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山庄
坐落于青山绿水之间,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然而,今日之白鹤山庄,却笼罩在一片前所未有的阴霾之下,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绝望。
庄内正堂之上,荀安仁,这位昔日风光无限的白鹤山庄庄主,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跪倒在地,衣衫凌乱,满脸血污,额头上的伤口汩汩流着鲜血,每一声磕头都伴随着沉重的闷响。
“尊者饶命!尊者饶命啊!小的知道错了!小的悔不当初!”
荀安仁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与悔恨。
谁能想到红莲教派来的高手就这么完了!
那可是凶名远播四海的凌风子啊!
风雷帮的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曹鲲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搂着荀安仁的夫人,眼神淡漠宛若寒冰,不带有一丝生气。
荀安仁的两名小妾,则乖巧地站在他的身后,轻轻捶打着他的背,眼中闪过一丝丝快意与不屑,她们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而这场闹剧的主角,正是曾经不可一世的荀安仁。
“荀安仁,你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往往喜欢自作聪明。”
曹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荀安仁的心头。
荀安仁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脑袋使劲儿的磕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大喊:“小的知道错了!尊者饶命!小的愿意加入风雷帮,听从尊者的吩咐,尊者让小的往东,小的绝不敢往西!”
曹鲲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容中充斥着讥讽:“你啊,坏就坏在,聪明过头了。”
就在这一刻,一道耀眼的紫气突然从曹鲲的指尖射出,快如闪电,直击荀安仁的额头。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荀安仁的脑袋瞬间炸裂,鲜血与脑浆四溅,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双眼。
荀家之人见状,无不惊恐尖叫。
曹鲲眼神淡然,一把推开荀安仁的夫人,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是一种足以让人灵魂颤抖的威严与压迫感。
“申无病。”
他淡淡地唤了一声。
“属下在!”
申无病应声而出,恭敬地跪在曹鲲面前,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打扫干净。”
曹鲲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诺!”
申无病应了一声,站起身,冷着脸,对着众弟子下令:“一个不留!”
曹鲲离开了白鹤山庄,荀安仁的死讯很快传遍了整个武林,引起了轩然大波。
人们纷纷议论着风雷帮的残暴与荀安仁的悲惨,但更多的则是在为白鹤山庄的覆灭而心寒。
强大的白鹤山庄倒下了,那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离山城
悦来客栈内,人声鼎沸,喝彩连连,曹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幕奇景所吸引。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持古朴二胡,身旁伴着一位绿裳少女,手中拨浪鼓轻摇,二人一唱一和,正讲述着江湖中的奇闻趣事。
老者衣衫虽简,却难掩其超凡脱俗之气,眉宇间透露出历经世事的智慧,少女则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灵动而明媚,为这江湖故事平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张老头,再说一个,我等意犹未尽!”
“酒不醉人人自醉,若无新篇,此酒无味矣!”
白发老人闻言,笑容可掬,二胡弦音轻拨,似有无尽江湖事,欲语还休。
“既如此,老朽便道一段未了风云,话说姜州李玉轩,踏月步入兰若古刹,寺内清幽,禅意深长……”
一个客人呼喊:“换一换,说说江湖中最近发生的事情!”
老人含笑转向绿裙少女:“瑛儿,你可知江湖上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瑛儿巧笑倩兮,眸中闪烁着狡黠之光:“我知一事,定能让诸位热血沸腾!江南之地,有侠之大者,萧鹤龄是也。”
“此人,出身名门,一身正气,犹如苍松翠柏,傲然立于世间,十二岁,卧佛山上,赤手搏虎,威震一方,十六岁,独闯匪窟,剑光如龙,十进十出,无人可挡……及至壮年,更是名动江南,宗师之名,响彻四海。”
“今闻奸臣蔡侑祸乱一方,构陷忠良,萧大侠怒发冲冠,夜袭蔡府,掷元凶之首于蔡侑榻前,吓得那奸臣魂飞魄散,逃之夭夭,终被正义之士所擒,忠良得雪!”
“妙哉!妙哉!”
“好!”
客栈之内,掌声雷动,喝彩声此起彼伏。
忽有一壮汉高声问道:“老头,江南虽好,却也不及我北地豪情,咱们北地,可有哪位英雄能与之比肩?”
白发老人哈哈一笑,胡须轻扬:“北地豪杰,自是不凡,首当其冲者,美髯公程万岳,此人勇武非凡,一枪在手,妖兽退避,七十二妖兽皆成其枪下亡魂,救万民于水火,功德无量。”
一名富商闻言,眉头紧锁,满脸不屑之色,愤然拍案而起,声音洪亮如钟,震得四周杯盘微颤:“荒谬绝伦!程万岳?区区一介地方豪强,何以称雄北地?我言当今北地,真豪杰唯有一人,那便是护军将军,曹大将军是也!”
