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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恩眉头一锁,倏尔展开,要么被亲信所害,要么就是……许恩勾唇,只能说,都是一帮人精。

思路一转,许恩道:“临危受命,那王富虎应该也有些本事吧?”

何去:“田禄将军有副将三名,出事时,正好其他两名副将不在城中。”

“这样啊。”真巧。

“何去、何来。”

“小姐。”

“何去,你带何来去临城,认认李良樾。然后,你就回来。”

何去:“是。”

“何来,你去守着李良樾,非必要不要给他添乱。”

何来:“如何衡量?”

许恩沉吟,“性命攸关,你再出手。他身边有护卫,一般也用不着。若是有其他危险,尤其是以身犯险这种,立刻回来告诉我。这种你应该能判断来吧?”

何来:“可以。”

“行,你们去吧。”

第二天,折腾到半夜才睡踏实的许恩理所当然的又睡到天大亮。

一睁眼,阳光透过天窗正照在脸上。

“穗青,你怎么又不叫我?”许恩气呼呼的出门,却见李良铖以军姿态在门前候着。

听见许恩声音,提步上前,施礼:“大嫂。”

“四弟?有事?”

“是我让穗青姑娘不要打扰大嫂休息的,大嫂勿怪。”

平日里的李良铖都是常装,昨日也是,看起来温文尔雅,一股书生气。今日戎装于身嘛,太白净了,不像将军,像谋士,嗯,谋士更符合他。

许恩的审视令李良铖有些别扭,于是说:“大嫂,我派成江只是担心大嫂这边有什么突发事情,并无他意。”

话说得真含糊,什么突发事情?是我出事?还是我惹事?

“四弟多虑了,我人在军营,会有什么突发事情?”

李良铖淡淡一笑,意有所指,“如今大嫂身边也有了护卫,我便将成江撤回了。”

许恩:我不想说话,不想跟他客套,太假了。

正在这时,李良烁来了。

“大嫂,我带你去转转。”往身旁一看,斜眼,“老四?你在这儿干嘛呢?”

李良铖:“无事,三哥不忙吗?”

李良烁大有深意地凑到李良铖跟前,“把你那套尔虞我诈的相处模式收收,试着去相信一下,感觉也挺不错。”

“大哥告诉你的?”李良铖依旧言词淡淡,而后颔首示意,“那三哥陪大嫂转转,我先去忙了。”

李良烁摆摆手,“去吧去吧。”转头乐呵呵地问许恩:“大嫂,可会骑马?我带您去训练场玩玩?”

许恩欣然应允,反正待在营帐也是无趣。

广阔的训练场上,骑兵、战马精神抖擞,有序行进。

李良烁兴致勃勃地给许恩介绍着每一匹战马的脾性和优缺点。

随后,挑选了一匹自认为性格温顺的,“大嫂,要试试吗?”

许恩跨上骏马,身姿矫健而从容灵动,稳握缰绳,轻呼一声“驾”,马蹄踏破清风,一袭红装随风而动。

略施粉黛的面容在阵阵凉意中泛起红晕,盈盈动人处展现出不逊于男儿的飒爽和豪气。骄女驰骋人间,别有一番妩媚柔情。

不知何时,李良铖也来到训练场,盯着马背上肆意纵情的少女,面无表情。

“没想到吧?巾帼不让须眉啊。”一旁的李良烁碰了碰他,兴奋道。

李良铖没有回应,眼神愈发深邃。

李良烁白了他一眼,“整日绷着,少年老成,累不?”

这一世,还不曾这样自在洒脱,尤其凉风温柔,扫去面颊淡淡热意。许恩一时怡悦,得意得忘了自己以前只是在片场骑过被驯马师完全驯化的道具马匹,如今胯下是一匹真正的战马,即便温顺,也存有烈性。

远处,李良城眼神微眯,那马……

他叫住准备上马去追许恩的李良烁:“三哥!”

“怎么了?”李良烁扯过缰绳的手一顿。

只是瞬息,传来一声嘶鸣,原本温驯的战马突然间变得狂躁不安,犹如离弦之箭般疯癫起来。

“大嫂!”李良泓烁闻声,立刻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李良铖目不转睛地紧盯失控的骏马上,载着的少女一脸惶恐。

许恩毫无防备,被失控的战马猛烈颠簸,毫无经验的她只能稳稳的抓紧缰绳,身体低伏,双腿夹紧马腹。

“大嫂,抓紧,别松手。”李良烁赶追许恩,打算跃到她身后去控制疯马。

不料,许恩的马猛然骤停,她因惯性被甩得向前飞去,重重地摔向地面。

周围一片惊呼,李良铖才如幻初醒,惊得抢过一旁的马,朝许恩驶去。

谁知那疯马,将许恩甩下后,长啸一声,马蹄重重踏下,奔向摔伤的许恩。

李良铖彻底慌了,大喊:“三哥,马。”

他的声音是抑制不住的颤抖,恐慌从心底蔓延,瞬间疯卷脑海。

千钧一发之际,李良烁跳上即将踏上许恩的疯马,大力拉扯缰绳,马偏头踏空,与许恩擦肩而过。

高扬的马蹄下,震耳嘶鸣声中,许恩晕了过去。

整个军营陷入一片混乱,李良铖拉停马匹,怔怔的望向抱起许恩冲出训练场的李良烁,久久无法回神。

营帐外,李良烁焦急徘徊,时不时扒在帐门上张望。

几步外,李良铖意外失神,眸中尽是茫然:她怎么不躲?为什么不躲?

深深的惧怕令他心神错乱,飘忽的目光一点点沉陷,浮起淡淡湿意。

李良烁抓住出来的穗青,“怎么样?”

穗青泪水早已溢出,小姐那么怕疼,摔成那样,得多疼啊。

“别哭啦,说话!”

“赵姑娘还在检查,身上好几处出血,腿都摔变形了。”

李良烁急得直抓头,一扭身,看见怔愣的李良铖眼尾泛红。旋即想到了什么,压着怒气冲上去,揪起他的前襟,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一早就发现不对了?才会在那会儿叫住我?”

李良铖抬眸,满眼深深的自责和懊恼已将他内心表露无疑。

“果然,”李良烁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他,嗔吼:“李良铖,你真是好样的,好样的。”

话落,狠狠地将其甩开。

李良铖由着他的力度,栽倒在地,双目无神。

“李良铖,你让我怎么跟大哥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