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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如履平地,虽然还在冀州地界,檀千焕仍未发难,他早做好举兵逼城的打算,他要光明正大的娶冉浅兮做他唯一的妻子。

三日后—

施准和洪藩同行,百里庸早收到飞鸽传书,已在城门前等候半晌,随行的还有胥远朝、谢赢、柳寻,和冉家上下。

队伍宏伟壮观,洪藩不由感到震撼,小矣则是害怕的藏在冉浅兮身后。

百里庸身后百官皆跪地恭迎。

冉浅兮一路小跑上去抱住百里庸和冉琼兮。

“见到你们太好了。”

心爱之人归来,天子再一次掉下了眼泪,好像找到港湾的幼童。

“是朕不好,朕不配做你丈夫,几次三番让你遇险。”

冉浅兮一笑,难耐的松开了他,他双眼湿红,又险些哭成一个泪人。

“你老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吗?”

百里庸再次把她抱进怀里,眼泪落得更凶了。

看见夏侯瑾在一旁偷偷抹泪,才惹得冉浅兮嚎啕大哭。

“娘!我好想你!”

夏侯瑾掩去眼泪,冉浅兮推开百里庸,往她身边走了几步忽而跪了下去。

“让爹娘担心了。”

夏侯瑾立刻把她扶住。

“娘娘别跪。”

冉跃廉:“回来就好。”

郝愈让开路,施准稳稳走上前来,玉树临风。

柳寻清楚施准对冉浅兮的感情,他一路相送,想来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

“大昌陛下,好久不见。”

百里庸思索片刻,回了一礼。

“南月王,别来无恙?”

施准上前一步,百里庸望着他眼中的觊觎,帝王磁场顷刻碰撞到一起。

“皇后娘娘一路奔波,需要好好休息。”

话落,施准留恋回头,大步走进城门。

冉府-

冉浅兮把小矣带回冉府,正巧碰上端木妍,看见她进来,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抱进了怀里。

“兮兮,你总算回来了。”

冉浅兮感受着她不同的情愫,倒破天荒的觉出几分安全感。

“我要是不回来,冉府怕是要归你了。”

待端木妍松开她,她看着那双冷艳的眸子,痴了两秒。

“兮兮我好想你。”

冉浅兮越看越痴,相比于男人,她又艳丽又英朗。

“娘哎...我一定是太久没回来...怎么看着她会有点心动...”

“什么?”

端木妍并未听清她说什么,但从她眼神中看出,她对自己已经没那么抗拒了。

“啊...我说这个孩子...交给你养几年行吗?”

端木妍低头看了看小矣,故而涌上一股奇特的感觉。

“那这就算我们的孩子了...”

听她毫不吝啬的表达感情,冉浅兮只能尴尬笑着。

“哈哈对啊,我和小姨的孩子...”

端木妍蹲下身摸着小矣的头发,眼中十分喜欢。

“她叫什么名字?”

“额...叫端木矣吧...”

端木妍欣喜站起,看着冉浅兮有诉不尽的高兴。

“她可以姓端木?”

“哈哈...当然了,反正你这一辈子是不会生孩子了,正好,闺女都有了,你也不用担心端木家无后了,爱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

端木妍将小矣抱起,脸上的笑容丝毫褪不去。

“这是你和我的孩子...”

冉浅兮的笑还是那样的尴尬,在端木妍的认知里,这是和心爱之人间的寄托。

“我好好抚养,兮兮多来看看我们。”

冉浅兮莞尔一笑,爽快答应了她。

“好啊。”

冉浅兮返回宫中,本以为一切顺利,却不想变数才刚开始,一切都将始料未及的靠近。

翊凤殿-

傍晚,冉浅兮忽觉小腹隐痛,便找岁雪给她搭脉,不曾想这一搭,冉府搭出砍头的风险。

“小...小姐....”

岁雪神情慌张,口舌显然有些不清晰。

“怎么了?”

岁雪观望四周,俯近她的耳朵,百里庸还未来得及与她行房,竟然出了喜脉。

“您这是喜脉啊!”

