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建造公主府时,建成帝就考虑到了偶然染个风寒要煎药之类的情况。
他原想着只是在府中备一些普通药材,但后来一想,他的宝贝女儿要在公主府中住很久,若是哪天有个什么意外,急需什么药材而公主府的药房中又没有,再让人跑去皇宫取药难免会耽误事。
于是便在建造公主府时,让人特意建造了一个很大的药阁,凡是太医院中所记录在册的药材,不管是珍稀罕见的,还是风寒常用的,全部在公主府中备了齐全。
如此一来,不管往后遇到怎样的特殊情况,只要身在公主府,就能应对一切急需。
府医跟着若锦,很快将所需的药材找齐,待煎药的时候,宫中太医也赶到了公主府。
谢临珩让太医接着诊了一次脉。
可张荣在诊脉过程中,除了迷药还发现些不对劲。
尤其虞听晚除了意识不清,身上更是滚烫,他神色沉重,再三把过脉后,对谢临珩说:
“大人,公主体内,除了有大剂量的迷药,或许还有一些催情药。”
谢临珩眸色更沉,握着虞听晚手腕的指骨都无声收紧。
看着榻上双眸紧闭,神色难受痛苦的姑娘,他下颌紧绷着,冷声问张荣:
“药性可能解?”
张荣这时并不能十足保证。
“因迷药的影响,公主的脉象和气息极乱,在这种剂量的迷药药性下,不好分辨,除非先将迷药的药性除去。”
谢临珩说:“府医已经在熬药,岁欢,去看看药好了没有。”
不待岁欢答话,张荣便主动说:
“大人,下官去吧,下官更能把控药的火候。”
为了缓解虞听晚一些难受,谢临珩去湿了巾帕,敷在她额头上。
很快,药煎好被送了过来。
服过药后,虞听晚身体迷药的药性逐渐褪去,但少了那种酸麻的无力感后,身体深处涌上的那种虫蚁般啃噬的痒就越发明显起来。
好在,张荣很快确定了这种催情药的剂量,并去调了解催情药的药方。
迷药药性刚除去,虞听晚意识刚恢复的时候,她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瞬间便松开了一直抓在谢临珩袖摆上的手,并将自己不断往里挪。
可随着催情药的药性增强,她明显有些控制不住强烈袭涌的药效。
一刻钟的时辰未到,谢临珩就发现,原本主动避开他往里缩的姑娘,这会儿眼尾湿漉漉又可怜巴巴地朝他靠近。
她素白纤细的莹润指尖重新攀住他衣角,并无意识地顺着他袖摆往上抓,接着滚烫的绵软身躯往怀里贴上来。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胡乱又不得章法的在他怀里乱蹭。
“难受……”
她咬着唇,细碎地呜咽。
低低嗓音中都含了哭腔。
谢临珩喉头急促滚动,他眸色黑得望不到底,怕她掉下床榻,在她蹭过来的第一时间他就抬手稳稳扶住她的腰护住了她。
这个动作,对于一个深受药性折磨全无清醒意识的人来说,像极了默许和应允。
可见他除了搂住她腰之外,就不再动,虞听晚难受又委屈地趴在他肩头不断蹭着,嗓音低弱细碎,红唇中吐出的气息虚弱滚烫:
“帮帮我……”
“你帮帮我……”
谢临珩按住她脑袋,不让她再动。
漆眸浓稠如深墨,嗓音喑哑又克制到极致。
但他声线轻缓,耐心地安抚她:
“晚晚,药很快就好了,再忍忍。”
方才她短暂清醒的那一瞬,下意识从他身边退开往床榻里侧挪动的动作,一遍遍循环地在他眼前出现。
谢临珩清楚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非她本意,药性折磨下,她不够清醒,也控制不住自己。
但他不能在明明马上就有解药的情况下再卑鄙的趁虚而入强行夺她清白。
他不想让她再一次恨他。
不想毁了她好不容易对他建立起来的一点信任。
更不想在明天一早起来,看到她怨恨冰冷的眼神。
到时候他没办法跟清醒的她交代,也没办法跟已经出宫正往公主府赶来的陛下皇后交代。
怕弄疼她,谢临珩轻按着她脑袋的动作很轻,哪怕是意识不清醒的虞听晚似乎也发现了他不会伤她,在药性的驱使下,她很快挣开他的手。
仰着头,一双湿漉漉眼尾泛红的秋眸委屈地看他,柔软的樱唇被她自己咬得又艳又红,她缠在他身上,绷紧的手指甚至在胡乱中歪打正着扯住了他腰封。
就在她要扯开的瞬间,一只大掌精准握在她手腕上,生生制止了她的动作。
虞听晚又急又气,她遵循着身体的本能,在他脖颈处乱蹭。
喉咙深处的哭腔更为浓重。
“好难受……”
“你帮帮我……”
谢临珩死死压抑住气息,柔和地哄她:
“药马上就好,再等等。”
“乖,听话。”
她胡乱摇头,一点都商量不通。
“不……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