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位皇后还没有举行封后大典,还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后。
“想必咱们皇上是极为宠爱这位皇后娘娘的。”一位太监望着帝后二人远去的背影说道,“皇上的整个后宫就这么一个女人,还直接让她当了皇后,也不选秀什么的。”
“这还用你说吗。”另一位太监感叹道,“我听造办处的兄弟们说,皇上为皇后娘娘亲手设计衣服,不仅样式好看,而且京城中因为这个还流行起了丈夫给妻子设计衣服的风潮。”
“我知道,上上次,皇上还被皇后娘娘关在门外面了,哈哈哈。”
“嘘——”小太监赶忙嘘声道,“你这话小声点,被人听到了咱们就没命了,皇上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另一个小太监忍着笑意小声道,“没事,咱们皇后娘娘是顶好的人,有了皇后娘娘,皇上现在连发脾气的次数都少了很多。”
两个太监越走越远。
......
萧肃是从金銮殿正门直接进入朝堂的,虞妙妙为了不张扬,选择从侧门进入金銮殿的内殿。
内殿和朝堂只隔了一堵墙。
这样她既可以听到朝臣上朝的内容,也不会碰到朝臣。
金銮殿内。
朝臣们早就到齐了,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等着皇帝来上朝。
“解大人,最近我听说科举成绩下来了,不知道前三甲都有谁啊。”解绍明身旁的都察院给事中赵泾抱着袖子上前笑嘻嘻的搭讪。
其余朝臣似乎安静了一些,他们听到了这边的对话,纷纷交头接耳的看戏,说赵泾哪壶不开提哪壶。
解绍明是吏部尚书,前段时间刚深陷科举风波,疑似利用科举卖官,已经惹的皇帝很不满了。
如今解绍明自身难保,现在赵泾提这个不是往人家肺管子戳么。
解绍明甩了甩袖子,冷哼了一声:“赵大人可真是悠闲,无论前三甲的科举成绩如何,我倒是更关心令郎的成绩。”
赵泾自然知道解绍明这是在讽刺他儿子不学无术。
但是赵泾早就习惯儿子的败家了,现在只要看见解绍明吃瘪,他就身心舒畅。
之前解绍明暗示他,只要给解府送五千两白银,就能给他儿子买个官儿当当。
赵泾倒是乖乖送了钱,解绍明也收了,但是银子掏了却迟迟没个声响,明显是收钱不办事。
赵泾气得不行,私底下把解绍明上下八辈子的祖宗都骂了个遍。
只因皇帝不问朝政,解绍明一手遮天,赵泾什么都不敢做。
现在解绍明吃瘪,赵泾自然要逮着机会嘲讽两下了:
“我儿子什么水平我自然清楚,但是就怕有些人不清楚自己的水平,在朝廷为非作歹,如今皇上圣明,皇后贤德,我看有些人已经是秋后的蚂蚱,长不了咯~”
民间早就已经将皇上皇后的故事流传开来了,其中最为着名的就是皇后劝政的故事,经过说书人的加工和编排,早就变成了一段广为流传的佳话。
“你!”
解绍明如鲠在噎,如若不是皇帝受皇后蛊惑,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开始问政,何曾轮到赵泾这种下三滥同他说话。
他气的脸部青红:“如今还未举行封后大典,你一口一个皇后娘娘,不会是皇后许诺了你什么好处吧,历史上多少祸事,皆是起源于前朝与后宫——”
话还没说完,解绍明就被身后一股重力踹倒在地。
因为金銮殿内的地面每天都有小太监打扫,非常光滑,他还往前滑出去了半米,撞在了其他朝臣的腿上才停了下来。
解绍明感觉胸口闷闷的,嘴角有了血迹,好像被踹出了内伤。
朝廷内一片哗然,但是根本没有人敢动。
因为踹飞解绍明的,正是萧肃。
噼里啪啦的鞭子声正好响起,在殿外显得荡气回肠。
这是太监在大殿前甩的鞭子,叫静鞭,是皇帝仪仗的一种,表示皇帝即将上朝,朝臣们要在朝廷内保持肃静。
殿内偶尔听得大臣们几声唏嘘。
解绍明原本还想爬起来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在朝堂上踹自己,只是一回头却看到了那个明黄色的身影。
他心里咯噔一下,见到皇帝后瞬间就怂了,苦着脸道:“皇上饶命。”
还没等他爬起来,萧肃又重新一脚把他踹回了地上。
萧肃一只脚踩着他的背,将他的头强行抬了起来:“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解绍明此时无比狼狈的趴在地上,其他朝臣也是一下子被吓到了,再加上解绍明在朝廷上的人缘确实不怎么样,一时之间也没人帮他。
“皇上饶命......”解绍明扯着脖子艰难道。
“上一句。”萧肃语气平淡,手和脚上的力气却是一点都没松。
“皇上,微臣......怀疑赵泾与皇后.......相互勾结,意图篡权。”解绍明扶着自己的脖子还能好受点,还是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
他其实也早就对皇后干政不满了,若是任由皇后继续这样下去,他那些腌臜事早晚都会被发现,到时候肯定也免不了一死。
还不如早点对皇后下手,即便扳不倒皇后,能让皇帝起疑,就算成功了。
因为怀疑一旦开始,罪名离成立也就不远了。
“嗯。”萧肃则很想当场就把解绍明脖子扭断,但是想起了内殿里的人,就忍着性子松开了脚下的人,眸光晦暗不明:“继续说。”
背上的力气蓦然消失了,解绍明松了一口气,看来此事有眉目。
伴君如伴虎,之前皇上干出的荒唐事也不少,解绍明有时候还真不明白皇上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旁他的党羽赶忙把他扶了起来。
“皇上,前段时间赵泾往微臣府里送了五千两白银,就是为了替皇后拉拢微臣,只是微臣没有收。”解绍明继续说道,“微臣本来也不相信这是皇后的意思,所以一直在斟酌要不要和皇上您说,但是今日赵泾当朝口出妄言,微臣这才没忍住......”
朝堂的风向似乎变化微妙,赵泾立马就有些汗流浃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