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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女医生四下环顾一眼。

捕捉到温岚趴在办公桌下瑟瑟发抖,上前安抚:“别怕。”

她眼中带着恐惧,望着陆辙死命的摇头。

女医生看出端倪,起身交涉:“虽然不知道你们以往有没有什么过节,但是眼下你不适合出现在这,请回吧。”

陆辙眼神深邃的看了眼温岚。

转身离开。

他一走,女医生赶忙安抚起温岚。

并帮她将被推倒的房子重新建造好,转身找出温棠在填写资料时留下来的电话拨过去。

“你好温小姐,我是江医生。”

她看了看坐在地毯上的温岚。

温棠用肩膀夹住手机,两只手整理着文件:“是不是测试结束了,我马上回去。”

女医生张口还想说什么,转念一想,一句两句说不清,挂了电话。

中途还给温岚找来了干果和面包等候。

温棠推门看到这一幕,欣慰了不少。

“妈,我回来了。”

温岚听到动静,嘴里叼起面包抬起眼眸来看向她。

眼神由畏惧再到缓和,不由得让温棠垂下了眼帘。

问:“刚才是不是又发作了。”

女医生惭愧的低下头,解释:“怨我,没有事先问清楚就放那个人进来了。”

那个人?

温棠在心头重复一遍,谨慎的看向她,“谁。”

女医生大致描述:“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两鬓的发丝略斑白,自称是家属,我没多想,所以……”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

温棠迅速联想到陆韵和陆辙兄弟二人。

为了锁定目标,她问:“是一个看起来儒雅些的男人,还是性情直接了当些的。”

女医生点头,“对,正是那个儒雅谦逊些的男人。”

温棠瞳孔缩了缩,这么说,必定是陆辙了。

在看看温岚,趁她不在找到这儿,怕是没安好心。

叮嘱道:“以后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来看望我妈。”她不希望人还没康复就再度陷入阴影中。

恶心!

带着温岚去药房取了药后离开。

晚餐后哄温岚吃了药,她躺在床上失眠了。

裴河宴裹着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来到她跟前,“在想什么。”

他跟着温棠的目光看向窗外。

月色不算皎洁,甚至没有星星,实在是无趣。

温棠翻了个身,“我担心陆辙会给我妈造成二次伤害,手太长,今天趁我不在找到疗养院了。”

裴河宴将毛巾搭在旁边坐下,见她神情落寞,心里说不上来的煎熬。

“没关系,还有我。”

他把温棠紧紧的搂入怀中,像是在认真对待着一个小孩子,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

肌肤与肌肤之间的触碰让温棠有了安全感。

她抬起眼眸来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好多话卡在了嗓子里说不出口。

感动到一度想落泪。

“对我这么好,值得吗?”温棠眨了眨眼睛。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在他心里究竟有没有她的位置。

裴河宴想了一下,吞咽,喉结也跟着颤动了一下,发自肺腑的说道:“值得。”

温棠心头一暖,这就够了。

见他头发湿漉漉,在男人的怀里挣脱后带着他重返浴室打开吹风机亲自为他吹起了头发。

她吹的认真,裴河宴看她看的入了神。

二人无意间对视,温棠反应过来后关了吹风机默默的回到床上躺下,扯过被子没过了头。

男人笑了,嘴角上扬,回床将她拥入怀中闭上眼睛睡去。

——

东方欲晓,晨光明媚。

温棠与裴河宴在君悦蓝山拥抱告别分别上了各自的车子赶往公司。

中途,温棠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照旧与前方的库里南刻意保持了距离。

等车子停在裴氏门口,刚好控制在打卡的前五分钟。

她下车将钥匙暂且交给了安保人员,一进大堂便看到了一熟悉的身影。

步伐逐渐放慢,陆韵带着讪笑上前开口:“阿棠。”

温棠不解,眼中却带着笑:“爸。你怎么会在这儿。”

陆韵将她扯到一旁,压低嗓音开口:“爸,最近想投资几个项目,心里没底,就想着过来和裴河宴聊聊。”

“这不,还没来得及上楼就碰见你了。”

温棠斟酌。

不会是要靠投资的项目赚钱扳倒陆辙吧。

显然几率不大。

再不然就是想要赚些钱憋大的。

“爸,裴总很忙,你想见他不妨改日约他出来单独聊。”

陆韵脸色沉了下来:“谁不知道你是他身边的红人,凭你们两个人的关系,还不能帮爸引荐引荐?”

温棠为难。

路过的职员打招呼:“早啊!温秘书。”

温棠象征性的回应完看向陆韵,“爸,过两天再说行不行?”

话落,陆韵竖起眉头开口:“阿棠,我这么做可不单单是为了自己啊。”

“总不能坐以待毙看着公司真成了陆辙的,到时候陆家哪里还有咱们落脚之地。”

温棠舔舐了一下唇角:“你应该脚踏实地些。”

她不傻。

自始至终陆韵都在借着为她好的名义把她当枪使。

陆韵脾气上来了,“你是说我不够努力?”

“阿棠,好歹你也应该出一份力,帮着爸爸接触陆辙一起把他扳倒,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温棠嘴角颤了颤。

显然她触碰到陆韵的底线了。

见陆韵还在喋喋不休的怂恿她,温棠借机开口:“我先去打卡。”

她抛下陆韵独自一人上了楼。

捧着杯子喝了些茶水冷静片刻,重新来到一楼。

陆韵质问:“你是不是在故意躲着我。”

温棠皮笑肉不笑:“哪能啊。”

“其实我比你还痛恨大伯。”她侃侃而谈的说道:“小时候每次和念心起了矛盾大伯都不由分说的帮她护她,换做是谁心里都会有疙瘩。”她一辈子难以忘怀。

说完,陆韵联想到自个儿身上。

貌似他也从来没有对温棠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这丫头该不会是把他也记恨上了吧。

抬头问她:“难道你就不恨我?”

温棠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您和他不一样。”

“一个是亲爸,一个是大伯,没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