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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但不是自不量力,离家的母亲,身死的父亲,破碎的她,还有一个凶邪的妖怪,似乎对于你来说有些自不量力了。”宋阳捡起了地上一个破碎的护身符的袋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是春树的同事?”真琴敏锐的捕捉到了宋阳的意图。

“游方法师兼同事——宋阳。”宋阳在房间内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自不量力?!”真琴的语气带上了愠怒,好像很讨厌宋阳言语中傲气和对她的轻视。

“冷醒,小姐,我并没有任何一点对你的恶意,只是你已经接触到这件事这么长时间了,似乎还没有头绪。就比如这个…”宋阳走到了摆放田原春树遗像的佛龛面前,从后面抽出了一张白色的御礼(可以理解为日式的符纸)。

看到了这个东西,宋阳已经知道了剧情更加具体的时间点。

“你在自顾自的说什么啊?到别人家里来,然后说一堆无礼的话,然后还要乱翻别人家的东西。”真琴一把将放着死亡重金属的耳机摔在桌子上,大声问道。

“魔导符……这是掺了污血(不干净的血液——病人的血,瞎眼的猫、女人的周期血等)的墨笔画的吧,”宋阳贴近鼻子嗅了嗅,说道“这是颠倒的晴明桔梗,画着上下倒反的强力除魔记号。”

真琴却不管不顾的推开了宋阳,抢过了他手中的御礼。

“作为一个通灵的人,你应该知道的这代表着什么。”宋阳没有生气,只是指着她手中的御礼说道。

“这不用你管!”真琴好像是撒泼一般的摇摆起脑袋。

“这是曾经流传关西的咒术。在避邪符、护身符袋中的灵符、咒符上动手脚,注入强力的诅咒。

你也是行里人,应该有些敏感才对。哦?看来你似乎并不了解你的力量。”宋阳被赶到了门口,背贴在门上,视线看到了真琴手上的伤口。

她的手腕处红红白白。白色的部分挛缩,红色的部分则隆起,两个部分都带有光泽。是蟹足肿。恐怕是烫伤留下的痕迹。

真琴有些气恼和自卑的缩了缩袖子,将宋阳赶出了门外。

“这不用你管!!”真琴愤怒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你应该叫你家大人尽快处理这件事的。”宋阳轻笑一声离开。

……

一般这种凶恶的妖怪,常常秉持着异常坚定的执念,还记得那个传说吗?——魄魕魔会带走不听话的孩子,可是有些无辜的田原春树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使魄魕魔脱离了自己的执念或者说是杀人的规则。

联想到那不安好心的魔导符,似乎比起邪恶的妖怪,还有一个邪恶的人在助纣为虐——更或者是借刀杀人。

此时打扮靓丽的田园香奈正走在街上,脚步轻快,没有悲伤,似乎一场很重要的约会在等着她。

我是未亡人田园香奈,我现在很开心,正如两年前和宿树在一起一样开心。

“恭喜你,我们两人一起养育这个新生命吧。”

结婚半年得知怀孕后,我告诉秀树。

他如此说道,摸了摸我的头。

我很开心。

父母嗜酒成性,并未给予我家庭的温暖,我还没有做好生小孩、当一个母亲的心理准备,更别说是养育孩子了。因此听见他说这句话时,我心情轻松了不少。

然而现在的我却想对那天那时喜极而泣,感到庆幸的我说:

秀树根本无法减轻你任何的负担。

反而压得你喘不过气,痛苦不堪。

仔细回想起来,生活中到处充满了征兆、能推断出这个人的本性。

我最先想起的,是知纱出生时的事。

我阵痛得大叫,医生却告诉我这还不是真正的产前阵痛,替我注射了各式各样的促进阵痛剂。疼痛越来越剧烈,我开始大吼大叫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半夜,终于听说已经进入真正的产前阵痛,但子宫颈却迟迟不开,我躺在分娩台上张开双脚,因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剧痛而哭泣,不断哀求医生干脆剖腹生产算了。

医生们应该有解释为何不改成剖腹生产的原因,但我已不记得了。

午后,知纱终于出生时,我宛如一具空壳,只是看着眼前皱巴巴的婴儿泪流不止。那并非母性或慈爱那类伟大的情感。不过是我突然放心下来、心神恍惚罢了。

秀树从公司赶来,是晚上的事了。

我和已经变得熟稔的护理师闲聊,虽然身子虚弱,但大概错在我不该笑吧。

他一看见我,便傻笑地一口断言道:

“啊啊,生孩子很轻松嘛。”

我顿时僵住笑容,一句话也无法反驳。

感觉比内心更深处的地方,一下子冰冷冻结。

当然,这件事还不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如今看来反而像是个笑话。

男人绝对不了解阵痛、分娩的痛苦。假如能体验相同的痛苦,男人肯定会耐不住疼痛,活活痛死吧。更别说女人一个月一次不得不承受的生理痛了。

这种事情在各种地方都能看见、听见。像是网路报导、育儿图文书,或是无聊的闲话家常中。

所以,当时秀树的态度与话语渐渐地便流于稀松平常的结局之一。女人苦笑着抱怨:男人都是这副德性啦——这种感同身受的话题。

接下来想起的,是同居时期的春天发生的事情。

我得了重感冒,在家卧床一整天。

“我会尽量不造成你的负担的。”

他面带笑容如此说道后,便出门上班。我又是发冷又是反胃,难受得很,一直在被窝里呻吟。

天色变暗,烧退了一点,也不那么想吐时,肚子突然饿了起来。秀树会做晚餐给我吃吗?还是会买东西回来给我吃呢?他不下厨,应该是后者吧。就算是便利商店的熟食或什么都好,我想赶快果腹。

我在阴暗的房间独自等待他的联络或归来。

秀树回来时,是晚上十点。

“怎么了?”

他粗线条地问道。我艰难地挤出声音回答:

“我肚子……饿了。”

“不会自己煮来吃喔?”他如此说道后,环顾房间一圈询问:“你没打扫房间吗?”

我怔怔地摇头。

“秀树,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

他挺起胸膛,坦然地笑道:

“我不是说了会尽量不造成你的负担吗?”

我撑起难受的身子,踉踉跄跄地走到厨房,将海底鸡和美乃滋拌一拌,涂在吐司上烤来吃,就这么站着吃。

我想应该吃了三片吧,但半夜又感到不舒服,把吃进肚子里的全都吐了出来。

关于这件事,我也在自己内心做了妥协。应该说是反省吧。

认为是自己的沟通不足才导致那样的结果。我也有错——不对,错的人是我。

拜托他买晚餐回来这种小事,就算感冒了还是能轻易做到。不拜托他,自己傻傻等待,是幼稚的撒娇行为。

总归一句,就是“自作自受”。

我的记忆来回游荡,最后抵达新婚旅行那一段。

我们在曾是秀树外公老家的k车站下车。没有什么目的。秀树从以前起跟我一起出门时,就几乎不会安排行程,也不会决定明确的目的地。

这是常有的事。常听别人抱怨自己的男朋友或老公做事没有计划,令人头疼。

不过,我只要跟秀树在一起就够了。实际上,新婚旅行跟过往的生活一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