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刚要将柴草堆放在屋子四周时,黑加仑那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细微的动静。
它原本趴在暗处假寐,此刻瞬间警觉,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紧接着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冲了出去。
银狼也几乎同时反应过来,它那高大的身躯从另一侧迅猛扑向入侵者。
李猛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慌乱中,一个手下手中的油罐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什么东西?”李猛惊呼,但还未等他看清,黑加仑已经扑到了一个喽啰面前,一口咬住了他的裤腿,那锋利的牙齿让喽啰惊恐地尖叫起来。
银狼则对着另一个人高高跃起,巨大的爪子在那人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是狼!快,快反击!”李猛虽然心中害怕,但仍强装镇定,挥舞着手中的木棍试图驱赶。
然而,黑加仑和银狼毫不畏惧,它们灵活地穿梭在这些人中间,时而扑咬,时而咆哮,将李猛等人搅得混乱不堪。
院子里顿时喊叫声、狼嚎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静谧的夜里,一阵剧烈的嘈杂声如汹涌潮水般,毫无征兆地冲破夜的寂静,直灌入耳。
赵云川和方槐两人几乎同时睁眼,黑暗中,眸光犀利又警觉。
赵云川迅速翻身下床,摸到桌上的火折子,“刺啦”一声,微弱的火苗蹿起,点亮了一盏煤油灯。
那昏黄的光亮颤颤巍巍,吝啬地驱散着周遭黑暗,不过三两步,光芒就被浓稠夜色吞噬殆尽。
方槐眉头轻皱,看着眼前的黯淡,焦急说道:“夫君,这灯太暗,瞧不清状况,我去点个火把!”
他语气急切,手上已利落地理着散落发丝,抬腿就要往外走。
赵云川一步跨到他身前,将煤油灯塞到她手里,沉声道:“一起!这般凶险时候,我怎能让你一人涉险。”
很快,二人匆匆趿拉着鞋,裹挟着一身夜色,举着火把快步迈入院子。
刹那间,跃动的火光映亮了眼前的混战——黑加仑与银狼仿若暗夜杀神,身姿矫健、动作迅猛,穿梭在李猛一伙人中间。
狼眸像是燃着幽绿冷火,被月色勾勒出锐利轮廓,利齿寒光闪烁,攻势凌厉不减,每一次扑咬都伴随着敌人的惊呼与惨叫。
李猛等人早已没了起初的嚣张,满脸惊恐,狼狈招架,却仍不死心地挥舞着棍棒,妄图做困兽之斗。
月黑风高,院子里的缠斗已至白热化。
赵云川大喝一声:“快,把他们几人给我摁下!”
言罢,原本就凶狠异常的银狼和黑加仑仿若听懂指令,攻势瞬间如同汹涌海啸般更猛了几分。
银狼身形矫健,如一道银色闪电般左冲右突,尖锐的爪子在空中划过,带起“呼呼”风声,所到之处,皆是敌人的惨叫;
黑加仑也不甘示弱,铜头铁尾,利齿似寒光利刃,专挑敌人的咽喉、手腕狠咬,鲜血四溅间,那帮歹徒的阵脚彻底大乱。
不消片刻,那一伙来犯之敌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冰冷的地上,狼狈呻吟着,只剩进气、没了出气的顺畅劲儿。
局势稍定,赵云川一抹溅到脸颊上的血水,转头看向银狼,神色瞬间柔和下来,轻声唤道:“小白,进屋去,无论有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银狼,此刻像个听话的孩子,幽绿的眼眸悠悠地看了那群落败歹徒一眼,眸底尚有未消的狠厉,却依言转身,步伐轻盈地进了屋,隐没在门后黑暗里,独留一丝警觉的气息。
方槐这时快步上前,手中麻绳熟练地穿梭,和赵云川一道,将地上歹徒挨个捆牢,麻绳嵌入皮肉,疼得歹徒们直哼哼,却没人敢吱声反抗。
处理妥当,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冷漠。
周围的街坊四邻也被惊醒了,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开门声、询问声,打破了夜里最后的宁静。
隔壁的林大昌举着烛台,趿拉着鞋率先冲了出来,看清院子里的情形后,瞪大了眼惊呼:“这是咋回事啊?秀才公!”
赵云川顾不上多解释,高声回道:“林大哥,这帮歹人来闹事,想打劫行凶,好在黑加仑警醒,拦下了他们!”
众人一听,瞬间义愤填膺。
这些歹人的胆子也太大了,今天敢去方家,来日未必不敢去自己家,可恶至极!
林大昌立刻气势汹汹地说:“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咱得把人押去县衙,讨个公道!”
众人纷纷响应,几个年轻小伙自告奋勇上前,帮忙把地上横七竖八的歹徒重新捆牢。
“各位稍等片刻,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他们。”
“行!那我们出去等!”
很快,院子里就只有他们夫夫俩和那一群子歹人了。
赵云川剑眉倒竖,目光似刀,将手中棍棒重重一跺,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死死盯着横七竖八瘫倒在地的歹徒,寒声喝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地上众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唯有领头的李猛,咬了咬牙,梗着脖子强装硬气:“哼,咱栽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便,少打听!”
赵云川冷笑一声,朝黑加仑使了个眼色,黑加仑会意,“嗖”地一下扑到李猛身前,血盆大口一张,热气直喷李猛脖颈,锋利獠牙轻抵皮肉,吓得他脸色煞白。
“还嘴硬?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赵云川步步紧逼。
这时,一旁喽啰身子抖如筛糠,怯生生道:“大哥,咱说了吧,是……是醉霄楼的赖东家。”
李猛见状,狠狠啐了一口:“软骨头,就你话多!”
这和赵云川料想得一模一样。
赵云川却心里有了底,眉间微蹙,思索片刻后,继续逼问:“你们是想放火吗?”
喽啰哆哆嗦嗦答:“是!”
赵云川冷哼,目光扫过众人:“你们居然敢做这样的事情,那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小喽啰:“求求你,饶了我们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