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请跟我这边来,于老板等候多时了。”
“好。”
沐槿乔回应率先一步跟上,顺带还回头瞪了瞪南钧谦,目光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跟在身后南钧谦悄悄凑在顾九笙的耳边,一脸八卦,“这就是你心里那个白月光,哎哟这脾性简直跟温柔不沾边,我还以为像你这种人也该喜欢耐心体贴,端庄稳重点的…”
“想死?”身侧的男人眼中射出阵阵寒光,带着拒人千里的冷调。
他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胳膊,略带幽怨的眼神看向他,“哎,阿笙,随便聊聊也不行,是不是当兄弟。”
沐槿乔走在前面,发现还有两个没跟上来,催促道:“你们认识?在后面叨叨什么呢,快点跟上。”
“谁认识他啊,马上来。”
南钧谦赫然抬头回应,抛下身边的人快步跟上沐槿乔的步伐。
约莫拐了四五个转弯口,带路的男子才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Ic卡,嘀得一声响刷开了紧闭的大门。
“于老板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各位请自便。”
三人踏进的一瞬间,门就自动关上了,房间收拾的十分整洁,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大理石铺成的书桌,凌乱的摆放着一些书本,地板上铺着厚实的灰色地毯,踩上去柔软舒适,仿佛踏在云端。
“来了?”
阳台走进一个老人,沧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苍苍两鬓经过时间的风华已然花白,脊背微微有些弯曲,消瘦的脸上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
南钧谦言辞间带着调侃,思索着对方的动机,“你就是于老板?我还以为龙映园是个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经营,没想到老爷爷赶潮流啊,竟然开了个这么大的夜店。”
于德旭的后背靠在椅背上,伸手把水壶持起,缓缓将热水注入茶壶,用茶匙轻轻搅拌茶叶,释放出更多的香气和味道。
“年轻人,用不着试探一个糟老头子,我可不是你们的敌人,既然见面就是缘分,坐下喝一杯?”
眼神相互交织,那一瞬间三人仿佛浮现出微妙的共鸣,南钧谦率先一步坐在椅子上,身后两人也随即落座。
半晌,老人双手持起茶壶,从高处缓缓倾斜,让茶水以优雅的弧线注入杯中。
“想必各位都在怀疑龙鲽玉的真实性,确实是我故意放出的噱头…”
没等于德旭说完,南钧谦唰得站起身重重摔下手里的杯盏,茶水四溅,“你这老头胆敢在这大放厥词糊弄人,就不怕我们把这话传出去,龙映园等着被查封?”
坐在主位的老人把茶杯放到唇边,小口啜饮,丝毫不受他话语的影响,浑浊的眼睛转向镇定自若的顾九笙脸上。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条件。”
“好,我这老头就喜欢爽快人。我本不是凌江国的人,你心里的猜想没错,我从雅安奔赴千里而来,只是想找到我的亲生儿子。哎!说来惭愧,十多岁的年纪就被迫订婚联姻,我作为父亲…”
说着老人眼角泛着泪光,枯瘦的手不停颤抖,“我怎不知年少正是贪玩的年纪,哪知在一个雨夜过后,他便不见踪影,现在如果还活着也是到人中年了吧。只是我这心里一直有个念想,想着有机会能见一面,说清当时的误会。”
于德旭叹了口气,用沙哑而微弱的声音继续说道:“但龙鲽玉确实还存在,并不是传说中的已经消散不见,至于在哪,我猜测应当还在雅安国境内。”
雅安国?!
顾九笙瞳色瞬间冷了下去,漆黑的眸子却不见半分波澜,“谁说的?”
“我来凌江之前,一直生活在雅安。我全名叫于德旭,当时经营着一家铁路运输公司,偶然遇上一位风尘仆仆背着画框的人,闲聊途中大概是说漏了嘴,谈到了龙鲽玉,说被证实确实可以实现人的愿望。”
“至于怎么实现,这个就不太清楚了,那个人好像是叫林什么来着,时间太过久远,年纪大了也回忆不起来了。”
姓林?
沐槿乔倏地心跳加快,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连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几分,“林时厚么?是这个名字吗?!”
“嗯…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当时还疑惑着怎么一个人跑到荒郊野外来采风。”
如果真的是姥爷的话,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到雅安国去,单单是为了画作找灵感,也不至于身边连个助理都不带,难不成是为了传说中的龙鲽玉?
沐槿乔摸着下巴继续追问道:“那他还有说什么吗?”
老人低头沉思片刻,额头微微的褶皱,“倒没有说什么特别的事,随口夸赞了一下当地风景就独身离开了,小姑娘,他是你什么重要的人么?我要不问问雅安国的朋友帮你找找。”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悲伤淹没了她的内心,唇角微微下沉,“他是我姥爷,十年前就去世了。”
老人闻言,语气顿了顿才开口,“这…抱歉,小姑娘。”
“没关系,其实今天我带了一幅…”
沐槿乔刚说一半,猝然被顾九笙冷冽的声线打断,“您的儿子我们会尽力帮您寻找,至于龙鲽玉还望您多留心,有消息的话请联系这个电话。”
顾九笙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慕安公司董事长-顾九笙,联系电话:xxxx。地址:富双大厦顶层。
“这是什么?顾九笙?!你居然…”
沐槿乔待看清印在名片上的字,猛地抬头望向身旁的男人,脸色陡然一变,还未说接下去的话,就被对方牵着手腕走出了房间,南钧谦见形势不对,也跟着两人离开。
顾九笙拉着她走到地下停车场,接着打开车门,把少女轻缓的推进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大步走向另一侧顺势坐下。
南钧谦刚伸出手打开后车门,男人的目光通过后视镜跟他打了个照面,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
“呃…你们先聊你们先聊,我在外头站一会儿。”
南钧谦站在车外抱着胳膊一脸无奈,看你把人家小姑娘骗的,现在得费心思哄了吧,还敢瞪他,又不是对他出顿气,小姑娘就心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