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事忙,冉跃廉连续一月都是早出晚归,冉浅兮照常上学,商子钧心中忐忑没有再接她上下学。
这日,忽然有个女生找到学院,指名道姓的寻她。
“冒昧打扰,您可知翰林院掌院学士之女,冉浅兮在哪号?”
钱敬杨上下打量一眼,她虽比不上自己的兮爷冶艳大气,但却也清新脱俗,看样子是个识大体懂分寸的良家闺秀。
“我带你去吧。”
女生行了一礼,仪态也算秀丽。
“有劳了。”
二人走进教室,冉浅兮正在和同学们掷骰子,耍的不亦乐乎。
“我又赢了,哎我问你啊…咱们学院中有没有你喜欢的女孩儿啊?”
那男同学稍有些不好意思,耳根通红面容娇羞。
“哎呀兮爷…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女孩子…”
“欧呦!”
四下一片起哄,冉浅兮淡淡一笑,不觉这有什么难以启齿。
“哈哈,这有什么,喜欢谁是你的自由嘛~来来继续…”
与此同时,那女生带着笑意走了过来。
“可是冉姑娘?”
冉浅兮放下骰子抬头看了过去。
“你是谁啊?”
女生又向她行了一礼。
“我叫柯念,有事想和您商量。”
“奥…说吧…”
“请冉姑娘借一步说话。”
冉浅兮不耐烦的看了看她,但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你们玩儿你们玩儿。”
二人来到亭中,柯念又行了一礼。
“哎呀你总拜什么啊?”
“请冉姑娘帮帮柯家。”
冉浅兮一愣,什么时候自己成救世主了,帮这个帮那个。
“嘶,我一纨绔千金能帮你们家什么?”
柯念听后立刻跪了下去,像是真的有大难降临。
“请冉姑娘退婚,帮帮我们家。”
冉浅兮眉头一皱,弄不清她是哪里杀出来的程咬金。
“家父生意出现了问题负债累累,家中已是鸡飞狗跳还有几十口人要养,我知道大公子心系于您还向您提了亲,但柯商两家早定下了婚约,逼您并非我本意,柯家危在旦夕,只有与商家联姻才能救命,还请您高抬贵手救救我们。”
冉浅兮愣了片刻,虽然没想嫁给商子钧,但被人用道德情怀架起来真的难受。
“可是…这种事不是我说了算的吧…”
“我知道您不想嫁,不然早是商家的少夫人,您的父亲当朝为官冉府和您前途不可限量,您哪怕嫁给王侯天子都轻而易举,可我们这些贱民商贾和您不同,若没了这桩姻亲,柯家真的就在商行销声匿迹了。”
冉浅兮不解的看了看她。
“你这属于道德绑架吧…”
“柯念求您了。”
“但他不喜欢你,你也不会幸福吧。”
柯念眼眶瞬间微红。
“还求什么幸福,柯家上下老小得以不风餐露宿,柯念便知足。”
冉浅兮纠结片刻扶起了她,虽然她说的话都是变相逼迫,但那句贱民商贾和官宦不同倒是实理,她本来就知道恋爱和婚姻不可混为一谈。
“我若直接和子钧分手,他必会伤心欲绝,我看了也心疼,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们去当恶人,我不出现便罢。”
“多谢冉姑娘!多谢冉姑娘!!”
“你回去吧,怎么做是你们的事儿。”
“是。”
待她走后,冉浅兮转身便看到了商子徕。
“你都听见了啊。”
商子徕走了过来。
“你不喜欢大哥吗?”
冉浅兮心酸的笑笑。
“喜欢啊,但翰林院掌院学士之女,终究和富甲一方的商贾不同,我其实本来就没想嫁给你大哥。”
“可你不难过吗?”
“哈哈…就是有点堵心,晚上我们出去喝点儿?”
商子徕莞尔一笑答应了她。
“好。”
晚间三人来到了捕月楼,不知为何云双没在,老鸨说是回家省亲了,几人便在舞台下大吃大喝。
看着她脸上没有伤心,钱敬杨都觉得不敢相信。
“兮爷…你这是失恋了啊,怎么不难过?”
冉浅兮已经有些微醺。
“我难过什么?本来我和子钧就不适合成婚,谈谈恋爱还行。”
一杯一杯下肚,剪雨走了过来。
“冉姑娘可用小人伺候?”
冉浅兮轻轻揽过他吻了一下,看的钱敬杨和商子徕一愣。
“那你初夜还有没有?”
剪雨轻轻一笑。
“有,给冉姑娘留的。”
“好,那你给我留着,我下次要。”
剪雨拂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
“小人不知道冉姑娘下次是什么时候,也不知这个初夜还能不能留住。”
冉浅兮掏出一小沓银票递给了他。
“够不够?”
剪雨有些错愣的看着银票。
“这是…”
“够不够你给我留着?”
剪雨一笑接过了银票。
本来是受云双命令,于他不在之时加以照顾,不曾想她却坐怀不乱。
“够了。”
冉浅兮又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一下。
“够了就好。”
酒过三巡冉浅兮已经醉透了,钱敬杨和商子徕怕她出意外也没多喝,于是清醒着把她送了回去。
街上人涌繁杂,闺阁少女的马车一路飘香,二人搀着她刚过遇安侯府,就迎面碰到檀千焕。
他一身檀色长袍未待绑束袖,看上去沉寂温柔。
“草民参见冀北王。”
“平身吧。”
二人起身,檀千焕走过去淡淡看了一眼冉浅兮,而后将她抱了起来。
“有劳二位,本王送她回去即可。”
“是。”
冉浅兮在他怀里来回蛄蛹,喝多了以为自己在游泳,动作幅度时高时低,他仍抱的很稳。
“我是一条鱼…哈哈…”
檀千焕浅浅一笑惊艳了月色,这时,冉浅兮忽然支起上半身,捧住了他的脸。
“你看我像不像鱼?”
檀千焕的嘴角淡淡扬着。
“像。”
“哈哈哈…”
冉浅兮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认出了他,轻轻凑上去吻了一口。
他眸子一顿,她总能撩起自己心潮。
“喝了多少?”
“哈哈…喝了八十八坛,厉害不厉害?”
檀千焕看了她一眼,断然判定她还未醒酒。
“当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