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她忽然想到冀北王府那些婀娜多姿的女人,到现在想想也不像普通佣人,可为何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看到,还有被童首领慌张捡起来的发簪,一切都好像疑云。
“不行,我得想办法回去问问。可…我是人质应该怎么回去呢…”
她在房内踱了几步,忽然想起那天施桓手下和檀千焕的谈话,终于明白过来二人的预谋。
“天呐…难道是义父与云双合谋刺杀百里庸吗!”
片刻后她坐了下去。
“不对不对,那义父应该杀我灭口啊,他为什么没有?难道是我想错了?”
那日听过没头没的谈话后,百里庸就莫名其妙的被刺杀了,她无论如何也该反应过来蹊跷。
大概过了一刻钟,施桓拿着零食找了过来。
“兮儿,我给你拿了好吃的。”
冉浅兮笑意盈盈的起身,把他拉到旁边坐下。
“我看看什么好吃的啊?”
施桓打开纸包,是各色各样的果干。
“呀,看着就甜。”
“你尝尝。”
冉浅兮先拿起一块儿喂给了他,而后骑到了他的腿上,施桓轻轻兜住她,满眼幸福。
“你先吃一个。”
施桓含住梅肉,咽下去时喉结一动,性感而不自知。
“兮儿今日好热情。”
“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施桓轻轻摇头否认。
“平日里都是我比较热情,兮儿只不过是配合。”
冉浅兮眸子一转,缓缓抱住了他。
“也还好嘛。”
“远没有在捕月楼时热情。”
冉浅兮淡淡一笑,如今身份不同,热情自然要收起来。
“那是因为我嫁人了嘛。”
听到这里,施桓油然而生一阵酸楚,他是百里庸的妻子,想让她用什么立场对自己热情。
“你…兮儿想他了?”
这句话不知道多少人问了多少遍,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想谁。
“你为什么把我掳来当人质啊?”
施桓一怔,不知道还能骗她多久。
“你不是人质。”
冉浅兮瞬间抬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不是人质,那把我带回来干嘛?”
“我只是想把你带回来。”
冉浅兮一愣。
“那你怎么没告诉我啊?”
沉滞片刻,施桓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
“我怕你不愿意留下。”
冉浅兮也沉滞了…
“可我终归是要回去的,我是百里庸的皇后,如果他知道我在这儿,肯定要向南月发难的。”
“我知晓利弊,所以…能把你藏起来吗?”
冉浅兮脑子一懵,这是什么操作,还征求一下自己的意见。
“我…你当初绑我,就是为了这个?”
“不是我绑的,我那日出城,恰巧碰见歹徒将你绑走,所以将你抢了过来。”
“我自己出门原来这么危险吗…”
冉浅兮眸子一抬,眼睛里有几分凌厉。
“你知道是谁让他们绑的我吗?”
“那四个歹徒说有一名女子给了他们高价,二瞎子搭的线,主使者他们也没见过。”
“看来她们还是没长记性。”
施桓认真的看着她,进宫虽不久,但却经历了数场生死,他远在南月纵使万般心疼也护她不住。
“宫里日子难过,你不如留下,我发誓此生不会让你受一分委屈。”
冉浅兮被他的真诚打动,欣慰而笑,百里庸也说过同样的话,最后不过都是徒劳,任凭情话天花乱坠,也难逃事与愿违。
“谢谢阿桓,但我有些事情想回去问清楚,等他们查到这里,你就让我走吧。”
“他们若是查不到呢?”
冉浅兮伸了一个懒腰,云淡风轻的面对一切。
“那我就听天由命呗,如果他们查不到,我就留下陪你。”
施桓显然有些激动,又有些受宠若惊。
“你愿意陪我?”
“哈哈,在哪儿过日子不是过,总有不同的烦恼,何必强迫自己呢。好啦,我再喂你吃一个,你吃东西很好看。”
吃没两个,二人又缠绵了起来,花魁当前什么定力都是笑话。
傍晚后—
施桓又有事情需要处理,冉浅兮便拿着披风找到了施准房间,他正一脸淡然的看美人弹琵琶。
“王爷,冉姑娘求见。”
听到这三个字,施准脸上立刻有了表情。
“让她进来。”
冉浅兮抱着披风走了进来,叠都懒得叠一下。
“呐,还你披风。”
施准看着披风,缓缓伸出手拿到了一边。
“有劳了。”
冉浅兮自若的坐到旁边看了看他。
“怎么听曲还不开心呢?”
“没有不开心,只是觉得太平常了。”
琵琶声动听,他却不屑一顾。
“原来你喜欢不平常的,我给你弹。”
施准看了她一眼,意料之外的有几分惊喜。
“你会弹琵琶?”
冉浅兮拿过仕女的琵琶坐了下去。
“这还不简单,轻轻松松嘛~”
素手一转,第一声听着倒像那么回事儿,第二声便开始不对!
魔音绕梁经久不散,音准和音调完全鸡飞狗跳,颇有破罐破摔的味道,简直可杀人于无形…
冉浅兮弹得起劲暗暗陶醉,四下仆人全部捂住了耳朵,简直是一种折磨。
‘噌噌噌’——
疯弹半天她闪亮收尾,施准果然有了苦大仇深的表情。
“怎么样?是不是够独特?够美妙?够与众不同?”
施准眉头紧皱,怕是她不来,一辈子没有耳福听到这般‘天籁之音’。
他僵着表情鼓了鼓掌,四下仆人看主子捧场,都拍了起来。
“真乃不同凡响…本王也算长见识了…”
“哈哈。”
冉浅兮得意的坐回他身边,兴致正浓技痒难耐。
“那我再给你弹一个。”
“不必不必…岂敢劳烦…”
观察他表情,冉浅兮嘴唇一撇。
“哼!你分明觉得不好听,还装!”
“没有没有…回味无穷…”
突然冉浅兮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施准必定在劫难逃。
“真哒,那我再给你弹一首。”
施准唇齿微张,实在担忧自己的耳膜。
“真的不必了……”
‘噌??’——
还未来得及阻止,整个大殿又被魔音再次笼罩。
一曲罢,冉浅兮仍意犹未尽,又献奏一曲,施准已经听的肝肠寸断。
“好不好听?”
施准敷衍一笑。
“好听…好听…”
冉浅兮沾沾自喜。
“哈哈,那就再弹一曲。”
施准生无可恋的扶上了额头。
“弹吧,弹够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