“啥?!”

冉浅兮愕然站起,无论怎么算日子,都不可能是百里庸的孩子。

“不可能啊,怎么会...”

岁雪着急的四下观望,立刻关上了房门。

“这是杀头的大罪啊,对方是谁您有印象吗?”

冉浅兮细细回味,施准每次和她交欢到最后,她都用别的方式帮他解决,决计不会是他的,只有檀千焕,那么几次强制和她行房,她才忘了防御。

“天哪...我怀了檀千焕的孩子?”

岁雪全身一惊,立刻捂上了她的嘴唇。

“嘘,二小姐你别说出来啊!”

冉浅兮忽然趴到桌子上,才恢复光明的生活,再次埋入地狱。

“这怎么办?嫁祸给百里庸?”

就在二人愁眉不展之时,百里庸推门走了进来。

“兮儿。”

冉浅兮慌张抬眸,百里庸甚觉不对!

“兮儿你没事儿吧?”

冉浅兮心虚的闭紧双唇,撵走岁雪后,使不尽的糖衣炮弹。

“我只是太久没回来,想你了而已,今天留下陪我好不好?”

直白的邀请和以往大有不同,但百里庸却莞尔一笑抱住了她。

“朕每天都陪你。”

片刻的深拥,冉浅兮一点一点吻起他,面对消失日久的温柔,百里庸饥渴难耐,急迫的将她抱到床上激烈热吻,扒开了她的衣裙。

“好兮儿,朕想你想到发疯。”

翌日-

胥远朝请旨进宫探望可嫔,果不其然还是到了翊凤殿。

百里庸在处政殿处理公务,冉浅兮坐立难安,焦心不已。

“二小姐,遇安侯来了。”

岁雪小声报信,冉浅兮立刻跑出内殿,胥远朝正在偏殿背手静候。

“远朝。”

一声远朝,充实了他数月挂念,温暖缱绻。

冉浅兮跑过去把他抱进怀里,远比对百里庸更深情,更喜爱。

“兮儿。”

冉浅兮笑意盈盈的松开他,这张脸没出现时便也罢了,一旦出现,就是要命的新欢。

“我想你了。”

胥远朝摸着她的发髻,温柔多情。

“这句话对我而言是救命良药。”

“真的吗?那你有没有想我?”

“想。”

冉浅兮笑的异常开心,胥远朝却握着香包犹豫不决。

“有件事,我觉得你需要知道。”

“什么事啊?”

他轻叹一口气,把那枚十麝香包拿了出来。

冉浅兮讶异的挑了挑眉。

“这不是檀千焕给我做的香包吗?怎么在你这儿啊?”

“你知道这个香包里放了什么吗?”

冉浅兮不明所以的拿过香包,胥远朝又看见她腰上另一个香包,迅速摘了下来。

冉浅兮愣看着他,但他打开后闻到的却是白芍和当归。

冉浅兮举起十麝香包好奇的问着他。

“这里面放了什么?”

胥远朝把新的香包放在茶桌上,眼中尽是心疼与后悔。

“麝香,十种不同调配的麝香。”

冉浅兮听后顿时如晴天霹雳,她不敢相信的追问。

“你说什么?麝香?滑胎避孕的那个麝香?”

胥远朝默不作声,知道现在的她痛苦万分。

她神情恍惚的看着那个香包,当初最喜爱的人,却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她还一直把凶器视作珍宝。

如果她没经历过囚禁,打死也不会相信香包出自檀千焕之手,可如今她不得不相信。

自以为像天使一样纯洁的人,实际是恶魔一样的存在,身边有万丈深渊,靠近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冉浅兮痛心疾首的样子,让胥远朝觉得心如针扎,将她揽进怀中用力安慰着。

“已经过去了,别再想了。”

冉浅兮本应大哭一通,可她偏偏怀上了恶魔的孩子,痛不欲生却没有眼泪。

“三日后就是封后大典,兮儿好好准备,过了当日,你便是大昌名正言顺的国母,别再想这些事了。”

冉浅兮默默消化,现在是她二十多年来最无助的时候。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