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浅兮的祖父是孝县首富,去世后,把全部家业交给了她的舅舅,夏侯珩。
从小到大她便过着金山银山的生活,但也正因为这样的生活,才让她学会了很多坏习惯。
母亲的那份零花钱,是左丘鹤的抚养金,一月便有五百两。
夏侯珩一给便是一箱金,太后更是没有数目,开心的时候,凤冠霞帔、夜明珠、玛瑙翡翠,像送糖豆一样给出来。
“这个嘛,就冉琼兮小气。”
钱有仁大脑像缺氧似的反应不过来,自从成人,他手中银钱全是自己挣的,钱府确实有钱,却不代表他也有钱。
“你舅舅是谁?我可听过?”
“我舅舅叫夏侯珩,你们都是做生意的,肯定听过。”
钱有仁一愣,如果商家在皇城富甲一方,那么夏侯珩就在冀州富甲一方。
“冀州商会的会长?”
“对啊。”
钱有仁难耐的笑了笑。
“还以为阿浅只是书香小姐,不成想却是名副其实的豪门千金。”
冉浅兮不受控制的捂上扬起的嘴角。
“哪儿有那么夸张,那都是舅舅的钱,要给表哥的。”
钱有仁淡淡一笑,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他仍像平白捡到宝贝一般。
“阿浅身份高贵。”
陆路行了数天,二人换了水路,包船便成了第一要务。
到了渡口,一艘艘精致的画舫中,仅伫立着一艘豪华的大船,船舱便有三层,看上去要比货船还要大上几倍,冉浅兮一眼便相中了它。
“就这艘吧。”
看到大客户到访,船头殷勤的走了过来。
“哎呦姑娘,相中这艘了?”
冉浅兮盯着那艘船打量一番……
春光明媚,微风拂面,如此美好的氛围下,她竟猛的想起百里庸送自己的龙凤船……
“就它吧,还能凑合坐,去扬州需要多久?”
船头殷勤的把二人带上大船。
“您若即刻启程,不出半月就能到,入江南就正逢好时节。”
冉浅兮背着手打量船舱,内部整洁干净,窗子够大,通风持久。
看过仓房,她又转到了厨房,厨具灶台应有尽有。
“嗯…看着不错,再去露台瞧瞧。”
“哎好好好,您这边请。”
船头殷勤的将二人带去露台,古色古香的纱幔看上去很有意境。
“行,这能搁几个人啊?”
“伙夫船夫姑娘可用我们提供?”
冉浅兮背手走下露台,观摩着船帆满意点头。
“都用你们的,食材要备好,不怕多,就怕少。”
船头脸上笑开了花,高兴的合不拢嘴,终于碰上一个大客户。
“好好好,您放心。”
“唉对了,雇几个随护,还有画师雇一个,再雇些乐队,玩儿嘛,热闹开心最重要。”
船头乐的直拍手,从业十年多,似乎终于碰到傻子了,这些人员,大家小姐或者公子基本上都是自己带。
“行行行!太可以了!”
钱有仁已经在一旁看傻了眼,就算他们富家子弟出游,也没说这么面面俱到,还要画师和护卫,基本都是家丁代劳。
冉浅兮满意的掏出一兜金子扔到船头手里,差点滑进江流中。
“你看这些够不够?”
船头眉飞色舞的咬着金子。
“够够够,太够了,咱们诚信服务,三千两就够。”
“害,你先拿着,在你挣钱的基础上,给我找最好的,给你一天时间啊。”
船头就差给她跪在地上,一直鞠躬就没停过,碰上再生父母一般。
“姑娘等好,肯定给您办妥。”
待船头离开,钱有仁走了上来。
“阿浅可知给多了?”
冉浅兮无所谓的伸了个懒腰。
“钱少了不办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钱有仁难耐的叹了口气,这笔金子,已经够钱家各商铺一年的周转资金。
二人回到马车欲拿下包裹找家客栈投宿,不成想,钱有仁才拿起她的包袱就抻了后腰,包袱中像装着巨石一样。
“阿浅,你带石头游玩?”
冉浅兮眉头一挑,急忙跑过来拉上了车门。
“小点儿声。”
随后她打开包裹,满满的全是金银珠宝,没有一件衣服与吃食。
“天呐。”
冉浅兮往车外看了一眼,立刻捂上了他的嘴唇。
“嘘你小点儿声,财不外露。”
而后掏出五万两银票放进了钱有仁怀中。
“这个你拿着,以防万一知道吗?”
钱有仁看着送过来的钱家商号的银票,难耐的笑了笑。
“竟然把银子存我家。”
“我还存了商家不少呢,我家又没钱庄。”
“好好~”
钱有仁宠溺的语气让人苏骨。
“一定要拿好了知道吗?”
“放心,我们家都是管钱能手。”
冉浅兮肯定的拍了拍他的胸脯,竖起一个大拇指。
“钱家商号,值得信赖。”
二人走下马车,冉浅兮背着一兜银子丝毫不觉压力,转手给了车夫三百两。
“呐,这几天辛苦你啦。”
车夫满怀欣喜的接过,和船头有着一样的笑容。
“多谢姑奶奶,多谢姑奶奶。”
翌日—
大船整装待发,歌姬舞姬人满为患,打手护卫看上去也都是实打实的练家子,画师更是一番风流倜傥。
小工们正在往船舱搬运食材,掌厨已经在厨房操练起来。
酿酒师、调香师、茶艺师、应有尽有,冉浅兮似乎把京城纨绔的生活搬到了这艘船上。
若不是时间有限,她或许还要把簪娘、妆娘、绣娘,都请上大船。
船头手中拿着剩银殷勤等待,冉浅兮换了新衣服,和钱有仁说说笑笑而来。
“东家您来了,这些是剩的银钱,您数数收好。”
钱有仁不明所以的看着那兜银子,他知道无商不奸,这船头竟然还把钱剩了出来。
冉浅兮满意拿过,船头恭敬的把她带上了高船。
“您查收查收,看看哪儿不满意,我再去操办。”
冉浅兮先是围着那些护卫绕了一圈,即将转身之际竟然看到了洪藩。
暗想:“我去,他怎么除了押镖还押人啊。”
“咳咳。”
她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
“看着不错,咱们去瞧瞧美人儿?”
船头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已经咧到了耳根。
“您快请,在这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