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提起裙摆急忙下车,发现车周被人围的很死,忽然想起了母亲的嘱咐。
“你就算是给我装也得装装,我可是把名声给你打出去了啊…”
她从容的抚了抚额前的碎发优雅下车,岁雪立刻起身搀扶,落脚那一瞬间,白雪似乎更大了些。
冶艳性感的脸颊,在雪中像是傲雪迎风的红梅,惊艳到窒息,气质更是出尘脱俗,像一幅名画。
她缓缓走到药铺旁边,经过五花八门的男人,眼神多是占有少是欣赏,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这是怎么了?”
药铺跑堂看她身着富贵,立刻没了张牙舞爪的气焰。
“姑娘您有所不知啊,这个臭书生拿几幅破画过来就想换我们的药,你说包子馒头都还好说,可是这药都很贵啊,再说有些药材咱也不敢轻易换给别人啊。”
冉浅兮慢慢蹲下身,书生抬头看了她一眼,沦陷了光阴。
“她说的是真的吗?”
那名书生眉眼清秀,儒雅腼腆,看着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
“母亲病重,家中也无其他人了,没有银钱,我也是逼不得已我才……”
话还没说完,冉浅兮就笑着掏出一个银锭,书生瞬间呆愣住了。
“呐,这些够吗?”
书生结舌的看着她,紧张的合起嘴角。
“够…只是…”
冉浅兮再是一笑,把他扶起来后,掸去了他衣服上的残雪。
“我看你这个衣服也有些不保暖了,你拿着它买完药买几身新衣服,再给你的阿娘买些肉,应该是够用上一阵的。”
书生看着她不禁有些感动,万不得已的接过银锭。
“谢谢姑娘,程陌今后一定报答姑娘。”
“害呀没事,能帮上你就行。”
冉浅兮回首离去,四下一阵吹捧,全是夏侯瑾高价买的演员。
“哎呀…这冉姑娘心地还这么善良,冉掌院教女有方啊。”
“是是是,太漂亮了,这简直是仙女嘛。”
程陌看着冉浅兮的背影暗暗嘀咕。
“掌院的女儿…”
沉醉片刻后,他从幻想中醒过来,转身进了药铺。
“我在想什么,人家怎么可能看上我。”
岁雪跟上冉浅兮,暗暗竖起大拇指。
“二小姐装的好。”
“害呀,好说,我在冀州也很爱管闲事,没办法…啧…你家小姐就是这么善良又漂亮。”
经此一遭,打响了她人美心善的名声,钱敬杨被街巷流言深深吸引。
冉府—
待她满心笑意回府,第一眼就看到了冉琼兮…
“啧!怎么是你接我啊?娘呢?”
冉琼兮无奈的瞥了她一眼。
“娘进宫了,接你就不错了,你还挑。”
“切,我要睡你的房间!”
冉琼兮不服的问着她。
“你凭什么睡我房间?”
冉浅兮轻轻一笑,从出生开始就爱和他争高下。
“当然是因为你的房间大了,我就要抢!”
冉琼兮无奈的搬下她的行李。
“行行行都给你,真是活爹…”
冉浅兮得意一笑,挎上了他的胳膊。
“这才对嘛。”
“我警告你,这几年我没顾得上总回冀州,你铁定是越来越淘了,但你要是把这个淘劲儿带皇城来,我非揍你。”
“害呀放心吧,我知道收敛啊。”
冉浅兮刚到皇城,夏侯瑾立志要让她做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还在宫中,便先请了舞乐先生上门教学。
听闻翰林院掌院学士之女容貌极佳,钱敬杨带着商子徕偷偷爬上了冉府的墙头。
红梅浓艳,冉浅兮立于梅下毫不逊色,像是把红梅比的不敢盛开。
“哇~子徕兄你看,这也太美了吧。”
商子徕在墙头看呆双眸,如此远的距离,竟吞起了口水。
“子徕兄~我要是能娶了她,一个妾室都不纳,婵娟闺秀更是一眼都不看。”
商子徕看了他一眼,和他不谋而合。
冉浅兮舞姿优美,丝毫没有错处,看的教习也满脸欣赏。
“好,把刚才教你的曲子弹下。”
冉浅兮优雅的行了一礼,这般惊艳的女子,谁看了都愿停留几眼。
她缓缓坐下,钱敬杨一脸期待,谁料她素手抚琴,魔音贯耳杀人无形,吓得教习热茶难以端稳。
“嘶~烫死我了,二小姐!我是这样教你的?”
冉浅兮尴尬抬头,一脸窘迫…
商子徕和钱敬杨瞬间打消了娶她的美好念头。
“天哪天哪,这太可怕了…”
忽然听到啪的一声,从三米高墙上愕愣掉下一个男人,冉浅兮极速回头,看见趴在地上的钱敬杨,举起扫帚便走了过去!
“大胆狂徒!”
钱敬杨着急爬起,慌忙摆手。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冉浅兮才懒得听他解释,长的那么帅,开朗肆意又带着野气,看着就像登徒子模样。
“嚯!你还想狡辩?”
