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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丢。”虞听晚说,“在妆闸中。”

他又问,“那怎么没见公主戴过?不喜欢?”

虞听晚想到什么,她目光从手中的鎏金簪上移开,看向他,没回他这个问题,而是问:

“那支白玉发簪不是断了吗?”

她问的,是他曾经用骑射比试的彩头做的那支发簪。

谢临珩揉着她耳垂,迎上她的视线说:

“那个是断了,那天夜里送的那支白玉发簪,是我后来新做的。”

说话间,他拿起她手中的鎏金簪,帮她插在了发间。

看了几眼,他噙着笑以宠溺的语气问她:

“很好看。小公主,明日就戴这支好不好?”

虞听晚摸了摸头上金簪坠着的流苏,随后指尖向上,捏住簪身,将簪子拔下来放在了妆台上。

转身去床榻时,她给了他回答:“好。”

谢临珩眉梢轻抬,眼底掠过温色。

他想再抱一抱她,但面前的姑娘已经走向了床榻。

某位还未正式大婚的准驸马也不见外,像在自己家一样,跟着她便走去了床榻前。

修长匀称的长指勾住腰封,一扯,衣袍便散开。

瞥着他的动作,虞听晚眼皮轻跳了一下。

但她同时也清楚,平时尚且都无法把这尊大佛撵走,更别说这种阔别多日重逢的时候。

她没理会他,掀开被子便上了床。

只不过在躺下的时候无意识地给他留了位置。

她靠里侧躺下,谢临珩则是熟稔又自然地躺在了外侧。

他侧过身,面朝着她这边。

瞧着两人间两三尺的距离,轻勾唇拍了拍床褥,“小公主,过来。”

“——抱着睡。”

虞听晚平躺着,听着他的话偏头瞥了眼两人中间的距离,

随后又抬着眼皮看了看他很是诚挚的眼神。

犹豫几息后,她半抱着被子,顺着他的意挪着往他这边靠了过来。

直到被他半抱进怀里。

虞听晚努力让自己放松,准备睡觉。

但眼还没闭上,面上突然落下一片阴影,他虚覆在她身上,压着她又再次吻了下来。

鼓起的被子中,男人带着薄茧的掌心无声无息地挑开她里衣,握着她纤细温腻的腰肢抚上来,力道不轻不重,却激得刚放松下来的虞听晚再次不自觉地绷紧身体。

她眸色微紧,呼吸瞬间屏住。

察觉到她刹那的身体僵硬,他语气宠溺又温柔地哄她,但动作却截然相反。

以绝对掌控的姿态,掌心辗转来到她后腰,指骨抵着她腰身,强硬地将她往怀里按。

以完全侵占、试图将她揉进骨血的放肆力道。

“在禹州的那些日子,臣想念极了像现下这般将我的小公主肆意抱在怀里的时候,时时想,刻刻想。”

“想与我的小公主再不分开。”

虞听晚被他亲得喘不上气,本能地想去推他,可手还没碰到他,就被他钳着手腕按在床褥上。

他给了她足够的喘息空间。

放肆地吻了好一会儿后,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着她唇角勾她,想诱着她主动。

同时得寸进尺地提条件:

“方才亲的那一下太敷衍,小公主,再亲一次,好不好?”

虞听晚本不想搭理他,但他纠缠个没完,最后实在没了法子,她搂着他脖颈仰头,主动将唇贴在了他唇上。

得逞的某位准驸马薄唇轻勾起弧度。

在她卸下力想后退的时候,他先一步扣住了她后颈,就着这个姿势反客为主。

虞听晚陪着他胡闹了快一刻钟,在他掐着她的腰还要继续的时候,她及时偏头叫停:

“不准亲了!”

“你还有完没完?”

“都什么时辰了。”

他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别气,明日没有什么安排,可以晚起一会儿。”

听着他这句话,虞听晚更气了。

她拍开他的手,转过身便往里挪。

抱着被子闭上眼就睡。

怀里瞬间空下来,再瞧着被惹急连背影都透着生气的姑娘,谢临珩无奈笑起,他追着靠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将被惹毛的小公主搂进怀里。

他话听得像道歉,但唇边噙着的笑却有些压不住。

“嗯,不亲了,听我们小公主的,睡觉。”

“乖,别生气。”

楚府。

第二日辰时末,楚淮叙下朝回来,刚进府门,后院的小厮就急步迎了上来。

“公子,您从禹州带回来的那位姑娘醒了。”

楚淮叙原本打算去书房的脚步一顿,转而去了后院的青玉阁。

青玉阁内,负责在院中照顾的丫鬟秋觅见床上昏迷了多时的人终于醒了过来,激动地连语气都带上了喜色。

她高兴地来到床边,弯着腰去看经过这几日大夫的调理,随着伤势慢慢转好,一张娇艳的面容慢慢褪去苍白、恢复几分血色的少女。

“姑娘,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你都昏迷好几天了,奴婢在一旁侍奉看着都担心,大夫日日来给姑娘施针治疗,可算是醒了。”

秋觅是个单纯跳脱的性子,这会儿见守了数天的人终于脱离危险成功醒来,她是真的为床上的容穗松一口气。

容穗随着声音偏头往床榻边看过来。

秋觅喜气洋洋的脸庞映入眼帘。

她缓缓转眸,又看了眼周围陌生的环境,最后视线再次回到秋觅身上。

“这是哪儿?”

秋觅想到容穗昏迷这么久应该会渴,她迅速去桌上倒了杯温水,端过来一边侍奉着容穗喝下,一边说:

“回姑娘,这里是皇城。”

“你重伤昏迷,是我家公子将姑娘从禹州带回来的。”

容穗喝了几口水,压着胸腔中升起的一点咳意,正想再问这是皇城的哪里时,

这次话音还未出口,就听门外传来隐约的一声“见过公子”。

围在她床边的秋觅听见这道问安声,将茶盏放在一旁的案上,喜气洋洋地对着外面进来楚淮叙福身行礼,并道:

“公子,这位姑娘醒过来了。”

楚淮叙往床前走了几步,

容穗方才在秋觅的搀扶下勉强坐起了身,这会儿正坐靠在床榻上,因置身在陌生环境中,少女一双含水秋眸中压着忐忑与不安,但因方才秋觅那句‘是我家公子将姑娘从禹州带了回来’,她朝他望过来时眼底的不安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救命恩情的感激。

她想下床为他行个大礼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但因伤势太重,又是刚醒来,还未碰到床沿边,就险些跌倒。

楚淮叙停在床榻前一步的距离,及时出声阻止她:

“姑娘身上伤势未愈,不宜多动,无须多礼。”

她没强撑着下床,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她自己多少清楚几分。

便只对着楚淮叙道谢:

“容穗多谢公子相救,救命之恩,容穗此生没齿难忘。”

她声线偏软,一张娇艳出尘的面容因伤重显出几分羸弱的破碎感,极易让人生出怜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