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庸径直走过去,跪下的是一个又一个美人,只有冉浅兮仍在继续吃。
“你跟朕回宫。”
看着走到身边的百里庸,冉浅兮承受不住压力,只得放下鹌鹑行礼。
“见过陛下。”
百里庸眼神示意她站起,而后转身离开示意她跟上,不料冉浅兮丝毫未动。
百里庸蓦然回眸,冉浅兮又坐了回去。
他顶着怒气上前一步,重新说了一遍。
“朕说,你,同朕回宫。”
君命难违,冉浅兮只好跟着他离开。
二人走了一路,她也没有丝毫主动,若是换成其他妃子,怕是早大显神通了。
“卫季蝶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竟然不过来争宠。”
听到她牢骚,百里庸站住了脚步。
“你还认识卫季蝶?”
冉浅兮下意识翻了个白眼走到百里庸前面。
“卫婕妤和我也有些交情。”
百里庸嗤然一笑跟上了她,婕妤这个称呼显然不对。
“本来是要封为婕妤,但既然要封你便不封她了如何?”
听到这里,冉浅兮顿时石化!
“完蛋。奴家生性良善,你偏要让我树敌无数。”
冉浅兮:“不是,那你不是都临幸她了吗?”
上一世卫季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得到晋封,冉浅兮也并未放在心上,她不知道卫季蝶万番勾引百里庸坐怀不乱,最后为了大昌将军的体面才让她进宫,这一世还是这样没有变故。
不论是卫季蝶还是左丘阮儿,或者其他打算靠引诱上位的女人,百里庸从来都一脸嫌弃。
“朕……”
他忽然转过身,冉浅兮一愣被他截住。
“你怎么?”
他莞尔一笑道:“朕只临幸了一个目无君主、无法无天、张牙舞爪、偷袭圣上的女人。”
冉浅兮瞬间面红耳赤。
“你先耍酒疯的好吗?”
“哈哈哈。”
百里庸大笑几声与她十指紧扣。
“先做皇贵妃如何?”
望着前世的丈夫,爱惨的帝王,一种冲动涌上大脑,可她半刻也未开口。
百里庸:“不愿意吗?”
冉浅兮一笑松开了他。
“嗯,不愿意,哪怕是皇后我也不愿意。”
“为何?”
“不为何,就是不想当。”
冉浅兮大步而去,百里庸再一次追上去拉住了她。
“你若不说出原因,朕无论如何不会放你离去。”
冉浅兮无奈转身,今天又是在劫难逃。
晚间—
百里庸在案前批阅奏折,冉浅兮衣衫不整的挑着新衣服。
“娘的,本来扯个裙子起码还有个外衣,现在可好,全给我扯坏了!”
听到嘀咕声,百里庸放下奏折走过来,从她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
“没有喜欢的?”
“哎呀你别烦我,影响我挑衣服了。”
“哪里影响?朕又未遮住你的眼睛。”
冉浅兮无奈转身,随便拿起一件柔纱广袖裙。
“不遮也影响。”
话音才落,便听到殿外孙总管来报。
“启禀陛下,冀北王求见。”
听到冀北王三个字,冉浅兮急忙穿好衣裙从后门跑了出去。
檀千焕一直都把百里庸当成最大的情敌,他直步而进,尽管百里庸还未宣召。
听到动静,他把看向冉浅兮的目光旋转了回来。
“冀北王要闯宫?”
“臣不敢,臣是听到殿内有奇怪声音,怕陛下遭了歹人一时担心陛下安危才冒入,还请陛下责罚。”
百里庸没工夫陪他唱戏,走向龙椅又批起了奏折。
“冀北王如此心急,想来是有要事。”
“说来惭愧,义女进宫赴宴久久未归实在令人焦心,特请陛下帮臣寻找。”
以檀千焕的智商衡量,不用多想就知道是百里庸将冉浅兮扣进了王殿,当然百里庸也知道他是故意掩耳盗铃。
“朕这里没有什么冀北王的义女,倒是有一位新晋封的皇贵妃,不知可是卿要寻之人?”
檀千焕突然抬眸,百里庸不疼不痒的笑着,显然是一山不容二虎。
“敢问陛下,她在哪儿?”
百里庸淡淡一笑没想理会,见他不言不语,檀千焕只得转身离去。
石板路的梅树下,冉浅兮只身行着若有所思,还未到梅花盛开的季节,这里的回忆也似乎没有健全。
檀千焕匆匆找来,和上一世一样,两人相逢在亭前的岔路口。
冉浅兮假装没看见,一直低头走过,不料被檀千焕拦住去路,一把大手正正的挡在她腰前。
“兮儿你回来了。”
冉浅兮看了看他道:“你特意拦住我就是为了求证我是不是回来了?”
“你为何突然对我敌意那样大?”
冉浅兮冷笑几声扒开了他的胳膊。
“你误会了,这不是敌意,这是讨厌。”
“兮儿!”
檀千焕转身喊住她,冉浅兮突然停下步子生气回眸。
“你还想干嘛?”
“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说走就走一句话也未留下,我抛下一切去寻你,为何你还看不见我的悔意?”
“第一,我没让你找我,第二,是你自愿抛下一切的,第三,我去哪儿为啥要告诉你啊?”
冉浅兮走出去数米,檀千焕在她身后不依不舍的跟着,一向沉寂稳重的他,连冠上的垂璎都晃了几下。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他试探的拉住冉浅兮,她的眼神像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战斗。
“我送你回去。”
冉浅兮无奈的叹了口气,得到默认的檀千焕由衷的笑了出来。
二人走在路上一句话也没有,他不敢说话,冉浅兮现在就像应激的猫。
她害怕说话,因为又怕因为一句话还是什么,深渊会再次向自己打开。
直到冉府门前,本以为闹剧得终,不料舒寒和郝愈在门前等她,顿时又炸开了锅。
舒寒:“见过冀北王。”
郝愈:“末将参见冀北王。”
檀千焕示意二人起身,一束阴厉偏执的目光落在了冉浅兮身上,她下意识的觉得双肩一凉,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心虚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