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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哥?你这是怎么了?”

宋暖惊呼,双眼瞪得溜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牛哥苦笑一声,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包裹,“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帮哥接过去。”

“哦哦……”宋暖上前接过,还挺沉,瞧着男人瘦削的下巴,以及那浓密的胡茬,她好奇地问,

“牛哥,你们这一趟不太平?”

牛哥没想到小姑娘还懂这些,遂瞥了她一眼,眼底带了几分考究:

“你一个大学生,咋知道这些社会上的事?”

宋暖剜了他一眼,撇撇嘴道:“大学生咋了,大学生也会动脑子的好吧,这个世道不太平,你们手里押着这么多货,半路上遇到点什么也是能猜到的好吧。”

牛哥沉默了:好吧,不愧是大学生,脑子果然好使。

他默默转移话题,朝店里看去:“咋没见到王婶她们。”

宋暖将人引进屋,又给他倒了碗水,“我妈在厨房,欢欢和徐婶去百货商店了,你先坐着,我去叫我妈出来。”

牛哥张了张嘴想说不用,他坐坐就走,只是宋暖那身形比兔子还快,他刚到嘴边的话又默默咽了下去。

王艾君走出来,一眼便看见“惨不忍睹”的牛哥,她惊愕地捂住嘴,说不出话来。

还是牛哥见她被吓着,故意扬起笑脸,故作轻松朝她打招呼:

“咋地,这才俩月没见,婶子这是不认识我了?”

王艾君眼眶都有些泛红,上前啪啪两巴掌打在牛哥肩膀,

“你这孩子,咋把自己搞成这样,瞧你这胳膊,受了不老罪吧。走之前我就说让你们小心小心再小心,咋还不听话呢,瞧你现在这样,要是搁外面,我都认不出来。”

她是真的有些心疼这几个半大孩子,明明比她家暖暖清禾大不了两岁,却从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前些年间日子那般难过,这些孩子都熬过来了,咋到现在日子好过了,反而还受了伤呢。

她唠唠叨叨,听在牛哥耳里却无比温暖舒心,男人也不反驳,只是嬉笑着任由王艾君唠叨。

直到王艾君口水都快说干了,牛哥这才将她制止:

“好了好了,婶子你快别说了,喝点水。”

王艾君虎着一张脸:“咋地,就你这样子,你还嫌婶子唠叨?”

牛哥直求饶,“婶子我哪儿敢啊,这不是怕您嘴干嘛。”

他求救似的眼神瞄向宋暖,好一阵挤眉弄眼,宋暖才忍住笑上前:

“行了,妈,这伤都已经这样了,你说再多也没用,牛哥他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肯定会小心的。”

“对对对,宋暖妹子说得对,我以后一定谨慎小心。”

牛哥忙不迭慌点头,就怕回答慢了王艾君又开始讲大道理。

王艾君哼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嫌我唠叨。”

两人又是好一番哄,这才将王艾君给哄高兴,只是看着牛哥的眼神仍旧满是疼惜。

“等会就别走了,婶子给你做好吃的,你这手是折了吧,放心,婶子给你熬大骨汤,吃啥补啥,保证让你这手好得飞快。”

牛哥心窝一阵暖意,嘴上连忙道谢,丝毫没注意到旁边宋暖一言难尽的表情以及自求多福的眼神。

他从包裹里拿出好大一袋子海货,里面海鱼干,虾干,小虾米,海草应有尽有,像是献宝般,一股脑推到王艾君面前。

“婶子,这些都是兄弟们这趟的收获,咱们这儿不靠海,这海货不轻易吃到,这海鲜吃起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只可惜路途遥远,只能带些干货,要是你能够吃到新鲜的,那才叫美味。”

海腥味扑鼻,王艾君哪里见过这东西,当即被熏得皱了鼻子,她着实不太习惯。

“这玩意儿我还真没见过,咋吃啊?”

牛哥见她不习惯海味,忙将东西都收回袋子里,嘿嘿一笑:

“蒸煎炸炖都可以吃,还能煮汤喝,您别看这味大,煮出来的东西可鲜这呢。”

王艾君笑了,伸手拍了拍那重重一包:

“行,难为你出远门还惦记婶子,婶子就不跟你客气了,等婶子琢磨琢磨做法,到时候喊你过来吃。”

见王艾君不推辞,牛哥也很高兴,又从包裹里拿出三个发卡,放到宋暖面前。

“宋暖妹子,你可别说哥忘了你,喏,这是给你们仨带的发卡,我瞧羊城可流行这玩意,大街上的女同志头上都戴着,好看得紧。”

发卡亮晶晶,是后世最普通甚至老掉牙的款式,但放在这个年代却显得无比耀眼珍贵。

宋暖拿起发卡仔细打量,眼睛笑眯成一弯月牙,朝牛哥道谢:

“那我也不客气了,谢谢牛哥,这发卡真漂亮,我很喜欢,我姐和欢欢肯定也会喜欢的。”

牛哥只把这三个女孩当妹妹看,见宋暖如此高兴,他这个送礼物的人也很有成就感,

“嘿嘿,我就知道你们小姑娘喜欢这些亮晶晶的玩意儿,哥下次去羊城再给你们带。”

送完礼物,王艾君这才问起来他们路上发生的事。

“你咋一个人来的,那些孩子们呢?还有,你这胳膊到底是咋弄的?”

长辈关切的问候让牛哥下意识想隐瞒,但触及到王艾君的眼神,牛哥直觉自己要是说谎下场不会好过。

他咽了咽口水,故意将经过说得轻松些:

“没啥大事,就是我们这趟让人眼红了,有人想搞我们劫道,这种黑吃黑咱经历得多了,兄弟们应付起来完全没问题。”

王艾君越听越后怕,瞧着他那轻松的语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完全没问题你胳膊咋成这样了,你身边那几个孩子不会都受伤了吧。”

牛哥被噎有些不好意思,听见王艾君问,忙摆手:

“没有没有,都是些轻伤,养两天就能好,就是有两个兄弟挨了一刀,还在住院。”

他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显得十分没底气。

王艾君倒吸了口凉气,老天奶啊,这得多危险,还要挨刀子。

她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关切,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小牛啊,咱就不能换个行当?你这也太危险了,像婶子这样老老实实做点小生意不行吗?”

牛哥表情有些复杂,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宋暖截过话头:

“妈,牛哥和他的兄弟们还等着吃饭呢,不是说要煲汤吗,再不煲中午怕是喝不上。”

被她这一打岔,王艾君顿时忘了刚才的话,一拍大腿,着急忙慌地进了厨房,还不忘让牛哥等会给医院的兄弟送去。

眼瞧着这关过去,牛哥松了口气,给宋暖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其实王艾君的想法他们都能理解,但无论哪个年代,想要赚大钱,危险和机遇都是并存的。

这个年代没有健全的法律约束,也没有完整的商业体系,全靠自己摸索打拼,一些见不得光的动作更是不可避免。

这些事王艾君不懂,但宋暖和牛哥懂。

“牛哥你别介意,我妈她不懂这些,说话有欠考量。”

牛哥啧了声,嗔了她一眼,“我能不知道婶子是为我好嘛,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没脑子还小气吧啦。”

自从离开家里,他就没感受到来自长辈的关心,王艾君能说出这番话,他并不觉得厌烦,反而很感动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