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恪?这小子什么时侯有这么好的文采了?”林南平惊讶的看着不远处的薛家大船,
“也许是凑巧吧,但现在,我们的竞争对手又多了一个”,张恒之看了一眼薛家大船,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船阁,脸色阴沉的开口,
以张恒之文采,自然可以看出薛恪这首词的水平,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是以他的的见识,薛恪这首词,显然比他和林南平的词都高出半筹。
“看晴儿小姐怎么判定吧,倘若....”,张恒之轻叹一声,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船阁。
不多时,
进入船阁内的侍女从船阁内跑出,来到花娘身旁耳语几句,便退至一边。
台下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花娘,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花娘掩嘴一笑,美眸看向台下众人,视线还刻意的在张,林二人的位置停顿数息,
娇声道“首先要恭喜薛公子,薛公子的词已被晴儿姑娘留存,由于晴儿姑娘精力有限,现增加一条规则,在场的那位公子在晴儿姑娘哪里留存的词多,那位就能成为晴儿姑娘的入幕之宾”,
“且,今夜,将以文采论输赢”。
花娘话音刚落,台下瞬间一片哗然,花月楼竟然把金钱竞价取消了,纯以文采论输赢,
“花娘,以文采论输赢,你背后的老板同意吗?你可知道,这会损失多少?”一矮胖商人听罢,猛然起身,惊讶出声。
“呵呵,这位客人不必担心,此举乃是奴家老板默许的,一切的损失,都由花月楼承担”,花娘看向那商人,福身一礼,微笑开口。
“哦?有意思”那矮胖商人听完,脸上露出了一丝饶有兴趣之色,不但没有起身离去,反而又重新坐了下来。
花娘说完,便静静的注视着下方,期间只有少数几人兴致缺缺的离去,其他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坐下来,静看事情的后续,
毕竟作为连续蝉联几届的花魁,他们也想看看最后谁能成为晴儿姑娘的入幕之宾。
但是此举在张恒之眼中却是又有些不同了,只见他面色严肃,本以为此次只是为争夺晴儿姑娘入幕的席位,没想到现在反而演变成的文采之争,倘若一个操作不好,那他这个洛阳第一才子之名.....
张恒之不敢往下想,
看到台下没有人再离去,花娘娇笑一声继续开口“那么接下来,按晴儿姑娘的意思,再增加两题,一为赏月,二为思人,以作词,留存最多者胜出,没首词,留存者,以花灯为示”。
说完,花娘便退至一旁,把时间交给了众人。
台下经过短暂的骚动后,便陷入了寂静......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明月也悄悄爬上中天,但是花月楼花船上的人却在逐渐增多....
半晌后,
坐在前排的张恒之率先站起,向前行进两步,朗声开口“绝顶参差千嶂列,不知空水相浮。下临湖海见三州”。
“落霞横暮景,为客小迟留。卷尽微云天.....,此行不负清秋”。
“忽惊河汉......。青霄元有路,一笑倚琼楼”。
“此词乃是吾赞誉洛水之美,请诸位一鉴”。
随着张恒之的声音落下,台上的侍女也停下笔,往身后一递,身后的侍女赶忙接下,向身后的船阁跑去,旋即一盏花灯升起,花娘看到花灯升起,立刻福身向张恒之恭喜出声“恭喜张公子,留存两首”。
“哪里,哪里,此乃是上天的恩赐,吾也只是借用一番而已”张恒之对花娘拱手一礼,笑着谦逊道。
看着满面春风的张恒之,林南平的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噗~”坐在薛家船舱里喝茶的李皓听到张恒之的话,瞬间喷出一口茶水,嘴角微抽,‘丫的,真是给你装到了’。
“李兄?”看着李皓喷出一口茶水,一旁沉思的薛恪疑惑扭头。
“我没事”,李皓冲薛恪摆了摆手,
“李兄,现在以留存定胜负,我们该如何?”薛恪看着李皓一脸愁容。
李皓瞥了一眼薛恪,轻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写呗”,
“李兄真会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薛某的水平,上一首词还是你帮我做的,吾那会做词啊”薛恪苦笑摇头。
李皓缓缓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沉声道“十万贯,李某祝你拔得头筹”,
“十万贯?!”薛恪震惊出声,
“没错,薛兄,以三万贯一首的价格来算,十万贯可是很划算的,毕竟谁也不知道夺魁需要多少首词”,李皓老神在在的开口,
薛恪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毕竟十万贯,就算是他,也不可能轻易拿出的。
看着薛恪纠结神情,李皓并没有开口摧,因为他相信,薛恪会出这个钱的,毕竟三万贯都出了.....
“好,李兄,十万贯就十万贯,我薛恪干了”,薛恪看了一眼远处的船阁,又看了一眼李皓,咬牙开口道。
“呵呵,薛兄,恭喜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李皓抚掌笑道,旋即起身走到桌前,提起笔,开始在纸上书写......。
......
花船上,张恒之一脸愉悦的享受着众人的奉承,
忽然,坐在他身旁的林南平一拍大腿起身道“有了”,
“碧落桂含姿,清秋是素期,一年逢好夜,万里见明时。夕月明,见素衣,回首西望,绝域行应久,高城下更迟。人间系情事,何处不相思?”
话音落下,台下为之一静,就连张恒之都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林南平,
“呵呵,去年吾去往陇西游历,对当地的风土人情感触颇深,今有感而发,献丑了,献丑了”,林南平笑着对周围的众人拱手,但是眼中的那抹得意,却是无法隐藏。
看着林南平得意的对众人拱手,张恒之眼底浮现出一丝阴霾,心下暗暗下定决心,‘不行,我不能输,晴儿姑娘今年的入幕之宾,必须是我’,
就在张恒之暗想之际,薛家大船内传出一道不屑的声音“啧啧啧,两首词就高兴成这样了?晴儿姑娘可是说了,要以留存数量论输赢的”,
话音落下,薛恪脚尖轻点船沿,一个腾空,落到花船上,看向张,林二人的目光中,满是不屑,
“是啊,薛兄说的对,也就两首词而已,至于这么得意?林南平,你还真是穷酸书生一个呀”,
一艘大船从远处驶来,船头飘扬着‘独孤’大旗,一身着白衣的公子哥,手摇折扇,站在船沿处,神情倨傲,出言嘲讽道,
“独孤呈起,你有什么资格在此隐隐狂吠?人家薛恪好歹还有一首词,你呢?还有脸在此说我等?”林南平眼中怒气一闪,指着独孤呈起破口大骂起来。
独孤呈起听罢也不恼,反而笑着摇了摇折扇“呵呵,只是本公子不屑与你等这些穷酸书生争而已,毕竟晴儿姑娘的入幕之宾,本公子已经做过两次了”,
“独孤呈起,你.....”,林南平一脸怒色的指着独孤呈起,
忽然,一只手搭在林南平的胳膊上,“林兄,莫冲动”,
林南平扭头,见张恒之冲他微微摇头,
看着张恒之严肃的神情,林南平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智了,毕竟他和独孤家,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但心中的那那丝残存的骄傲,还是不允许他向这些世家子弟低头,
旋即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薛恪,独孤呈起,吾与张兄目前都已作词两首,就此次洛水游船而言,你们不如也”,
听到林南平扯上自己,薛恪脸色一沉,冷声道“两首?这就是你嚣张的资本?吾这里有十首,你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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