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倬见人到齐,朝杜维亮招了招手道:“先审钟桓。”
杜维亮脸上有些欣喜,堂主不在又不怕被恶毒的话伤到,还能在两位真人之前露脸。
这事可真好。
先是取出一颗黑色丹药塞入对方嘴中,随后拍了拍对方的脸蛋,就见对方悠悠转醒。
于是蹲下身子开口道:“没死,所以将知道的说出来吧。”
钟桓很快反应过来,看着入目周围的物品,立马便知晓身在凌云宗的执法堂。
看清前方的几道身影后,尤其是旁边还昏睡的那道身影,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他哆哆嗦嗦地道:“你们当时答应好了不杀我。”
连倬想起当时听到杜维亮汇报时,尤其是师妹那句话,心中有些好笑。
于是开口道:“是的,我们不会杀你,那你说说在凡俗界那么做的目的为何?”
毕竟这种人就该一直待在水牢中,受那寒冰之苦。
钟桓听到这句话,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喜意,
见并未有人反对后才道:“这次在凡俗界目的是为了炼血尸,毁清水城,造血灵果。”
“血灵果作用。”
“造灵根。”
这三字一出,在场之人都有所震惊。
灵根乃天生,这种有违天理之事,还是用凡人性命。
不管是经手之人还是享受成果之人,必定会承受相应的因果。
杜维亮袖中的拳头有些握紧,咬了咬牙才克制住上前先揍一顿的心思。
一字一句开口道:“听命于谁?”
“听从的是郑家老祖之话,对方现在门中地使之一,这次在凡俗界也是听从对方之令。”
“门所在何处?”
“不知,与对方是传讯符联系,前往凡俗界后很少联系。”
杜维亮又细细地问了几个对方问题,发现重要之物一概不知,威压朝着对方而去,却还是没逼问出什么。
见此,他将旁边另外一人的身影托在对方先前,将头发抓起,面孔露出在外道:“此人你认不认识?”
钟桓只看了对方一眼便收回视线,点点头道:“以前在真人旁边见过对方一眼。”
他还记得当时,两人坐在厅中喝茶,还是他路过凑巧看了对方一眼,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毕竟当时的场景,让他现在想起来都有些深寒。
一位侍女只是端茶路过,不知道怎么惹到对方,一根黑色的旗子拿出那人便没了踪迹。
连倬见此道:“那你可知与郑交好的金丹真人有哪些?”
钟桓摇摇头,真人的场合哪是他能参与进去的,这人也是他凑巧看到而已。
见此,杜维亮将人带出房间。
俞青坐回后方的椅子上,开口道:“陈最,此次你也在其中,想必一些细枝末节更为清楚,便将事情经过先说一遍吧。”
“是,掌门。”
陈最应道,随即将凡俗界所发生之事缓缓道来。
从最初在看望故人的路上,余光瞥见遇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随即与故人相约喝茶时,突生事端。
再到以身入局那处地下石洞,最后与杜师兄里应外合,成功捉住钟桓。
后面返回修仙界时遇到的二人,说出她与其中一人的有仇怨。
在打斗的最后关头,对面的筑基被另外一位祭器,这才成功从对方手中逃脱,最后便遇上前来的沈长老。
除了省去身上的飞剑符之外,几乎没有隐瞒之处。
说完这些,又补充当年如何得到这枚黑匣子的事简单一说,最后才将那黑匣子取出,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妙松一眼就看出与之前有所不同,联想到对方所说的那道虚影消失。
心念微动,那枚黑匣子落在手中,她眼底也闪过一丝凝重。
菩提子大多都生长在佛门,而此界几乎没有其踪迹。
而若是这枚盒子中有三颗,那所成之物便不止是简单的菩提子了。
陈最有些犹豫了一瞬,还是讲道:“我看见有一位凡人供奉时所画的图案,与这上面的有些对应上。”
说完走到侧边的木桌前,以拿出一张白纸和一支笔。
脑海中浮现的是那晚在昏暗的烛火下,那人以指尖之血为引子,在地上所绘制的图案。
两边相对,中间很是繁琐,倒有些像一个字。
基本特征都能与之对上,就连其中的一些都能与两旁的对上。
只是画至半途,手腕便有些微微发抖,最终以笔杆承受不住,从中断裂而结束。
她收回有些颤抖的手,眉间微微皱起,怎么会如此。
当初那位凡人都能画完,为何现在却如此。
难道要用血吗?
妙竹见此立马道:“那不是普通的图案,你说看见时是以血为引,应当是规则的势。”
这件事出乎了她的意料。
具有规则的势,需要特定的条件才能绘出,可这般怎么会出现在念云界。
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隐隐有些变化。
她一脸严肃地问到:“你说你两次遇到的血池都有菩提子?”
见对方点头,心中有了数。
也立马知晓她明知道这个图案,却并未轻易打开的顾忌。
将黑匣子移到对方面前,开口道:“既然无法刻制,那你便自行打开,有我和掌门在此,若是有意外也会护着你。”
闻言,陈最接过前方漂浮的黑匣子,重重地点点头,再看了看师兄一眼,对上一道安心的目光。
随即一脸认真地看向眼前之物。
她在看见两位真人在时,便深知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今日那几声钟响,不知为何让她心中很是不安,尤其在知晓师傅要一月多后才能归时,不安达到了顶峰。
直到现在这种不安才缓缓散去一些。
她将黑匣子翻转,露出背面空出的一块。
指尖冒出一丝灵力,下方的木块慢慢朝右侧移动,她按照当初亲眼所见的顺序,一一朝着中间的空处移去。
熟悉需要用到的灵力之后,手中的速度越来越快。
在众人的目光中,从上往下的半个图案已经开始呈现。
明明时间在流逝,可他们却感觉过得如此之慢,直到最后一笔的落下。
一道微不可见的咔嚓声在房间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