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震等枪声停下,这才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到一堆此时身上的弹孔还冒着热气的尸体前,用脚尖踢动着奈迪木的尸体,把对手手里还没来得及分掉的黄金一点点捡起来,放回自己的口袋。
“我不想侮辱他,但是,枯叶蝶,你告诉我一下,叙利亚这些武装分子就是这样战斗的?好像白痴一样?难怪除了人体自爆和各种简易炸弹,实在让人记不住其他印象。”蒋震直起身,对身后的枯叶蝶问道。
除了大宝贝,包括两名女性在内的军舰鸟小队其他人近距离欣赏这堆尸体毫无压力,只有大宝贝,在车上对着尸体忍不住呕吐出来。
“宝贝,新西兰到底是怎么训练你的?就算没上过战场?难道你连尸体都没见过?你跳舞时的那股气势去哪了?”蒋震对大宝贝叫道:“滚下来!到我身边来!now!”
“是!长官!”大宝贝屏住呼吸跑到蒋震身边,努力把脑袋摆正,不去看身前不远处已经鲜血横流的尸体堆。
蒋震又朝沙漠棉兔喊道:“棉兔!过来!”
军舰鸟小队最年轻的成员迅速下车,站到了大宝贝的身边。
“把奈迪木和穆尼尔两人的尸体搬上车。”蒋震用脚踢了踢两具尸体,吩咐道。
棉兔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弯腰抱起奈迪木的脑袋,示意大宝贝去抱尸体的双腿,大宝贝把奈迪木的双腿抱起来,跟着棉兔走了没两步,就再次忍不住,又吐了起来。
不过却没有松开手,坚持和棉兔一起,把尸体扔上了车,等尸体一上车,大宝贝就扶着车身,整个人的身体几乎完成了一个问号。
他的表现让冰箱脸寡妇在内的库尔德人都很惊讶,因为大宝贝是和蒋震来自同一支雇佣兵小队,蒋震和弯刀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在战场上无谓生死的战士,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不堪的队员同伴。
“企鹅,把对方那面绑在路障上的破旗取下来,插在我们的车头。”蒋震懒得去理这些家伙的惊讶,直接吩咐道。
等旗帜挂好,尸体也摆放好,就连对方的武器也都被收集好之后,蒋震站在车前,对已经准备再次出发的队员们说道:
“奈迪木,穆尼尔,记清楚这两个人的名字,他们两个是我们的首领,被亲政府武装袭击杀掉了,我们要为他们报仇!现在,每人都记清楚这两张脸!他们是你的亲人!你的家人!他们在活着的时候对你们每一个人都关爱有加!现在他们死了!我们是谁!回答我!我们是谁!”
“德拉解放阵线!”一群人整齐的回应道。
蒋震点点头,把面罩拉回脸上:“good,非常好,记清楚,你们是德拉解放阵线的战士,是为了解放德拉省而战的自由勇士,现在,带着复仇的怒火!去纳瓦镇!向巴沙尔的走狗们讨回你们应得的一切!出发!”
说完这番话,蒋震干净利落的跳上车!
两辆皮卡咆哮着,在如血残阳下,朝纳瓦镇的方向冲去。
……
纳瓦镇此时就像是叙利亚地图上的一块不起眼的伤口,并且伤口还在不断恶化。
被炸毁的建筑,路上的弹坑,堆在路边还来不及处理的废墟,被燃烧弹烧成焦块的尸体,还在燃烧的房屋,纳瓦镇就这么赤-裸-裸的呈现在军舰鸟小队众人的视线里。
“都给我滚开!滚开!”蒋震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前方路障处的几名武装分子吼道:“医生在哪!医生在哪!医生!有人受伤了!”
这里把手进镇入口的武装分子可不是此时已经躺在蒋震脚边的奈迪木那些货色,全部都是正面与政府军交火的反对派武装,对蒋震的吼声充耳不闻,反而举起了手里的突击步枪:“停车!马上停车!不然我们就会开火!”
两辆皮卡几乎是在要撞上路障之时,才被狠狠踩死了刹车,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我们是德拉解放阵线!医生在哪!医生在哪!”不等对方盘问,蒋震跳下车,语气急促的朝对方吼道:“奈迪木受伤了!需要医生!”
“你们从哪来?”这名武装分子来自叙利亚伊-斯-兰征服旅,征服旅算是叙利亚反对派中的极端反对派武装,与巴沙尔-阿萨德政府对抗,并且不承认温和反对派叙利亚全国联盟的地位,也不打算与之合作。
蒋震急切的说道:“瓦卡斯!快点!他们中枪了!”
一名武装分子端着枪走到车旁对着车上的尸体扫了一眼,干脆的说道:“他已经死了很久了。”
“你说什么!真-主是不会放弃他最忠诚的战士的!”蒋震激动的去采对方的方巾:“奈迪木不会死!”
“进去吧。”这名武装分子可能见多了情绪失控的战士,示意同伴打开路障,然后拨开蒋震抓来的手,对蒋震说道:“胜利阵线现在正在最前方准备战斗,敌人很快就会来,真-主保佑。”
可能没有武装分子去想到有人会伪装成自己一方的人,来纳瓦镇,因为这里实在没有值得伪装进入的必要,镇上的居民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的死逃的逃,一年之中,纳瓦镇多次被政府军收复,然后再被反对派和isis夺取,就像是一个小型的绞肉机,在德拉地区收割着生命,内战至今,算上平民,纳瓦镇最少收割了一万人的生命。
蒋震他们开着两辆皮卡轻松的进入了纳瓦镇,可是进镇之后,两辆皮卡就已经失去了作用,因为每条道路都已经不适合皮卡通行,被炸毁的建筑废墟几乎堵死了所有的道路,只有土制坦克和装甲车能碾压着砖石勉强同行,要么就是下车步行。
“下车!”蒋震从后车厢里扛起奈迪木的尸体,一马当先朝着纳瓦镇前方阵地的方向跑去,边跑嘴里边喊着医生,焦急的语气,仿佛失去了最亲的人。
一伙正在路上处理尸体的武装分子叫住了蒋震:“你们怎么了?”
“医生!医生在哪?我要见医生!”蒋震嘴里喊道。
从那伙武装分子的身后,走出一个人影,头发银白,带着防尘口罩,穿着一身黑色长风衣,他一边拍打着手套上的灰尘,一边用阿拉伯语对带着面罩的蒋震说道:
“我可以算是一名医生,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蒋震看到那个身影,心中一沉,他认出了对方。
在塞拉利昂马特鲁帮他完成手术的教授,dr·mon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