“曹大将军雄踞地榜之首,武功超凡入圣,举世无双,灭杀反贼李罡,挥师攻黑水,更在岐阳之地,以雷霆万钧之势,降服数万匪寇,令群寇闻风丧胆,威名远播,震慑北疆,其英雄气概,直教天地为之色变,万民敬仰,何等壮哉!”
此言一出,客栈内更是沸腾,众人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屁!”
“狗贼!”
“曹鲲算什么英雄!”
“他在雍州横征暴敛,搜刮民脂民膏,作恶无数,比匪寇还要可恶!”
“你是不是他的狗腿子!”
“曹鲲要是英雄,这天下便没有英雄了!”
“要不是他临阵脱逃,岐阳怎么可能失守,我三舅妈也不会被义军糟蹋……”
“曹鲲他就是个贪生怕死,贪得无厌的禽兽!”
“你说曹鲲是英雄?你是何居心!”
“你说!你是不是曹鲲的狗!”
“骂得好!”
商人一语既出,瞬间成为众人之敌,仿佛置身于狂风骤雨之中,四面八方的诘责与谩骂如利箭般袭来,让他措手不及,狼狈不堪,最终只得在众人的怒视下,仓皇逃离现场,留下一地尴尬与唏嘘。
客栈之内,气氛骤变,曹鲲的面容如同寒夜中的冰霜,骤然起身,其动作之快,仿佛有雷霆之力加身。
他随手一掷,一个墨绿瓷瓶划破空气,直坠地面,“啪”的一声脆响,瓶身爆裂,一股诡异的绿雾腾空而起,迅速弥漫开来,将整个客栈笼罩在一片不祥之中。
“此乃何物?”
惊呼声此起彼伏,众人面面相觑,惊异之色溢于言表。
“不好!这雾有毒!”
有人惊呼,话音未落,已有数人吸入毒雾,面色瞬间转为青紫,口吐白沫,身体不住抽搐,转瞬之间便倒地不起,死相恐怖。
余者见状,无不肝胆俱裂,惊恐万状,纷纷夺路而逃,却愕然发现客栈大门竟不知何时已被悄然关闭,绝望之情油然而生。
“轰!”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白发老人一掌拍出,掌风如刀,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重重击在大门之上,门板瞬间四分五裂,木屑纷飞,为众人打开了一条逃生之路。
“老东西,不知道多管闲事会招惹麻烦吗?”
一阵寒意席卷客栈,白发老人看向曹鲲,面露惊骇之色:“曹鲲!”
曹鲲冷冷一笑:“哦,老东西,你识得本座?”
白发老人拱手道:“老朽张散云见过护军将军,还请护军将军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老儿计较。”
曹鲲一步踏出,鬼魅般出现在白发老人身前:“张散云,听闻你绰号云叟,与鹤叟袁平锋相交莫逆,并称闲云野鹤,怎么?你不想为鹤叟报仇?”
张散云平和道:“瓦罐难免井边破,袁兄技不如人,命丧将军之手,那是他的命数,老朽只会在年节时为他上柱香。”
曹鲲冷笑:“老东西,你应该听说过本座的名号,也知道本座是心胸狭隘之人,你管了本座的闲事,必然要付出代价。”
张散云面容苦涩道:“但凭吩咐!”
曹鲲看向绿裙少女:“这少女容貌不错。”
少女吓得花容失色,张散云急声哀求:“求将军高抬贵手,我这孙女尚且年幼,将军如有怒气,尽管冲老朽来,要打要杀,悉听尊便,请不要为难我这可怜的孙女。”
少女哭着哀求:“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爷爷,我爷爷是好人。”
曹鲲轻笑道:“你爷爷是好人,可惜他不该多管闲事。”
少女:“你,你,你欺负人!你是坏人!”
曹鲲一把将少女拉到怀中:“你叫什么名字,说出来,我或许可以考虑不欺负你爷爷。”
少女惊慌道:“我叫张瑛。”
曹鲲笑道:“好名字,你想不想看金鱼?”
少女摇头:“不想,我把名字告诉你了,你不要欺负爷爷好不好。”
曹鲲看向张散云:“老东西,在本座麾下效力二十年,就当是为你犯下的错付账了。”
张散云无奈苦笑,拱手道:“但凭吩咐,敢不从命,还请将军放开老朽的孙女。”
曹鲲松开少女:“柴火妞,本座可没兴趣。”
少女羞恼的瞪着曹鲲:“我不是柴火妞,你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