进入大殿。

很快,又出来。

躬身对虞听晚道:

“宁舒公主,陛下让您进去。”

虞听晚颔首,敛去所有心神,进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