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胥远朝缓缓睁眼,清晨的阳光刺过他全身,忽而一条秀腿搭了上来,他转头看去,冉浅兮睡得还香。
他抬起左手,犹豫片刻摸了摸她的脸,自己挂出了幸福的笑容。
他慢慢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
冉浅兮悠悠醒来,看到眼前美男欣喜的很,环住他的脖颈吻了一下。
“早安。”
胥远朝有些受宠若惊,冁然一笑,摩挲着她的嘴角再是一吻。
“早安~”
冉浅兮起身穿衣,胥远朝莞尔笑着,已经把她当做恋人去看待了。
冉浅兮:“你看啥呢?”
胥远朝走下床榻,藏蓝飞鱼银纹寝衣还未系好,胸肌隐隐若现。
“兮儿…你希望我叫你兮儿还是二小姐?”
他处心积虑的试探,冉浅兮还未觉出不妥。
“恩爱的时候叫兮儿,需要我哄的时候叫二小姐。”
胥远朝上前轻轻抱住她,尽是缱绻眷恋。
“我知道了。”
冉浅兮轻轻扒开了他的手,但他已经投入到这段关系当中。
“好啦,你补觉吧,我去抄书了,这几天我要返学了。”
胥远朝再次从身后抱住她,更深更紧。
“无妨,你便直接返学就是,律典可以慢慢抄。”
冉浅兮淡淡一笑,再一次扒开了他。
“不行,我得听你的话啊,抄完就轻松了。”
面对再一次被扒开,胥远朝终于觉出有些不对了。
“你…还是想离开对吗?”
冉浅兮梳妆聊天两不误。
“对啊,总在你家待着多麻烦啊。”
胥远朝深吸一口气,哪怕觉出不对,仍没想过她是在哄骗自己。
“好,我叫人给你打水。”
冉浅兮住他,在他嘴角吻了一下。
“谢谢远朝。”
这样的吻和称呼,让他更加不愿多想。
“乖。”
冉浅兮虽说不是什么好女人,起码分得清谁是恋人,谁是欲望。
既然答应了要嫁卫季国,便不会和他谈感情。
片刻后,下人端着盥洗盆走了进来,胥远朝并未跟来。
“太后口谕~”
刚刚梳妆完毕,房门外便传来太后懿旨。
冉浅兮优雅起身,恭敬领旨。
“今日午时,邀兮丫头觐见。”
“臣女领旨。”
御花园春色正盛,二八美人芳华独茂,浓妆淡抹总与春色争艳。
冉浅兮才踏进一步,就知道太后仍未打消让自己进宫的想法。
“哎…”
她悄悄入座,竟看见身着美人服饰的卫季蝶。
“嚯,这个宫还真让她进上了。”
卫季蝶一心进宫,太后说服不动冉浅兮,她又势在必得,只得搭个线让她伺候。
百里庸看在卫季国征战沙场的份上,便同意把她收进后宫,前朝后宫总要权衡维护。
冉浅兮悠然自得的嗑着瓜子,斜对面珞谊县主,正直勾勾的盯她。
“啥情况?今天她们怨气好像分外的大…”
“二小姐今天来的早啊,以往太后赐宴你不都是压轴出场吗?”
冉浅兮瞥了一眼卫季蝶,晦气的把头又转了回来。
“晦气。”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什么身份?”
冉浅兮敷衍的笑了笑,甚是嘲讽。
“呵呵,什么身份?皇上新纳的妾?”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冉浅兮抚了抚额前的碎发,动作表情更加讽刺。
“我算太后请来的贵客,算你未来的嫂嫂。”
卫季蝶拍桌站起!
“你莫不是仗着冀北王狂逞威风?”
“哎呦呦呦呦…你这可误会我了…我是仗着太后!”
“你…”
卫季蝶哑口无言,毕竟有太后在,她在自己身上拉屎也没人敢说什么。
“我看你能嚣张几时!”
卫季蝶败下阵去,冉浅兮又悠哉的倒了杯酒。
“嘶啊~好酒~”
这时,珞谊县主走了过来,假模假式的行了一礼。
“冉妹妹莫要生气,今日京城官宦闺秀大多在此,莫要失了礼数。”
“嗷,知道了。”
听到她敷衍的回答,珞谊县主深觉自己被看不起。
“冉妹妹一向如此没有规矩吗?不知廉耻的赖在遇安侯府纠缠遇安侯,如今装也不想装了吗?”
冉浅兮一脸的不可思议。
“啊?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些话,像是比我有规矩?”
珞谊县主:“我真不知你到底在神气什么!”
冉浅兮无奈的扶上额头。
“好好好,你就当我神气好吧,别挡着光。”
珞谊县主:“你简直不可理喻!”
冉浅兮错愣的皱起眉头,这一刻真不知道是谁不可理喻。
“什么毛病?他爹又不是我砍的…”
珞谊县主是靖文王独女,从小就在宫中与太妃生活,故此他父亲事败,她也未受连累,自十五岁便心仪胥远朝。
一炷香后,太后凤驾入宴,全场都肃静起来。
“太后~”
冉浅兮端着一盘剥好的瓜子送了过去,太后喜笑颜开。
“兮丫头怎没去慈溪宫啊?”
冉浅兮放下瓜子,笑意盈盈。
“害,我话多,怕打扰太后嘛~”
太后慈祥的笑着,微微示意,赋霜便递给她一个紫檀木匣。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冉浅兮小心接过,打开匣子时,被一颗硕大的明珠晃了眼睛。
“天哪,夜明珠?!”
太后淡淡一笑。
“东海域外百年只得这么一颗明珠进贡,哀家年纪大了不喜欢这些奇珍异宝,兮丫头拿回去把玩把玩。”
冉浅兮欣喜若狂,这是皇后都没有的恩典。
“谢谢太后,太后你对我真好。”
太后欣慰的看着她,忽想起百里庸在司画府。
“对了兮丫头,哀家还有一幅常春图送给冀北王,你帮哀家去画府拿来。”
“嗯嗯,我现在去。”
冉浅兮大步离开,太后难耐的叹了口气。
“哎…哀家真是煞费苦心啊,吩咐开宴吧。”
“是。”
司画府—
冉浅兮刚到门口就看见御前太监在两边守着,顿时藏了起来。
“我就知道,什么取画,太后分明是贼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