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他家岁岁的运气在某种层面上比他做任务玩游戏的实力还要可靠,毕竟顾衡可能会失手,但岁岁的运气从不缺席。
引路人拿出一个托盘,上面摆放了他说的五种信物,玉瓶,令牌,白纱,棍子,还有闪瞎人眼的一根金条。
冯路的目标一下子明确了:“儿子,就那根金条了!”
冯承宇也不想睡茅草屋了,大声回答:“收到!”
“大家都想拿什么?咱们商量商量。”爸爸们在相互试探。
“爸爸,我想要那个漂亮的纱带。”玥玥拉着程望海的衣角摇了摇,她就喜欢漂亮的东西。
“那你跟其他小朋友商量一下,爸爸都听你的。”程望海选择上节目就是为了锻炼孩子的能力,所以他更愿意把选择权交到孩子手上。
其他爸爸们不外如是,指点归指点,孩子听不听就是另一回事了。
玥玥跟其他孩子商量:“你们想要纱带吗?”
孩子们全部摇头,玥玥一看就高兴了:“那我就拿纱带了!”
引路人招呼道:“玥玥选好了的话就可以拿走信物了。”
于是玥玥成了第一个拿走信物的孩子,程望海觉得纱带这种东西看起来飘飘欲仙的,代表的身份应该不一般,居住条件更不会太差。
冯承宇也赶紧把想要金条的想法说了出来,好在其他孩子不跟他抢,冯承宇也喜滋滋地拿到了想要的信物。
还剩下玉瓶、棍子和令牌,何之臣与安柠默契地想让岁岁先选。
“岁岁,你想选哪个?”
岁岁仰着小脑袋看了看,他觉得令牌很好,但他更喜欢棍子,因为猴哥也有一根棍子,叫金咕噜棒,可厉害了。
“窝想要棍叽。”岁岁抬起手指指着棍子,学着刚刚玥玥和承宇的话问:“哥哥姐姐想要吗?”
臣臣摇摇头,柠柠也不想要:“我们不要,你拿吧。”
岁岁就高高兴兴地跑到引路人面前,引路人弯腰把棍子递给他,眼里的神色却很复杂,可惜中带着慈爱,慈爱中带着怜悯,不过岁岁没有察觉,拿着几乎和他一般高的棍子就跑回爸爸身边了。
“爸爸,窝拿了棍叽呀!”
顾衡略微沉默,他是很相信岁岁的选择,就是这根棍子真有点其貌不扬,别说打磨和雕刻了,说是刚从树上折的他都信。
顾衡安慰自己,没事,相信儿子。
臣臣和柠柠最后用石头剪刀布来决出胜负,谁赢了谁先选,柠柠赢了,选的玉瓶,臣臣就剩下了令牌,正好他喜欢令牌,因为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才有的东西。
等到宝贝们选择结束,工作人员就走出来将五组家庭带去了不同方向。
工作人员的表情和引路人一样,神色很复杂,三分慈爱,三分可惜,还有四分怜悯。
顾衡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工作人员低沉地说道:“顾衡爸爸和岁岁宝贝,很不幸地宣布,你们的身份是乞丐。”
顾衡:“?!”
“乞丐?!”顾衡难以置信道,就算岁岁运气失灵,他们也不至于成为乞丐吧?
工作人员深沉地点头:“是乞丐。”
顾衡艰难回神,低头看向岁岁:“岁岁,可以告诉爸爸,你为什么想选这根棍子吗?”
岁岁宝贝地拿着棍子,大眼睛里满是无辜:“介系跟猴哥一样的金咕噜棒呀!”
顾衡无奈:“那没有棍子的话你会选什么?”
排除了岁岁喜欢的棍子,剩下的就是公平竞争。
岁岁歪歪脑袋,确定道:“选牌牌。”
顾衡沉默了,好了,看来这次身份最好的就是何维跟臣臣。
观众流窜五个直播间,他们很有话说。
——从臣臣直播间过来的,他们是王爷……
——岁岁你糊涂啊!
——猴哥你真是害人不浅呐猴哥!
——岁岁他真的直觉很准,令牌确实是最好的,可惜岁岁喜欢棍子。
——令牌最好?那金条呢,岂不是首富?
——首富?哈哈哈,冯路他们不是首富,而是偷了首富的江洋大盗,组合名是大小王,也可以叫他们王炸。[狗头. jpg]
——玥玥是古墓派小龙女,她爸……嗯就叫小龙爹吧,柠柠和安老师是五毒教传人,白天治病,晚上挖坟。[复杂. jpg]
——笑飞了哈哈哈,顾衡和岁岁这次怎么这么惨啊!
但是更惨的还在后头。
为了不暴露身份,每组家庭都需要换上符合身份的装扮,顾衡和岁岁也是如此,被拉到化妆间里涂涂抹抹,最后换了一身灰扑扑的破衣裳。
顾衡的体态挺拔,面容俊朗,尽管戴上了凌乱的假发,脸上还涂抹着深深浅浅的灰色,依然显得他风姿卓越,不像是乞丐,倒像是突然家道中落的英才,浑身透出股贵气。
岁岁看着这样的爸爸,两只小手捏了捏,有些手足无措。
他的爸爸怎么变成脏兮兮的爸爸了呀?
但不止顾衡要脏兮兮,岁岁这小家伙也逃不掉。
方才还手足无措的岁岁被顾衡抱到换衣间里换上了小乞丐装,再被化妆师拿刷子在脸上画啊画,最后连整齐可爱的头发也没逃过毒手,被化妆师姐姐揉成了鸡窝头。
镜头再对准岁岁时,特意先拍了两只脚,然后慢慢往上,露出了全貌。
好可……可怜的小乞丐啊……
粉丝看也不看就想夸可爱,但是看到全貌后发现“可怜”这个形容词此刻更加贴切。
岁岁蹬着一双小草鞋,粉嘟嘟的脚趾头并在一起,从胖胖的小脚丫往上看,首先是一大块灰色的布,布上还有个很大的洞,目测可以穿过岁岁的一整个小脑袋。
再往上,岁岁的小脸蛋依旧是圆乎乎的,就是左一抹灰尘,右一抹灰尘,只有露出的一小点皮肤能看出原本的白皙肤色,还有小家伙的头发,此时乱糟糟得像极了小鸟窝,比先前蓬松了一倍还要多。
岁岁瘪着嘴委屈道:“爸爸,窝好脏……”
那能怪谁?
顾衡低头看他这副邋遢样子,忍不住想笑,不过这要是笑出来,他和小家伙的父子情就要出现裂痕了,于是顾衡咳了两声以保持镇定,努力让自己从容地说话:“没事,爸爸和你一样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