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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姿随着钱坤来到酒店,入住靳屿川的总统套房。

从晚上七点等到凌晨两点,终于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南姿从床上起来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靳屿川穿着惯常的商务西装,边往里走边扯开领带。

个把星期不见,他明显清瘦下来,衬得眼窝尤其深邃,鼻子高挺。

看得出他确实是忙于工作,并不是躲着不见她。

原先南姿有很多话想和靳屿川说。

等见着靳屿川,她一下子不懂说什么。

靳屿川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转身斜睨南姿,“我尽快大后天忙完,随你一起回去。”

“我爸可能熬不到。”

南姿艰难地说出口。

同时,她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过冒昧。

以她现在和靳屿川的关系是要闹离婚的,前不久,还分房而睡。

现在,她又找到靳屿川,求他去见自己的父亲。

靳屿川优雅地解开纽扣,语气凝重,“这个跨国并购方案准备了一年,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身为领头羊有义务保障所有下属的利益。”

南姿很难以启齿,“我知道强人所难,但我父亲......”

“南姿,你是以什么身份要和我说这些。”

靳屿川目光如炬地直直盯住南姿。

南姿顿感头皮发麻,“我......”

靳屿川继续道,“要是你仍认为是我的妻子,而你的父亲是我的岳父,我理应推掉所有的工作跟着你回去。

要是你不认为是我的妻子,那很抱歉,工作目前摆在第一位。”

南姿清楚靳屿川在胁迫她。

要她抛弃所有,克服内心的厌恶和不满,心甘情愿继续当靳太太。

同时也意味着她要接受和别的男人分享靳屿川。

南姿陷入举步维艰的地步。

靳屿川目光随之变得冰凉,“你好好想下,再来回答我这个问题。”

旋即,他面无表情地推门进了卧室。

南姿坐在沙发上,陷入深深地纠结之中。

她干坐了快两个小时。

偏偏负责看顾的护士打来电话,“南医生,你父亲的生命体征正在消失,很有可能熬不到明天,他不停地喊着小靳。”

南姿紧攥拳头,她该怎么办?

她真的要眼睁睁看着父亲抱有遗憾离开?

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南姿痛苦极了,披着毯子蜷缩在角落处,胸口好痛,好痛。

她该怎么办?

在内心痛苦纠结一番后,南姿推开卧室的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靳屿川习惯完全黑暗的环境入眠。

屋内太黑了,南姿一不小心撞到床头柜疼得她闷哼出声。

她担忧地看着床上的靳屿川。

他侧身而眠,不知有没有睡着。

南姿坐在床头很是犹豫,最后幽幽地叹息一声,掀开被子上了床。

靳屿川仍背对南姿,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南姿厚着脸皮凑上去,从后面伸手抱住靳屿川宽厚的后背。

他向来都阳气充足,体温高热。

南姿紧贴着靳屿川像是抱住一个火炉,她的体温都随之热起来。

她低声去喊,“靳屿川,你睡着没有?”

靳屿川不作任何回应。

南姿在心里很是瞧不起自己。

闹离婚的是她,闹分居的是她,眼下又是她厚着脸皮像个狗屁膏药凑上去。

可再讨厌都要缠到靳屿川答应随她回去。

南姿凑到靳屿川的耳边,软绵绵地撒娇,“老公,我知道你没睡着。你睡着时会有轻微的呼吸声。”

靳屿川依旧不搭理南姿。

南姿知道他是存心的。

靳屿川再怎么说都是靳氏的掌舵人,靳家大少爷,有他的骄傲和自尊。

南姿一次又一次忤逆他。

她在心里幽幽地叹息一声,又好声好气地哄道,

“我错了行不行,我不和你闹离婚,不闹分居了。我爸爸很喜欢你,想临终前和你说上几句话。

我都吃醋极了,我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凭什么最后心里念得是你......”

南姿不知念了多久。

可能是念烦了,靳屿川冷不丁地出声,“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南姿听到靳屿川出声吓了一跳。

然后,她听懂靳屿川话里的松软,高兴地起身把脸凑到他的面前笑问,“你真的没睡啊!”

“我睡着了,也被你吵醒了。”

靳屿川话里满是嫌弃。

南姿搂紧靳屿川撒娇卖萌,“你不生气了?”

靳屿川冷冰冰道,“生气。”

“那我怎样做,你才不生气。”

“南姿,少给我装傻。我受够了你,一旦我有利用价值就厚脸皮缠上来。一旦利用完了,就抬脚踹飞我。你真当我是软柿子,你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靳屿川不悦地掰开南姿的手,翻身要下床。

下一秒,南姿就跟八爪章鱼似的缠上去。

靳屿川面无表情地呵斥,“你松开手。”

南姿抱住不依,“不要嘛,老公,你别生气,我错了,真的错了。”

靳屿川冷哼,“南姿,你能不能换套说辞。你这张谄媚的嘴脸,我看腻了。”

说着,他使用了蛮力强行挣开南姿,然后拿起外套往身上套。

眼看,他又要走。

南姿急得跑上去阻拦,“你又要走?”

靳屿川居高临下地俯视南姿,“我手头还有工作,去会议室忙完。”

“不准走。”

南姿强势地要求。

靳屿川看都不看南姿,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南姿紧跟在后面,“钱坤说了,你都加班加点三天了,再不睡觉,你很有可能会猝死。”

靳屿川身上的寒气越发浓郁。

南姿意识到说错话,矫正道,“我是关心你,没有其他意思。”

靳屿川回头阴恻恻地打量南姿,“我要是猝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毕竟我们还没有离婚,按照法律你能够继承我的财产。”

“我要的又不是这个。”

南姿跟在靳屿川的两年里,什么好吃好玩好用的都享受过了。

可能说起来虚伪,故作清高,她真正渴求的不是财富。

而是秉承父亲的意志,能够为这个社会多做点贡献,多救一些人。

靳屿川显然不信,“少在我的面前装清高,要是你不在乎,就不会先是靠近江禹安,然后又和靳牧野接触。”

南姿有苦说不出,“以前江禹安说自己的母亲是教师,父亲做点小生意,他在医院也是非常低调。我以为他是普通家庭,才同意和他交往。

至于靳牧野,我都说在后花园碰到他的儿子摔跤受伤,我出于职业习惯。”

靳屿川冷下脸,“我不需要解释。”

南姿强调,“我生气的是,你总是和一个叫做枳枳的女人牵扯不清。我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才向你提出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