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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抱得美人归、在损友面前炫耀、却反被炫耀的沈知樾:“……?!”

互损完,谢临珩合上刚批完的奏折,脊背往后靠去,眉骨懒散下来。

漫不经意地瞥过他,轻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说吧,沈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所来何事?”

沈知樾并未直奔主题,而是状若不经意地先拐角问:

“你和宁舒,这算和好了?”

谢临珩神色松弛,淡淡“嗯”了一声,只是眼底的悦色压不住,“赐婚圣旨已下,年后成婚。”

沈知樾连声恭喜。

“速度还挺快。”

“别拐弯抹角了。”谢临珩弹了弹袖口,“说,到底什么事。”

沈知樾掩唇低咳,眼神打飘。

“也没什么,我能有什么事,就是问一句你和宁舒怎么样了。”

话音落,他想出了借机询问的托词,立刻又道:

“那你们成婚前,宁舒是住在宫内,还是宫外?”

谢临珩抬着眼皮看向他。

对于他这个时候特意过来东宫的意图,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宫内。”他回,“偶尔也去宫外。”

“啊……好。”沈知樾转了转眼。

不等他找下一个借口,谢临珩便直接道:

“明天,宁舒会出宫。”

“若是沈夫人想见她,明日可去京郊别院。”

沈知樾眼睛忽的一亮。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一刻没多待,起身就准备回家告诉自家夫人。

谢临珩静静看着他连装都不装了,转身就走。

就在沈知樾即将踏出大殿的时候,他蓦地出声,喊住他。

“知樾。”

沈知樾停步,转过身来,“殿下,怎么了?”

谢临珩没起身,依旧是方才的姿势。

“婚前这段时间,朝中偶尔会比较忙,沈夫人身为晚晚的闺中好友,为防止晚晚婚前无聊,孤特准她入宫陪伴。”

乍然听到这话,沈知樾怔住。

短暂的诧异过后,是说不出的意外。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谢恩。

皇令是不可更改,也非儿戏,但储君,亲自找了说辞,准许楚时鸢在大婚前进宫。

沈知樾从东宫大殿出来。

短暂驻足。

脑海浮现谢临珩刚说的‘婚前’二字。

婚前……

从现在到储君与太子妃大婚,正好差不多半年的时间。

而很久之前的那条皇令,也仅剩半年便到了期限。

想明白‘婚前’这两个字中的隐情,沈知樾摇头笑了笑。

他们的储君确实说一不二。

但,更重情义。

沈知樾离开后,谢临珩将批完的奏折递给墨九,正想去找虞听晚。

还未出东宫大殿,今朝丞相陈颂又前来觐见。

谢临珩折了折眉。

虽不想再跟这些大臣议那些烦心的事,但他更清楚,陈颂这个时候特意进宫,必然是有事禀报。

谢临珩转身,重新坐回殿座。

让人宣陈颂进来。

酉时左右,丞相陈大人终于离开东宫。

谢临珩一刻未停。

径直去了寝殿。

他回来的时候,司沅已经离开皇宫。

寝殿中苦涩的药味顺着寒风隐约传出来,谢临珩眉头紧了紧。

没理会身后大片侍从跪安,大步踏进了殿内。

刚一进门,就听到若锦说:

“公主,避子汤准备好了。”

谢临珩指掌顷刻攥紧。

眉眼处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心口有什么激烈晦暗的情绪,叫嚣着蠢蠢欲动。

脚步短暂一顿。

随即立刻绕过屏风,阔步走向里面桌案旁的虞听晚。

若锦和岁欢惊讶回身。

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见太子殿下骤然攥住了自家公主的手腕。

那碗避子汤,在这股力道下,洒出来不少。

在案上印下几片暗色的汤渍。

他眉目泛沉,凝眸注视着神色惊讶的她,压着所有情绪,尽量心平气和地问她:

“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赐婚圣旨已下,为何还要喝避子汤?”

“你就这么——”他神色晦涩至极,“不想要我的孩子?”

他手上握得紧。

虞听晚下意识挣动了一下。

不仅没让他松开,他反而还抓得更紧。

见他误会,虞听晚连忙用另一只手接过汤药,放在桌上,才再次抬手,手心覆在他腕骨上,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当然不是,你误会了。”

他侧向那碗避子汤,掌心一转,反扣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掌中。

“这不是避子汤吗?”

“这是避子汤。”虞听晚说,“但也正是因为我们不久即将成婚,现在才需要喝这碗避子汤。”

见他不说话,虞听晚唇角微微抿了下,起身,主动勾住他脖颈,温声解释:

“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大好,只要有房事,怀上子嗣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距离大婚之日,只剩下不到半年,若是现在有了身孕,且不说成婚那天事情多、任务重,要带着这个孩子册封与拜天地诸多不便,就单说半年的时间,孩子足以显怀,就不合适。”

那个时候,满朝文武和一众命妇都看着,她怀着四五个月的身孕入主东宫行册封大礼,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先不说那些言臣的弹劾,就说未婚先孕、奉子成婚这几个字带来的负面影响就数不胜数。

她不是不愿意要孩子。

也不是不愿意为他生儿育女。

只有一点,她的孩子,必须要堂堂正正地出生,不能被任何人诟病。

“还有半年,半年我们就成婚,以后要孩子的机会多得是,在婚前这些时日,真的不适合怀上身孕——”

虞听晚话还未说完,

他蓦地扣着她腰身,将她抱进了怀里。

下颌抵在她颈侧,嗓音很低且暗。

裹着无尽的涩然。

闻之让人心口发酸。

“我以为……你还是不愿意留下。”

她回抱住他,“怎么会,我答应你的,我们成婚,相守一生,不离不弃。”

他圈在她腰身上的力道收紧。

锋锐的眼睫抬起,看仇人似的,看向桌上那碗避子汤。

虽然很不愿,但不可否认,这个时候有了孩子,并不是最佳时机。

虽然他能将舆论压下去。

朝臣也不敢说什么。

但他怕他的晚晚被人诟病。

他亲了亲她脖颈,嗓音晦暗,大掌握着她腰身不愿意松。

“避子汤到底伤身,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我们减少次数,或者问昭荣皇后讨避子香囊,那个东西对身体无害,用着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