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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来就我,我也要去就山的。”希桐摸了摸口袋里的巧克力。

慕沂雩开了车来,路况很差,慕沂雩把灵能局的越野车开得像拖拉机,希桐几次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只好死死咬住牙关,抓紧了扶手。

慕沂雩他们需要抓紧休息去替换留在海洋馆的同僚,把希桐送到了鵸鵌巧克力工厂门口后就折返了。

孟如烟等了希桐一段时间,工厂门口的路是最近新修的,空气里还有一股淡淡的沥青味。

鵸鵌巧克力工厂本就在老城区,除了工人和住在附近的一些留守儿童和老人平常并不会有人过来,最近因为灵能局的到来,工厂的大铁门上贴上了一条条金黄色的封条,这下更没人来了。

希桐怕他等久了,连忙加快了脚步,他不小心踩进一个土坑,险些崴了脚。

孟如烟想要扶他一把,希桐自己已经站稳了身体,他低头看着鞋子上粘着的土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两人并肩而行,孟如烟道,“t233找到了那个知情人士,他的父亲以前是为爱心孤儿院送蔬菜的菜农,他小的时候藏在了父亲运菜的货车里混进了爱心孤儿院。”

“这人姓吴,十六年前爱心孤儿院被铲平,他父亲还是靠买卖蔬菜水果赚钱,不过去年已经去世了。”

“这个吴则琢声称自己小时候看见过三个头的鸡和鲛人。”t233道,“他现在在网上写这种恐怖猎奇故事为生,粉丝还挺买账。”

“我给了他一笔钱,想让他带我们进入鵸鵌巧克力工厂。”孟如烟道,“他看起来很拮据,又缺乏灵感,我以为他会很痛快地同意故地重游。”

“最终他只告诉了我一条密道,又把这笔钱退给了我。”孟如烟摇摇头,“他好像有所顾虑,之后我们只是打了个视频他就竟然就松口了。”

“你长得太好看了。”希桐敷衍道。

“不是的。”孟如烟小声道,“吴则琢说他小时候见过一个和我很像的人,他还有照片呢。”

“要不是那是他偷偷用他父亲的老手机拍的,他说什么都要翻出来给我看看,我就信他了。”

“你要是感兴趣,我之后联系他把照片要过来。”希桐看向t233,“t233,前面这个工厂有什么问题?”

t233努力地看了一会儿,“空间很混乱,这里好像有复数的空间叠在了一起。”

“嗯。”希桐抬起手,他的手从孟如烟的身体中穿了过去,“我们已经不在一个时空了。”

“现在我们的时空姑且还在重叠着,里面的空间波动非常凌乱,进去后的情况会大不一样。”希桐对t233说,“保护好你的宿主。”

“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t233在孟如烟头顶跳了两下。

“我们定一个暗号。”希桐给孟如烟看了巧克力包装背后的诗,“低花树映小妆楼。”

“如果发现了什么消息,我会把这句诗留在那附近。”

“好。”孟如烟点了点头,他半是紧张半是兴奋地把手放在贴上封条的工厂大门上。

t233之前给他发的都是一些什么破坏表哥相亲表弟结婚,把谁谁谁的礼服弄坏之类的怪任务,他一直压着没做。

现在可算有个正经八百他从头跟到尾,又是主系统亲自发布的任务,孟如烟心中的激动都快战胜对未知的恐惧了。

“别太激动——孟如烟?”才跨进工厂一步,希桐只感觉眼前一花,面前的场景顿时大变,身边的孟如烟也不见了踪影。

空间已经发生了改变。

阴天了吗,天色好暗。

希桐搓了搓被冷风吹的发冷的胳膊,他开始观察身边的环境情况,面前有一座红砖的建筑,建筑前是一大片沙地,靠近主体建筑的部分本应有一些绿化的花丛和灌木丛,现在也因为疏于打理枯萎了。

沙地上建着的秋千和跷跷板年久失修,任何一个有选择的孩子都不会去玩,因为搞不好会因为这些过于破烂的游戏器械丧命。

希桐走进了孤儿院的主体建筑,他跨过铝制的门框,一眼就能看到木质的前台和贴着瓷砖的楼梯。

玻璃门被什么人恶意地打破了,半截尖锐的玻璃看起来很是危险。

室内装修风格的确是十几年前的风格,半截墙壁被漆成了绿色,墙角上有一些儿童特有的抽象画。

希桐半蹲了下来,他比划了一下画画孩子的身高,大概一米三五。

画是油画棒画的,希桐只能勉强辨认,他连猜带蒙,画的是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半大的孩子,半大孩子手里牵着一个半人半鱼的生物,希桐猜那就是灵能局的那条鲛人。

旁边的墙污污涂涂的,好像主人把不满意的部分给擦掉了,那个成年人的画擦了一半,画的主人走的匆忙,没来及的擦完。

算是来对地方了。希桐直起腰,他绕过已经空无一人的前台,前台上放着几张文件,一份要平整崭新些,另一份已经泛黄,上面都用曲别针夹着孩子的照片。

希桐把两份文件拿起来看了看,新的那份压在旧的那份下面,他便先看了新的那份。

前面的大段都是打印的油墨字迹,是关于承诺会对领养的孩子好的固定文字,希桐直接跳过,看向最后的一段。

“再次表达我的决心和信心。期待着为孩子创造一个充满爱心的家庭环境。”

“敬请考虑”

[陆和]&[莫惊澜]

[12月6日]

希桐忍不住要笑了,他按了按自己上翘的嘴角,他取下那张夹在上面的一寸照片,把它扫描进了自己的端脑里保存。

襁褓里的婴儿出生不久,正闭着眼睛睡得香甜,他把自己的大拇指含在嘴里吮吸着,胖乎乎的小脸被粉色的碎花被子包在里面,看起来温和又老实。

“哼。”希桐冷笑了一声,他把照片放在了上衣的口袋里仔细收好,“笨蛋陆景明,小时候长得还挺可爱。”

他放下了这份文件,去看那份年份较久的,最后一行同样印着两个名字,不过其中一个是用红色印油印下的名字,另一个是手写。

[沈浮光][沈皓月]

希桐同样抽出了孩子的照片,这个孩子大约两三岁,小小年纪眉眼间就是浓浓的苦大仇深,硬是把还算端正的眉眼弄得丧气十足。

他端详了片刻,越看越觉得这个人眼熟。

希桐索性把这张照片在端脑里进行了模拟,基因不会欺骗人,即使后天环境再恶劣,他的长相也不可能出现翻天覆地的改变。

又是熟人。

希桐看着那张生成的图片,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把世界的气运之子偷梁换柱这种事,他原本以为有陆景明一个就够了。

“沈岸芷…”为什么你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