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翰自然留意着身后的动作。
只不过想象中幼崽的血迹没有出现,又看见自己那一击被对方轻松挡下。
尤其是在看见对方与银月眼相撞,却误打误撞没有滚入狼群中,脸上明显闪过一抹失望。
直到在看见身后的狼群大部分都去追杀那位女修时,他眼中才闪过欣喜。
就如同当初偷取银月狼幼崽时,谁都不知道他还偷偷藏了一只。
看着即将要逃出追杀范围,想着袖中的幼崽定能卖个好价钱。
他看着右侧而来的那把匕首,手中浮起灵力抵挡,随后侧身躲过。
但也就这片刻时机。
身后那只三阶圆满银月狼本就潜伏在狼群中,看着对方停顿的身影,没有丝毫犹豫奔他而去。
它可是很清楚谁才是罪魁祸首,尤其是开始想致幼崽死地的举动。
锋利的前爪在月色的照耀下,闪过一丝银光,狠狠掏出对方的心脏。
随后将衣袖中的狼崽叼起。
卓文翰正想着如何报复回来,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他低头看着空空的心脏。
消息不是说没有练气圆满的银月狼吗?
安宜修一早就知晓有同阶的妖兽,而且能隐隐感觉对方能随时筑基,应当是才生产不久,气息还不稳。
看着身后那抹身影倒地,便关注起师妹那边的局势。
在看见对方的举动后,他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如此舍得。
陈最没有让他们过来相助,想着本来就有一个伤员,到时候大家都得困在这里。
周围很空旷,只要找准时机,将白朵放下就能立马逃掉。
小葵看着下方蜷缩在一团的狼崽,正好脸部朝上。
所以它看的清清楚楚,眼前这只银月狼额头之上是一轮半月。
银月狼之名是因银色毛发、额间弯月而来,随着额间月亮的饱满程度,可以看出返祖状态。
这说明对方若有机遇,便可蜕变返祖为天月狼,那可是妖界十大族群之一的血脉。
它想着想着,越发感觉这方小世界有些奇怪。
小葵看着姐姐的侧脸,想了想问道:“这只幼崽十分有潜力,姐姐不考虑留下吗?”
陈最摇头,先不说后方紧追的银月狼,单单想到喂养幼崽脑袋就有些大。
这次回宗,她怕是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再说有小葵就够了。
小葵听到这番话后,有些沉默,还好它吃得少还有用。
而她看着那只银月狼首领朝那人动手,便知道时机到了。
不过想着小葵说的这个幼兽很有潜力,她再次低头看了看。
由于才出生不久,全身的毛发还是浅灰色,整个身子软软,还挺乖。
她摇了摇脑袋,关键时候想什么呢?
手上却很诚实的摸了摸,顺便用一层灵力其包裹,随后不再看,朝着身后最近的那只银月狼挥去。
察觉到身后银月狼的停顿,而那边的银月狼也没有空闲。
她看着前方两座山峰的交界处,眼中闪过一抹幽光,将白朵召唤踩在脚下。
随后踏进安师兄布下的阵法,按照耳边的传音离开。
三人汇合后没有停歇,朝着前方离去。
身后的阵法自然只能拖延片刻,银月狼群本还想追上去,突然一声嚎叫让它们停下。
背上有着两只幼崽的银月狼首领发令后,深深看了前方三人的身影,便不在此地浪费时间,快速掉头与三人背驰而行。
陈最转头看见身后银月狼停下又离开的身影,有些疑惑,银月狼不是护崽又记仇吗?
不管如何,甩掉身后的狼群是一桩好事。
一旁的安宜修有些沉默,总感觉有些奇怪。
按照他以往的经历推测,应当是对方嫁祸成功,银月狼与他不死不休。
但是师妹一说完可以用妖兽当坐骑,便还真有妖兽出现。
只是出现的有些多,对方想嫁祸也没成功,银月狼也没有与他们不死不休。
又想到当初在秘境中的事,心中闪过一个想法,眼睛亮了亮。
他的霉运确实能传染,但若是与陈师妹一起霉运好像削弱不少。
安宜修眼神不受控制地瞟了一眼身旁的师妹。
看来以后做任务或者探险什么的,可以叫上师妹一起,这样大家便不会被他的霉运传染了。
他可真聪明。
陈最注意到视线,联想起开始说的话,咳了咳强行解释道:
“其实银月狼当坐骑也是可行的,只是我们运气有些不好遇上偷幼崽了。”
这番话使得安宜修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没敢吱声。
褚焱也想起他们的运气,顺平行在凌云宗管辖之内除了那一所城池没有分店,其余都有。
这么小的概率也能被他们碰见。
不过只要到下一座城池,如今的情形他们也不至于这样逃命。
只是还好知晓幕后之人的秘密,以及舅舅体内还有落灵蛊的存在,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
如今他也能这般安慰自己,幸好有身旁二人相助,不然只怕现在还深陷滕水城中。
三人后面也打消用妖兽代步的想法,从黑夜又赶到黑夜。
最终躺在一处半山峰,看着下方的城池卸了力气。
城门口处戒备森严,对来来往往之人检查格外仔细。
陈最一时分不清是本来就如此,还是这几日太疲惫,将注意力集中,认真看着下方的人。
确认并未有什么异常后,她收回视线。
却在余光之中看见右侧对面半山峰的树林中,一道剑光一闪而过。
朝那边扫去一眼却未有所发现,但开始所见并非错觉,那便只剩下一个可能,对方的修为高她太多。
好在他们现在所选的位置是一处很好的遮挡之处,左边二人也发现她的动作。
褚焱没有朝那边看去,而是低声问道:“那边有人?”
陈最凝重地点头,“我看见他剑反光了,很大概率是一个筑基剑修。”
听见此话,褚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要不是顺平行必须本人才可取所存之物。
只是于他目前而言进城也太难了。
且他一进城,就算取得信物,以两者之间的距离,怕是也需要半日才到。
而这期间便是活靶子的存在。
安宜修倒还算乐观,见旁边俩人的气氛有些低落,开解道:
“你看那些人只敢在城外埋伏,说明对方也不敢过于放肆,也许只要咱们能进城。”
“再说咱们就不能把凌云宗弟子一漏,你说城内的人看见会不会出手相助?我想那些人可不觉得这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这话一出,陈最没有说话,一脸大悟彻悟的神情看向安师兄,差点忘记这可是凌云宗的地盘。
而凌云宗内门弟子的人情,还是送上门来的,还有人能忍住不要?
褚焱则考虑的更远,舅舅的身份是不能在众人暴露,而此举正好可以试探家族中的人反应如何。
陈最则同安师兄商量着,他们何时下去,何时表明身份。
既不能轻易将宗门的脸面丢尽,又不能让对方计谋得逞,还不能将小命丢了。
还有对方若是狗急跳墙怎么办。
确定好这些后。
陈最看向最左边的褚焱道:“至于宁前辈,到时候我们随口编造一个身份,那些人也不会多问。”
商量好计划,便只等明日到来,还往后撤了撤一段距离。
陈最则在一旁画符。
内心狠狠道:我让你们追,都得尝尝我爆破符的滋味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