她用力挥起扫帚,钱敬杨不好意思还手,只能四下逃窜!
“你就听我说两句再揍吧…”
冉浅兮不善罢甘休,扔下扫帚拿来了麻绳,钱敬杨理亏,只能配合她绑起自己双手。
“你这姑娘怎么回事,怎么不听人解释呢?”
“你解释个屁啊你解释,你趴墙头了没有?”
钱敬杨看了她一眼,万分惭愧。
“趴了…”
“那你解释什么,鬼鬼祟祟不是偷钱就是偷人。”
“那我偷你行不行?”
冉浅兮嘴角轻轻一扬,皮笑肉不笑。
“这位仁兄,你不会以为我是害羞女儿家吧,我怕你没命偷。”
说着就扒下了他的衣服。
“你就这样搁我旁边冻着,什么时候冻死,什么时候让你爹给你抬回去。”
“啊?别吧?我就爬个墙头,罪不至死吧…”
冉浅兮云淡风轻的看了他一眼。
“你今天是运气不好被我发现,要是发现不了呢?你偷看人家睡觉又偷看人家洗澡,人家的清白还要不要?”
眼见事态严重,钱敬杨立刻求饶。
“没有啊这位大爷,我就趴你家墙头了。”
冉浅兮眉头一挑。
“嗷…为什么?我家的墙格外符合你的审美呗。”
“噗…”
此时还在墙上的商子徕笑出了声音,冉浅兮听后直接拿起了弓箭。
“呦呵,还是团伙作案?滚下来!”
商子徕也是被自己蠢哭了,整理一下衣服飞了下来。
“嚯,这还是个练家子,常业惯犯哈…”
商子徕礼貌的行了一礼。
“在下商子徕,见过姑娘。”
冉浅兮盯他看了片刻,更是长得古雕刻画,俊雅脱俗。
“这家伙,你俩都长这么帅,所以犯法只是爱好吗?”
商子徕又行了一礼。
“是在下的朋友唐突了,望姑娘高抬贵手。”
冉浅兮收起弓,随意的扔到琴桌上。
“我要是没想高抬贵手,早把他送官府去了,我好歹也是个黄花闺女,院墙上掉下来俩男的算怎么回事儿。”
商子徕淡淡一笑。
“那姑娘待如何?”
“你也把衣服脱了,过去站着。”
商子徕一愣,尴尬的笑了笑。
“也不必吧…”
冉浅兮勾出虚伪的笑容,也没打算真冻死他俩。
“怎么?他不是你好兄弟吗,为兄弟就应两肋插刀啊!”
商子徕纠结片刻,开始脱衣服,冉浅兮嘴角笑着,直勾勾的盯着他,他随之瞥了一眼,冉浅兮瞬间脸红。
“脱啊…快快快…”
商子徕莞尔一笑,这姑娘红着脸颊还看别人脱衣服。
商子徕脱去外衣,冉浅兮小眼神忽然变了,怎么他看着那么可口。
“哎呀…这真是尤物啊…”
商子徕淡淡一笑,把手伸了过去。
“姑娘请绑。”
男子怜香惜玉,女子自然也是这样,片刻后,冉浅兮看着二人赤裸着上身,便有些心软了。
“要不这样,你也像他一样叫我一声大爷,叫开心了我就放了你们。”
商子徕轻轻笑着,却不愿唤出可耻的称呼。
“不行。”
听到她愿意放过二人,钱敬杨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
“你喜欢别人喊你大爷啊?这样…我来喊我来喊…”
“咳咳…大爷?这位大爷?你放了我们两个弱男子吧,求求你了大爷~”
冉浅兮不受控制的扬起嘴角,一声声大爷喊的她心情舒畅。
“啊对了,你叫什么?我还能连名带姓的喊。”
冉浅兮看了钱敬杨一眼,此时二人就已经有了非同凡响的默契。
“冉浅兮,叫声叫声。”
钱敬杨眼神一变,瞬间领会。
“兮爷~兮爷~求求您放了小的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小的唯您马首是瞻~”
冉浅兮从容的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故作镇定的走了过去。
“那以后不许爬墙了啊!”
“不爬了不爬了…我错了兮爷。”
冉浅兮猥琐的表情,一下和他对对频。
“咳咳…那你让他也喊一声。”
钱敬杨用力拱了一下商子徕,都急出了花。
“快叫啊,你还想浪费时间啊。”
商子徕难为情的看了看冉浅兮。
“兮爷…”
“哈哈哈哈,爽爽爽,兮爷我来给你们松绑。”
冉浅兮伸手为钱敬杨解绑,指尖不得已碰了一下他的手背,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瞬间红了耳根,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好了,走吧,下回别让我抓到了。”
钱敬杨还在痴痴的看着她,商子徕拍了他一下,他瞬间清醒。
“啊我叫钱敬杨,家住在东街,姑娘有空可以去找我。”
冉浅兮又给了他一个眼神。
“行。”
二人拿起衣服,一齐行了一礼。
“在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