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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棠追问:“其他地方呢,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说着,她情不自禁的打量了陆韵一眼。

脖颈处有些血渍。

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划痕。

再往下,就是被纱布缠绕的脚腕和腿膝盖。

至于还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被宽大的病号服掩盖住肉眼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这只胳膊。”陆韵咬牙忍痛顺便将右边的胳膊往温棠跟前挪挪。

“您别动,我知道了。”温棠赶忙帮衬着将他把胳膊重新放回原有的位置。

透过病号服她隐约摸到了纱布的缠绕感。

重新坐回床前呢喃:“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好在没有伤及到性命。

“爸,是你撞了他,还是他撞了您,有没有报警处理。”温棠掀起眼皮来又问。

陆韵看向她的眼神变了,多了几分细细打量的味道。

嘴里漫不经心的回应,“是刹车出了问题,我们负主要责任。”

刹车?

温棠思忖。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

每隔一段时间车子都会进行全面的检查。

刹车怎么可能会失灵。

“你也觉得蹊跷是不是。”陆韵直言不讳,看向温棠暗暗斟酌。

这视线让温棠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起身后退一步看向陆韵,“爸,你应该不会是觉得和我有关吧。”

没做过的事,她觉不承认。

“刹车失灵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陆韵冷下脸来问:“是不是受了陆辙的指使,所以松了刹车想让我丧命。”

温棠咬住下唇。

问心无愧。

告诫:“别忘了,我才是您的女儿。如果连自己的亲爸都不帮,这和吃里扒外有什么区别?”

温棠说的坚定无比,陆韵微微动摇。

她继续道,“当然,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直接展开调查,我没意见。”

总之,这个黑锅她不背。

陆韵见温棠动了真格:“不是。”他掀开被子要下床解释。

疼痛感在四肢百骸蔓延开,险些摔倒在床。

温棠搭了把手,扯开被子盖在他身上,适可而止的保持起了距离。

“查,一定要查,就当是还我一个清白吧。”说完,她看向窗外的夜色。

漆黑一片。

只剩下道路两旁亮起的灯光以及松松散散的车辆行驶而过。

再不走,裴河宴该着急了。

“我走了。”温棠站在门口扮演着乖女儿的角色,“有事打电话。”

至于后面陆韵又说了些什么,她没仔细听。

也没这个心思。

径直出了医院。

一阵晚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温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情绪缓和了许多。

陆辙和陆韵兄弟二人本就不和睦。

再一想,她与陆辙明面上关系不算差,陆韵怀疑到她身上也有情可原,突然就释怀了。

侧身坐进车子内扣好了安全带。

大概行驶了五六分钟。

车子刚好穿过红绿灯手机响了。

舒缓的车载音乐被斩断,手机响铃的声音在车内音响里传出。

声音有点大。

温棠瞥见是陆韵。

没了要接通电话的心思。

煎熬的熬过了六十秒钟手机自动挂断后,毫不犹豫的为手机关了机。

不用想,一连几通电话不接听陆韵一定会立刻把电话拨给陆辙,兄弟二人绝对又要互掐。

温棠轻蔑一笑。

在车子即将拐弯的瞬间,温棠萌生了一念头。

转手把陈芸希约了出来。

两个人在江边的餐厅碰面。

吹着晚风看向隔岸的万家灯火。

温棠取过杯子和她碰了一下:“这段时间太忙了,一直没能去你那儿,就连投资出去的项目也没怎么跟进,盈利多亏了你。”

“我在敬你一杯。”温棠手持高脚杯仰头一饮而尽。

喝的有些猛了,鲜红的酒液顺着嘴角滑落下来,干咳两声呛红了脸。

陈芸希主动递上纸巾,拢了拢被江边晚风吹乱的乌发。

笑道:“我们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又不是参加什么宴会。”

她举过高脚杯和温棠碰了一下。

两只高脚杯触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温棠回心一笑。

“还有一件事,也是此刻约你出来的目的。”

陈芸希挑眉,“说来听听。”

说不定还能帮她一把。

温棠唇齿轻启:“我想先套现出来一部分。”

陈芸希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诧异。

很快,神情渐渐恢复了平静。

“没问题。”她隔空和温棠碰了下,吹着江边的晚风看向江边的夜景:“祝我们友谊天长地久。”

温棠眼中饱含笑意。

到了后面,喝痛快了。

温棠叫住路过的服务生,“再来一瓶。”

陈芸希制止:“别。”

温棠不解。

想必没有什么比抛开杂念看着夜景喝酒还要解压的事了。

“再喝下去你不怕挨批?”陈芸希意味深长,眼中带着姨母笑。

很显然,这是有意在指裴河宴。

温棠清醒了。

“有道理。”她转手机把银行卡递交到服务人员的手中,“买单。”

再看看陈芸希,坐直了身体回应:“他敢!”

一没出轨,二不是和异性朋友喝酒,敢凶她,说什么都得分床。

陈芸希无奈笑出了声。

两个人向餐厅外走。

十点整。

人比在来餐厅之前消散了不少。

停车位上只剩下四五台车子。

陈芸希拍了拍温棠的肩膀,“你呀,也就是过过嘴瘾罢了。”

要是真和裴河宴面对面,怕是又没这个勇气了。

温棠张口要解释。

陈芸希扣好安全带洒脱的开口:“走了。”

温棠处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扬长而去,转身折回到帕拉梅拉里要开动车子。

再一想,不妥。

找了代驾赶回君悦蓝山。

一下车就入了男人的眼。

挑起窗帘的一角目睹温棠进了别墅的大门。

重返沙发前点燃了一支香烟倾吐烟雾。

‘咔嚓——’

温棠拧开主卧的房门。

淡淡的烟草香夹杂着卧室特有的香薰味扑面而来。

她看向坐在沙发前的男人,问:“怎么还不睡。”

裴河宴颇有兴师问罪的语气:“这么晚才来,去哪儿了。”

“是背着我偷偷去见谷慕辰了,还是去找陆明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