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怒不敢言的陶老太太正在酝酿她那怨毒的眼神,就被突然出现的黑影吓了一跳。
接着,不知道两个鬼将对她用了什么术法,陶老太太在一瞬间就变得乖顺了很多。
她像个听话的玩具一样开始讲起了那几个宅子里的锁链的事情,还有老道士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好家伙!
这两个老东西真的是想凭借她们两个人的力量把大黎的皇帝给做掉啊!
这……真的是很敢想啊!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把皇帝给杀了?皇帝这些年对你们家不说恩有多重,但也总是不薄的!”
阮昕优用八卦兮兮的眼睛盯着狼狈不堪的陶老太太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那个狗皇帝对我家好?他把那几个厉害的老婆子安排在我身边随时监视我,让她们见机行事把毒药灌进我的嘴里的时候。
他想过他是一个皇帝,不应该插手臣子的家事的道理吗?
他一个皇帝没事管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意思吗?”
陶老太太状若疯癫的大笑不止,笑着笑着她就哭了起来。
“他生生的剥夺了我再次当母亲的机会,他给那些人那许多的药,就是想让我安静一些,不要惹事。
可是,要是老爷多看我一眼,多关怀我一点儿,我又何苦总是用其他上不了台面的方法引起老爷的注意呢?
我这样做都是被逼的。被那个老婆子和冷冷的像冰山一样的老爷给逼的!
是他们对我冷漠到不近人情,才让我起了抢夺的心思!
对,就是他们!都是他们我才会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都是他们把我给毁了。所以,我也要把对我有敌意的、对我动过手脚的人,都通通的一个不留的都从这个世界上抹掉!
哈哈哈哈哈!
我的那个孩儿啊!
我可怜的孩儿呀!我的阿词,我的好孙孙,你怎么就这么丢了呢?
呜呜呜!
……”
陶老太太语无伦次的说着话,呜呜咽咽的声音把尚阳伯府周边都搞的跟乱葬岗一样。
此时若是有人从这里路过,指不定以为陶老太太的魂魄又回来了!
关太夫人听着陶老太太的声声悲泣,忍不住在一黑一白两个影子的身后不停的翻着白眼。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到死都要折腾人的,除了陶兴望那个见异思迁的贱人养的小娘,不!那个大概算是无媒苟合的贱人外。她就只见过这么一个了。
真是脸大到可以让人在上面尽情的纵马驰骋啊!
一个是爱到最后,死也要把骨头葬在一起,一个是死也要把全家都拉过来完完整整的跟她陪葬。
要说心黑,这两位都有一种不顾子孙后代死活的决然。
陶老太太说完了那些话后就不再开口,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哭的周边左邻右舍的家里养的猫猫狗狗都开始吠叫了起来。
只一会儿的功夫,这一大片的犬吠声就连成了声势可观的一大片,她们这一片的温度也随着犬吠声忽高忽低的随意切换着。
等她嚎了一阵子,很多人都被吵醒开始骂骂咧咧的时候,阮昕仪终于甩了一个凌厉的眼刀子过去,正好把老太婆的声音堵在了她的嗓子眼里。
看着她大概没有其他要说的了,阮昕仪给那两个鬼将使了个眼色,两个鬼将就同时双手结印,把老太婆刚刚要直起来的腰直接压弯。
甚至,把她直接压的趴在地面上完全动不了一点儿。
“别杀我,我就是一个想要找个疼爱自己的丈夫的女人而已,我有什么错?
要不是那个道士在我进京都城之前说他可以帮我很快的在这里落地生根,我怎么会一步一步的跟着他的指引,走上了这样一条双手沾满鲜血的道路呢?
要怪就怪他!
如果没有他,我怎么可能有各种各样的毒药随时备在身上!
如果没有他,我怎么有胆子真的把将军府的夫人,我的亲表姐给下药害死!
如果不是他,我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的拿到别人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毒药和蛊虫,然后一个一个的控制别人!
如果不是他,我一个嫉妒心强一点的女孩子,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都是他!都是他!都是他!
是那个老东西害我误入歧途!
是那个老东西害我背上人命!
是那个老东西害我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越陷越深!
……”
陶老太太的声音慢慢的弱了下来。两个鬼将手里繁复的手印也结的越来越快,最后,陶老太太只剩下了几声低低的呜呜咽咽的啜泣声。
见实在是问不出什么了,两个鬼将伸出手将那个匣子又拿了出来,嘴巴翕动着把陶老太太的魂魄直接收进了匣子里。
老道士看着陶老太太又被收了进去,他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准备往那口枯井那里移动,在心里计划着怎么从里面逃出去。
他刚刚不动声色的移动了一点点距离,就被已经转移了视线的关太夫人他们逮了个正着。
“呦!老道士!你这是要去哪里呀?怎么?你千里之外的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看了好一会儿戏,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关太夫人,阴阳怪气的往前飘了飘,嘲讽的开口说道。
她也没指望这个老道士有什么反应,接着说:“哎呀!那个老婆子在的时候,你的压力还小一点。她现在被收起来了,你要是还死鸭子嘴硬的话,不知道地府里都有什么样儿的刑罚会加诸在你的身上呢!
啧!我是真的好期待呢!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地府的官差办案呢,看来我今日可是要大饱眼福喽!”
关太夫人的话刚刚落下,阮昕优也软软糯糯的开口说话道:“我也没见过,想看!”
听到阮昕优的话,关太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其余四个地府天选打工魂则是撸了撸自己的袖子,抚摸了下自己手里的铁链和鞭子,脸上带上了耐人寻味的假笑。
他们四个一起朝着那个老道士的跟前飘去。本来没有多少距离的一点路,愣是让他们走出了一副漫长又久远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