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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腥臭的劲风席卷而来。

在希桐的感触中却是一股淡淡的茶花香气,那只狰狞的巨兽也不是可怖的模样,而是一个白发男子,他张开双臂,面带笑容地往希桐怀里跳了过来,“小桐!”

曙不会这样叫我的。

希桐摇头,他抬起双臂,作出好似被蛊惑的模样,在蛊雕扑过来的一瞬他向着那双利爪直接抓了过去,这种大型鸟类最可怕的不过是它俯冲下来的一瞬,在地上它们的本事和鸡没太大区别。

“希桐,小心!”连续两声尖叫。

“A001!”

希桐不免分神了一瞬,这两道都是顾与归的声音,那个白发男子几乎是眨眼间就来到了希桐面前,他五指化爪,向着希桐的面门抓了过来。

借着顾与归的视角可以看到那是一只成年的蛊雕,蛊雕的脚爪锋利,黑亮的指甲像是几把竖立的瑞士军刀,在阳光下反射着令人胆寒的光,如果这一下被正好抓在脸上,大概整张面皮都会被撕下来。

希桐好像感受不到痛觉一样,任由它抓破了自己双臂,顾与归的西服外套也是倒了大霉,价值不菲的布料被蛊雕的利爪瞬间撕破,散落一地。

蛊雕的爪子上妖气浓郁,一击就击破了希桐的护体灵气,正是这股食人后带着血腥的妖气指引着希桐一路追来,他的一双胳膊很快鲜血淋漓,希桐一拧身,一个鹞子翻身,后腿发力。

蛊雕的爪子正在挂在希桐的胳膊上,哪有法子躲闪,被希桐带着气劲的一脚正踹中脆弱的腹部,它凄厉地哀鸣一声,几片飞羽和同色的鳞片都落在了地上,希桐一脚把羽毛踢到了一边。

顾与归只觉得耳膜都快被震破了,他担忧地看了一眼鲜血顺着指尖流下的希桐,这么近的距离被那么一吼,绝对舒服不了。

希桐确实不太舒服,他感觉喉头气血翻腾,这一口血卡在喉头欲吐不吐,更是难受。

这一招名为兔蹬鹰。

年轻兔子被猛禽一击,下意识地就会翻身挣扎,谁知这正合猎食者的意,直接一爪抓上脆弱的颈子,沦为口粮。

而有经验的老兔子则会强忍着疼痛将猛禽带入纷繁的荆棘丛,但凡猛禽不想被荆棘缠身最终无法飞翔,活活饿死,就不得不放下猎物,再另寻食物。

希桐打得就是这个以伤换命的主意,这只蛊雕虽然身形消瘦,尽管最近它过得也很艰难,但额头的角已经长得有半米多长,它在修真界可能还排不上号,但在蓝星显然已经是个修炼数十年的大妖了。

“A001。”希桐眼中的白发男子口中溢出鲜血,“虚无…我无能为力了。”

“再过不久我恐怕也快要被吞噬了。”白发男子的身形摇摇欲坠,“法则海…就拜托你了。”

希桐皱眉,顿时想要反驳,他还没张口,只觉得脑子被人重击了一下,他只感觉脑子里冒出一个荒诞到不可思议的念头。

——放弃法则海?

眼前哪还有曙的身形,那只蛊雕已经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它扇着翅膀在希桐头顶一圈圈地盘旋起来,那双绿豆似的眼睛看了看,判断顾与归是那个软柿子,作势又要俯冲。

带着腥风的爪子从顾与归头上掠过,希桐咋舌,来不及去想脑海里的声音是从何而来,他一道灵力挥了出去,正击中了蛊雕的左翅,蛊雕尖叫一声,再度升空。

希桐连忙摆手示意惊魂未定的顾与归躲起来,他摆出基础炼体术的起手式,眼睛死死盯着蛊雕的飞行轨迹。

一人一鸟快速地过了几招,希桐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蛊雕也不好受,翅膀上的飞羽都快被希桐拔光了,它以为眼前的人类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便最后一次盘旋而起,快速地向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俯冲而来。

希桐一把环抱住了蛊雕满是鱼鳞的身体,只要蛊雕能飞得起来,他就绝对拿不下这只恶鸟,这也是为什么他一上来就制住了几只小蛊雕的缘故,他要以小蛊雕为诱饵,把这只成年蛊雕留下来。

蛊雕大怒,浑身的鳞片都炸了起来,小刀一样切割着希桐接触到它的皮肤,尖锐的角直冲希桐下巴而来,这半米的刺刀一旦刺中,神仙也要当即毙命了。

“想跑?”希桐恶狠狠地笑着,脸上飞溅的鲜血让那张精致的面容都有些狰狞了,这些伤口都是他故意送给蛊雕的,看着惨烈,但完全不影响他的动作,妖族灵智未开,还真以为自己占了上风。

他指尖滴下的血在地上有生命似的流动起来,连接起蛊雕落下的飞羽,看似被随意扔开的羽毛连接成一个神秘的符文。

希桐一笑,他狠狠一咳,喉头的瘀血喷溅到了蛊雕身上,地上的符文瞬间成型,无形的条锁将蛊雕死死禁锢在了原地。

妖族以肉身力量见长,智力不高,极少有精于术法的,要不是这样,但凡换一个同等级的魔族或是修仙者,希桐这会儿应该已经没命了。

希桐后退了一步,仔细观察起这只被拔光了毛的走地鸡。

这是一只雌性的蛊雕。

它在阵法中大声地哀鸣着,被捆在一边的小蛊雕也跟着惨叫着,那声音闻者落泪,听者伤心,希桐甚至感觉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

不妙!希桐抬手,一股热泪竟然顺着他的侧脸淌了下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抽泣起来,过于汹涌的悲意开始让他的两眼被泪水淹没,视线一片模糊。

希桐只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感到心脏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他难耐地弯腰捂住心脏。

系统这种生物早灭绝了七情六欲,生下来就不懂喜怒哀乐,不过是拙劣地模仿人类的生物。

他怎么会因此悲从中来?

希桐勉强扫描了身体情况,机体大脑的供血供氧正在暴跌,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会死于脑梗或者心绞痛。

这不是蛊雕的能力。希桐用残存的灵力护住心肺和头部,要是在和蛊雕战斗之前,这魔气还不够他看的。

这更像他在陈天赐身上感知到的那种东西——噬心魔。

偏偏是在他正在炼化魔气,又灵气枯竭的这个时候!

“咚!”一声巨响,蛊雕的婴啼声戛然而止,吓得尖叫了一声。

希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挤掉泪水,大步上前,一把捏断了蛊雕的脖子,魔气四散奔逃,希桐伸手去抓,那黑气却很灵活,往他指缝间一钻,逃走了。

顾与归从一旁地广告牌上跳了下来,他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拆下来的反光铁条。

“怎么想到的?”希桐看向顾与归,后者一脸紧张,显然刚刚一直在注视着战局的焦灼。

“这个啊。”顾与归丢掉铁条,“没什么,乡下赶鸟就会用这种反光的东西,还是你把它打伤了才…”

“这不会是保护动物吧?”顾与归怀疑地看向蛊雕断了脖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