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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昊文的强烈要求下,沈近真接受了医院最后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医生认为恢复的很好,已经达到出院条件了。

在沈近真住院的这段时间,陈昊文身体力行,全心全意的照顾沈近真,以报她相护之恩。

在跟陈昊文的接触中,沈近真觉得他也是一个有着大抱负的人。

之前他不愿意谋职,是因为很早就认为国民党没救了,他不愿为这样的政党服务,当初加入只是因为身处的环境所迫。

他渴望成为一名军人,和自己的父亲一样,用忠诚扞卫祖国疆土,用热血熔铸钢铁意志,奈何父亲希望他继续完成学业。

当年,上海“一·二八事变”,他悄悄跑回国,偷偷换上十九路军的衣服,在谢松的帮助下上了战场。

他第一次见识到战争的残酷,炮弹在耳边不断炸响,飞机在高空轰鸣,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他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当他经过浴血奋战被父亲发现时,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一直冷静严酷,以铁血治军而闻名的父亲脸上表露出的惊慌失措。

战场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子弹不会因为你身份的不同而避开不取你性命。

父亲问他不愿加入国民党军队为什么还要上战场?他说他保卫的是祖国,是人民,而不是国民党。

拳拳报国志,不惜奉上己身。

有时他也和沈近真聊聊军械,铁路和机器制造。沈近真对他渊博的知识储备表示钦佩。在一次次的交流探讨中沈近真也学到不少有用的知识。

沈近真出院时,陈昊文来接她。

“沈小姐,要不要去靶场练练射击?为你出发做准备。也让我学习学习。”陈昊文在见识了沈近真的枪法之后,一直很想讨教。

“好,刚好我也许久没练习了。”沈近真也确实需要适应,看看射击技术有没有退步。

陈昊文开车来到靶场。沈近真看到这里有各式各样的武器,拆开的枪支零件。

“陈公子,我可以都试试吗?”沈近真问。

“沈小姐,随意。”陈昊文说。

沈近真把枪握在手里的那一刻,此刻她感到身心合一,一种久违的熟悉之感侵入四肢百骸,顿觉神清气爽。

开枪射击,依旧枪枪十环,百发百中。看来这项技能已经融入她的骨血里。

之后,她又试了多种枪械,并准确说出这些枪的内部构造,枪械原理和制造历史。

陈昊文虽然和沈近真聊过这方面的话题,但他竟不知沈近真能如此如数家珍,了如指掌,一字不差的说出这么多种枪械的知识并运用到实践中去。他叹为观止。

“沈小姐,果然高才。”陈明启突然出现,大声称赞。“之前就听几个师座提起过在上海的兵工厂里有一位能力出众的女工程师,想必就是沈小姐吧!”

“陈先生,过奖了。”沈近真谦虚说道。

其实,今天陈明启本来是来靶场看一下新到军械的情况,没想到碰到了沈近真和陈昊文。

“看到沈小姐能康复出院,我也就放心了,之前多谢沈小姐出手相助昊文。”陈明启感激的说。

“您客气了。”沈近真只能笑着回答,心里却想,不是我想救,是他逼的,再说当时要是他死了,我一个人更无胜算。

“沈小姐,你接下来什么打算?”陈明启问道。

“我准备出发去寻找组织。”沈近真说。

“沈小姐,那条路太过凶险,不如就先留在香港,看看形势。”陈明启建议道。

“我是一名共产党员,也是一名战士,现在是组织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必须去。不管未来如何,我誓要共进退。”沈近真没有一丝犹豫的说。

“好胆气,沈小姐巾帼不让须眉,陈某佩服。若有什么需要可以告知昊文,让他为你准备。”陈明启看着这个充满豪气的女子感到很是提气。

“陈先生,您能不能帮我准备一些医疗物资和枪支弹药。算是我向您借的,日后必定偿还。”沈近真没有客气。

“自然可以,我可以无偿提供给你,就当回报。可是你一个人怎么运输呢?”陈明启问道。

“父亲,我愿意护送沈小姐回去。”陈昊文说。

“不行。”沈近真和陈明启异口同声的说。

陈昊文看着父亲和沈近真,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现在南京的态度很明确,你回去生死难料。把物资给我,我会想办法运回组织。”沈近真说。

“你一个人扛回去吗?”陈昊文有些好笑的问。

“昊文你不用担心,我会找人帮沈小姐的忙。”陈明启说,“沈小姐,准备何日动身?”

“越快越好。”沈近真急不可耐的说。

“我会联系我之前的朋友,帮你问问红军具体的动向。”陈明启说完,看了一眼陈昊文,“昊文,你随我来。”

沈近真想着父子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谈,就继续去练习了。

“昊文,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要帮如此尽心的帮助沈小姐?”陈明启军人作风,问的很直接,“尽心”两字,他加重了语气。

“她曾经帮助过我,没有她我可能真的就回不来了。还有最重要的,她给我讲了共产党的事。之前,我在矿区也接触过一些共产党,他们和国民党真的不一样。”陈昊文诚恳的说。

“你想加入共产党?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什么状况,这次共党战略转移但结局生死难料。”陈明启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昊文。

“我没说加入,但是我想深入了解,得民心者的天下,我觉得共产党是有希望的。”陈昊文确实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信仰让共产党坚持到如今。

“那你知道会有多危险吗?现在南京并没有和我们冰释前嫌。不会放过你。而且我今天也告诉你,我也不打算和南京共进退了,所以绝不会握手言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陈明启给陈昊文表明立场。

“共产党和南京也不可能握手言和,而是拼的你死我活,可那么多红军不是还在找一条出路吗?他们那么难都还在努力。看到报道我实在热血沸腾,夜不能寐。”陈昊文激动的说。

“我警告你,你不能去。”陈明启没有再给陈昊文说话的机会,离开了。

沈近真在经过几天的准备后,终于出发了,陈氏父子在码头送她,陈明启派了几个高手帮沈近真护送物资。

“沈小姐,我就送到这。许和,你带队护送沈小姐和物资。务必确保沈小姐和物资的安全。”一个看起来就久经沙场,沉稳干练的人和陈明启点头致意,这就是许和。

“那就多谢陈先生了。”沈近真和陈明启握了握手。

“沈小姐,不送了,一路保重。”陈昊文也和沈近真握了手。

沈近真和许和一行人登船离开。陈昊文望着沈近真离去的背影,久久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