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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端午,天气一天天热起来。

虞听晚不喜热,尤其闷热潮湿的暑热。

换在之前,每每端午后,无论登基前还是登基后,谢临珩都带她去行宫避暑一段时间,待天气凉爽些了再回来。

而如今……

虞听晚眉目怏怏地趴在窗前,百无聊赖地揪着窗外那株翠绿肥厚的芭蕉叶子。

余光瞥着殿外庭院中逐渐炽热的阳光,某位不喜热的小公主连连叹了两口气。

若锦端着红豆莲子羹进来,见自家公主望着殿外直叹气,她还以为自家主子是在殿中闷烦了。

太子殿下那边正和大臣们议事,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若锦将羹汤放下,朝着虞听晚走去,提议说:

“公主,这些日子莲花池中的莲花正是开得最好的时候,不如奴婢陪您去莲池附近赏花如何?”

在殿中插花的岁欢听到这话,兔子般迅速撒开手中的花瓶,小跑着过来,兴奋地说:

“正好最近听说了一种荷叶茶,据说味道很是不错,去莲池的话,恰好能给公主泡些来喝。”

若锦嗔她一眼,“荷叶茶需要用花叶上的晨露,你这个时候去哪儿弄晨露,用莲花池中的水给公主泡茶?”

岁欢一噎。

想反驳却硬生生找不到反驳的余地。

憋了半晌,她憋出来一句:

“那我明日清早去采晨露,现在莲花池中不仅莲花正盛,前些日子长出的莲蓬现在也又大又肥了,摘几株莲蓬剥给公主总得行吧。”

虞听晚无奈地听着她们拌嘴。

目光收回,起身带着她们往外走。

“走,去莲花池。”

岁欢和若锦连忙跟上去。

虽说她们公主如今性情转变得越发明媚,她们做奴婢的也跟着高兴,但上次自家主子险些跌进水中的事,若锦和岁欢依旧记忆犹新。

不等若锦嘱咐,岁欢就迅速从旁边桌案上抓起一把团扇,边为自家公主扇风,边说:

“待会到了莲花池,奴婢和若锦去摘莲蓬,公主您离水远些,在树荫下等奴婢们。”

虞听晚一概顺着她们。

前几日下了场大雨,莲池中的莲花被暴雨吹打得凋零不少,但池中的花苞多,一茬一茬往外长,衰败的莲花已完全被刚绽放的莲花取代。

皇宫中的这片莲花池很大。

池子东侧边停着几只木兰船,便于入池采摘莲蓬和莲花。

虞听晚倒是有兴致亲自下去摘几株莲蓬,但若锦和岁欢硬是不让她靠近水边,更别说她亲自上船了。

莲池的旁边有一整排清凉的树荫,若锦和岁欢去摘莲蓬,虞听晚便顺着她们的意在树荫下等着。

莲花池中的花多,莲蓬也多,不多会儿的功夫,她们便抱了满怀的莲蓬枝上来,临下船只的时候,岁欢又顺手揪了几朵娇艳欲滴的莲花,打算回了阳淮殿插瓶。

从池中上来,两人快步朝着虞听晚走去。

岁欢正要挑一支开得最好的莲花递给自家公主,花刚送到一半,还没递过去,冷不丁的,听到后来青石路上传来一道隐忍压抑的男子声音:

“公主……”

若锦和岁欢一怔。

齐齐往后看去。

虞听晚转过身来。

一眼便见宋今砚从青石路尽头往这边走来。

虞听晚眉心皱起。

宋今砚身为外臣,就算今日是他在翰林院上值,又怎能随意闯宫闱?

从翰林院到莲花池,宫中那么多侍卫,都眼瞎了?

“你怎么进来的?”她蹙眉问宋今砚。

宋今砚还穿着官袍,往常他见了她都是先行礼,今日却是连礼都未行,执拗偏执的目光直直看着她,眼睑下透着青色。

他走近,听着虞听晚的问话,强行按压下几分心头死死按压了数日的情绪,尽量声线如常地说:

“微臣有话想当面问一问公主。”

“今日微臣上值,本想只是碰碰运气,但得老天垂怜,竟真有幸见到了公主。”

说着,他再次上前两步,

两人间的距离这下仅剩不足两米。

虞听晚看着这段过近的间距,眉头无声拧起。

一向温润守礼的宋今砚,今日却没顾及任何宫中礼制,他迫切地想要在她口中得到一个相反的答案。

迫切地想听到一句,她从未后悔过他们之间的婚事。

也从未放弃过出宫的念头。

所以他上一句话落,几乎没给虞听晚说话的机会,下一句话便碾压着上一句的尾音,抑着声腔中说不出的颤,直直看着她问:

“公主,微臣前两日听时鸢说,公主不打算出宫了?”

“可是公主遇到了什么事?或者是公主近日心情不好?还是微臣做错了什么?公主可否告知。”

“还是时鸢所传之言有误?微臣与公主——”

“时鸢没有传错话。”虞听晚不等他说完,径直打断他,声线冷淡,面色也清冷。

除了最开始乍然在莲花池见到他时诧异看他两眼,之后甚至连看都没有正眼看他。

她音质太冷淡。

冷淡到,宋今砚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一样。

呼吸都好似也一并被人遏制住。

难以形容的钝疼在四肢百骸散开。

这个答案,他接受不了。

明明他们说好的……她要嫁他的。

他们早就定了婚约,他是她的驸马,只差完婚而已。

她怎能……

“公主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声音中是掩不住的焦急和难以置信,“我们前些时日,还一同在大殿上求旨赐婚。”

“我们从两个月前,就一同在商量出宫成婚的法子,公主……”

“没什么难言之隐。”虞听晚声音寡凉,“那段婚约,早已随着前朝的覆灭而作废了。”

她掐紧手心,那种因宋家的自私而导致宫变的怨恨,在这一刻再次浮上心头。

哪怕极力克制,虞听晚眼底仍是泄出几分憎恶的恨意。

她转过眸。

毫无温度的视线落在宋今砚身上。

嗓音深处,裹着被压制的讽刺。

“北境夜袭皇宫,导致前朝覆灭于那场惨绝人寰的宫变,宋公子应该再清楚不过,前朝覆灭,那在前朝定下的皇室与宋家的婚约,也早已随着那场宫变与亡国而彻底作废!”

“再者。”虞听晚将话说得很明白:“先前求旨赐婚,本公主也只为离开皇宫换取自由身,而非为出宫嫁人。”

这个结果,宋今砚怎能接受。

胸腔中激涌的情绪翻滚,情急之下,他甚至不顾礼数地想去拉她。

眸中情绪执拗到更是有些口不择言。

“是不是太子殿下逼迫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