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人身马像,左侧人身虎像。
陈最的视线落在正前方处,一道类似书生模样的傀儡站在那处。
反观整个棋局。
两方棋子数量虽相差无几,然她所在之方却略逊一筹。
尤其此时的这个选择,更是决定着接下来的整个棋局变化。
身为棋子的她有着两次输赢。
一是对手棋相斗的输赢。
二是棋子所属阵营输赢。
就算每一次与棋相斗都能赢,可棋局的结局也与她息息相关。
脑海中再次出现此刻的棋局,每一颗棋子都落在关键之地,没有丝毫浪费。
故下一步,她选择向前。
落下的那一刻,又出现熟悉的场景,只是眼前的傀儡与上次不同。
筑基初期。
她看着前方有些文质彬彬的傀儡,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真的是机关傀儡吗?
将这个疑问沉入心底。
修为比她高一截,倒是能将傀儡本身的滞后感忽略。
剑身一转,身影迅速朝着前方而去。
灵力灌入长剑,剑身大闪,却只剩一道残影在空中划过。
断金剑诀第一式。
“浮光跃金!”
前方本无形的空间,犹如一片水波荡漾开来,恰如一道亮光洒下。
本如画中之景,水波携着覆盖的那道光芒冲破而出,向着前方的傀儡而去。
这一击本就带着试探之意,若是能阻拦一会儿自然最好。
可令她未想到的,那个傀儡居然从袖中拿出一只青色的灵笔。
随后散发出青色的光晕,将那道悄然化解,并朝着她所在之处挥来。
来不及打量那只灵笔什么来头。
起剑,落下。
灰色与青色光晕在空中相遇,随后消散开来。
这一击虽然拦下,可陈最脸色却有些难看,扫过迎面而来身影所握着的青笔之上。
开始挥来的那一击,是她的第一剑。
虽说不是十成十的力道反回,可这代表着自己打自己。
既然是法器的功效,那必定有时间或者次数的限制。
就是不知道是其中哪一类。
只是目前的形势看来,想要解决这傀儡,那便只能先将它限制。
不过既然那道攻击要返回,威力要最够,却不能多,还要逼着对方返回。
只是眼下,她回剑挡下对方这一击,随后快速抽身向前。
近身才是剑修的战场。
转眼数招过去,本应当不会后退的傀儡却拉开了两者距离。
陈最则趁机挥出一剑。
果不其然那支青笔灵光一闪而过,却比之前的光晕稍微弱一些。
她心中有了定数,继续朝前一步步逼近。
时不时便传来叮咚碰撞之声。
她看着傀儡外表所镀之矿,有些眼热,这么多傀儡所炼制可花费不少,值不少灵石。
随后一闪而过的可惜。
本来光滑的傀身出现一道道剑痕,书生模样也不复存在。
又是剑身与青笔相击,肉眼可见那道法器萎靡下去。
她便知道一直等待的时间终于到了。
“绝杀剑。”
体内的灵气迅速减半,一道磅礴的灰色剑气从剑身闪出,朝着前方而去。
她看见那支灵笔微弱的青光一闪,却半天未有动静。
正准备身影变化,朝着身后一剑破坏对方中枢之时,却见那青笔被拿起横挡在对方胸前。
这举动让她在原地停驻了半息,垂下眼眸来到傀儡身后,运转灵力将剑刺入那枚上品灵石中。
在对方停止的那一瞬,将其收入储物袋中,左手握着的灵石也悄然化成灰烬。
周围环境瞬间变换,取代了那枚棋子所在。
棋局落入眼底,神识扫过储物袋,并未看见开始那枚傀儡的身影,却在其中看见了那支青笔。
她抿了抿唇,这个傀儡究竟是因为规则的原因不可收,还是本来就不存在呢?
容不得她多想,眼前才是重中之重。
此刻身体不能动弹的她,只能被动的看着棋局起起落落,变幻莫测。
开始在其中花费的时间,在棋局中不过转瞬即逝,那棋局中的时间于外界而言又是如何。
荣华城内。
一些倒在地上的身影渐渐有了动静,随后睫毛轻颤,睁开了双眼。
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便知晓开始的那一场不过只是高空中灵灯作祟。
而这些人的选择,无非是往前走还是往后退。
却没人敢趁着其余人昏睡做些什么小动作,毕竟他们还记得,此次可有三位真人一同前来。
城内看不到城外,谁又能知晓城外看不清城内呢?
城外等候的三位结丹修士,看着天边渐渐往下落的太阳,脸色都有些凝重。
只有在看见城中一些醒来的修士时,脸色才有些缓和。
南观却感觉有些不对,有一个小家伙醒了不赶紧出来也就罢了,跑去城中央那座石塔这么久都没出来。
若是没看错的话,是凌云宗的弟子,于是转身开口调侃道:
“青栢道友啊,你们就不关心那入石塔的凌云宗弟子吗?也真是的,小小练气修士明哲保身都来不及,还想去肖想其他。”
方运看了对方一眼,眼中划过看戏的神色。
那弟子可是师兄的小徒弟,进去未出里面必定有蹊跷,且也不看看那石塔周围倒下的一圈人,又在那幻天灯之下。
进去是为谁?
好歹共事这么多年,也知道些师兄的性情,他最是护短了。
这种情况下,外露的情绪与内里表现的相反。
青栢斜睨了对方一眼,真是眉毛下面挂两蛋,光会瞎眼不会看,还说风凉话。
“我们凌云宗弟子可不像某些,只想着明哲保身。”
像是印证这句话一般。
城中苏醒过来的一些修士聚集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其中一部分修士干脆利落地朝着城外走去。
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宗门修士,凌云宗占多数。
经过一番商议过后,一些低阶修士三步一回头地朝着外边走去。
随后不知道说了什么,朝着里面而去。
一路往前走自然也发现了些什么,纯属一丝灵气吊着口气,于是本就很少的修士又分成两批。
一部分留下来,将还有微弱气息的修士往外边运去。
其余的则朝石塔而去。
只是他们刚到石塔下方,便见开始灰白的石塔外渐渐浮起红黑色的血迹。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城外石墙上,也出现了与之相同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