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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内绕过一圈后的冉浅兮意犹未尽,掀开卧室门帘那一刹看见檀千焕端坐于茶桌前,他没有什么表情的望着自己,一双桃花眼像在审视与监督,熟悉的气氛让她感到一阵凉意。

“兮儿去哪儿了?”

平常的语气从他口中说出来让人莫名心慌,他像执刀者自己像砧板上的鱼肉。

“我四处走走。”

他优雅起身,莞尔一笑走到了冉浅兮面前,脸上不经意的带着危险。

“兮儿去地牢了?”

才出去两刻钟就被人监视,无论放在谁身上都细思极恐!

“你还在监视我?”

听着她激动地语气,檀千焕寂然的站着,紧接着抬起手拂过她的碎发淡淡一笑。

“兮儿没去吗?”

冉浅兮血液骤然被冰冻,又在他身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她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转身便跑出了院子,檀千焕眸子一顿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追了上去。

“兮儿!”

待冉浅兮跑出王府,一双大手从她身后将她狠狠拉住,这一刻又像是绝望到达了身边。

她有些颤巍的转过身看到的却是满脸诧异。

“兮儿跑什么?”

冉浅兮试探着抽开自己的手,檀千焕便更加诧异了...

“是我吓到你了?”

仔细观摩他的神情会并没有之前那种偏执,说的话也并不极端,但她却如惊弓之鸟一样自己惊扰自己。

“你..你再说一遍兮儿跑什么?”

檀千焕虽不明所,但看着有些不同的她还是重复了一遍。

“兮儿跑什么?”

她忽然发现这句话怎么听都觉不出异常,只是很温柔的关怀,可坏就坏在檀千焕永远那样温柔,尽管是杀人语气都那样平静,表情也让人看不出破绽,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以为你又要软禁我。”

他还是温声细语的道:“当然不会,前世之错我如何能再犯。”

冉浅兮轻轻一笑试图掩饰过莫须有的尴尬。

“哈哈哈...杯弓蛇影杯弓蛇影了嘛这不是...”

檀千焕难耐一笑摇了摇头,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走回了王府。

冉浅兮:“你是不是又监视我了?”

檀千焕:“我知道你去地牢不是因为监视你,是因为百里裳突然不骂人了。”

冉浅兮直起上半身,自然的揽住他的脖颈问:“为什么他不骂人你就知道我去了?”

活灵活现的爱人,此时此刻正亲密无间的抱着自己,他似乎又回到了过去,脸上的笑意源源不断。

“因为兮儿有本事逗笑所有人。”

小年北-

新年越来越近,冀州街上高灯华彩,摊贩们卖的商品也越来越有年味。

孝县街上幼孩憧憬,行人盼望,皆期待春节走近,欢声笑语中一名带着帷帽的妙龄女子窈窕穿梭,路边打油的男子皆望而却步,她素白一身冰清玉洁,手持宝剑又巾帼不让须眉。

琴绘坊前车水马龙,夏侯琛正与好友侃侃而谈,秦楼楚馆多晚间营业,但夏侯家的乐坊终日开门,所以在孝县的名声也领先同行许多。

那女子文雅走近行了一礼:“敢问阁下,冉府在何方向?”

夏侯琛不经意间将头转了过去,只浅浅一眼便让他停留两秒,他算是见过世面的公子哥了。

“你找冉府干什么?”

女子:“在下北上来寻未婚夫婿。”

夏侯琛嘴角一顿,和好友宠止一起瞪大了眼睛!

宠止:“老二家有几个男人?”

夏侯琛看了他一眼:“两个。”

宠止:“这不闹呢么?正主找来了怎么整?”

两人以为自己在窃窃私语,但实际上全被苏悠听得一清二楚。

“二位是知道吗?烦请二位带路!”

夏侯琛尴尬一笑便打算转身就跑,却不料被苏悠一个空翻擒住!

宠止眉头皱了不到一秒,疏凌锦袖挥起了门上挂的红灯,不料还没等灯笼成为暗器射过去,白问骁忽然出现一招反擒住了苏悠。

苏悠自然不会束手就擒,挣脱开他的右手接拔了出长剑,与此同时那盏纸灯再次变成了有力的武器,只听啪的一声,就砸在她的右肩打掉了手中宝剑。

苏悠愕然回眸,宠止人畜无害的脸庞怎么看,都不像功力深厚之人。

苏悠:“你功力不浅,师出何门何派?”

宠止故作惊讶的指了指自己道:“啊?我吗?我可没有门派。”

苏悠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将三人打量一遍,捡起了地上的剑。

“在下苏悠无意冒犯,诸位若知道冉府所在,还请指条明路。”

白问骁划眸看了她一眼,虽有帷帽看不清表情,却还是明白了来龙去脉,定然是冉浅兮不知天高地厚拐了人家郎君,才逼的姑娘亲自找来。

“我知,跟我走。”

帷帽下一双眼睛瞬间明亮,她像抓到希望一样跟上了他的步子,身后二人也只好摊摊手跟上去。

冉府-

小年既至冉浅兮自然要回家,可怜檀千焕一人,守着偌大的冀州听别人阖家欢乐。

孝县冉府的布局与装饰和皇城略有不同,这里多是活泼色彩,轻易能看出来是女孩从幼时长住的地方。

堂中一片寂静无人,正院也是明亮静谧,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但内院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洪藩陪冉浅兮踢蹴鞠不亦乐乎,黎正仲便带着笑容在一旁作画,一笔笔丹青停于纸上,冉浅兮的一颦一笑都栩栩如生。

忽然,一阵复杂的脚步声打破了三人的欢乐,其中两双略显急促,另外两双则平稳有序。

“有人来了。”

不知为何,洪藩就莫名其妙感觉到一阵杀气。

冉浅兮抬头看出去,第一眼就忽略了白问骁和苏悠,直接跳到了宠止身上....

“宠止哥哥。”

亲密又奇怪的称呼让黎正仲和洪藩精神紧绷,宠止一脸笑意的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放回到地上。

“稳当的。”

黎正仲的脸色还是第一次这么难看,洪藩更是,加上哥哥两个字对他们来说杀伤力太大了。

苏悠眼神一刻不落的跟着冉浅兮,尽管自己是江湖公认的美人不免有些不自信,因为她身上的活泼和朝气,是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有的。

洪藩不耐烦的走向冉浅兮,经过苏悠身边却被她温柔叫住。

“洪郎。”

他眉头一皱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却并未认出对方是谁,可见他对她的兴趣少到可怜。

“你是?”

致命的问题令苏悠无法呼吸,她失落的摘下斗笠,洪藩大惊失色!

他瞪大双眼问:“你怎么来了?”

两人早有婚约,在大婚之日新郎却一声不吭的逃婚,新娘千里迢迢找来没有一句关心反都是质问。

“父亲希望你回去成婚,找不到你已经下了追杀令。”

洪藩款款向她走了几步,身上的青涩变得半有半无,肆意的野气也转化成了老道,奇怪的气氛令人觉得牙颤。

“江湖追杀令?令尊还真不愧为武林盟主啊。”

误会已起苏悠着急解释,她拉住洪藩得手耐心道:“不是真的追杀令,你看,父亲知道了你栖身之处不是也没派人来吗?而是让我自己来找你。”

洪藩一愣一把将手抽了回去。

“那你假惺惺的有什么用?”

“洪郎,你为何就是不肯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