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仙在小楼下面闻到一阵异香,急忙向楼上冲去,赵紫鸢也想上来,被张逸仙制止,他叮嘱赵紫鸢帮她守好门口,谁都不要放进来。
张逸仙凭借惊鸿步,几个起落就来到了最高处房间的门口,屏住呼吸一脚踢开了房门。
突然的声响给屋里人吓了一跳,转回身向门口一看,两人同时愣了。
林夭夭惊喜地发现张逸仙竟然从门外闯了进来,赶紧放下手里的驱蛊香,开心地跑过来。
“当家的,你跑哪去了,人家找了你好久。”
张逸仙刚一见林夭夭,也确实挺意外,不过并未多做停留,绕过林夭夭跑到香案前面,把点燃的三支香全都按灭,又将所有窗户都打开,通风换气后,这才放心的出了一口气。
林夭夭撅着小嘴,蹦跶蹦跶地跟在张逸仙身后,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有些不解:
“当家的,你怎么这么紧张,人家不过就是点了三支香嘛。”
张逸仙指指香炉里未燃尽的香,生气的说道:“你知道你点的香是什么吗?”
林夭夭扑闪着水汪汪的眼睛,歪着头说道:“知道啊?我在禹州城遇到了一个赤脚医生,说我身上有蛊,卖了我三支驱蛊香,只要让施蛊之人闻到,就可破解蛊术。”
张逸仙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你也信?这谎话骗小孩子都不管用。”
林夭夭噗嗤一笑:“我当然不信啦,那赤脚医一看就是冲着我来的 ,这香肯定有问题。不过反正我也是来给八皇子找麻烦的,就买来试试呗。”
“买来试试?你来给八皇子找麻烦?这是八皇子的房间?你怎么进来的?”
“周叔叔带我来的。”
“周叔叔呢?”
“不知道,他送我过来之后就说外面似乎有人,出去后还没回来。”
张逸仙立刻察觉到这是一个圈套,肯定有人将周叔叔引走了,让他一时半会脱不开身。
“你怎么能自己来这种危险的地方?想给八皇子找麻烦可以让你周叔叔来啊。”
“周叔叔不能离开我太远,他主要的职责就是保护我,所以我就只能亲自来了。”
张逸仙闻言都要气炸了,这周叔叔本领高强,怎么有个榆木脑袋,为了不离开林夭夭太远,反而把她带到了正在打仗的军营里面,怎么想的啊。
张逸仙一把抓住林夭夭的胳膊:“快跟我走,此地不宜久留。”
林夭夭粉脸一红:“当家的,你等一下,我还有绝情散没下呢。”
“绝情散?又是什么?”
“就是在禹州城,一个算命的卖给我的,说我有情劫,让我给讨厌的追求者服下,让他彻底断了念想。”
林夭夭说着,从怀里拿出那包药粉,就要找茶壶下药。
张逸仙夺过来闻了闻,赶紧踹在自己怀里:“这是个算命的卖你的?说你有情劫你就信?”
“当然不信啦,我看他跟那个赤脚医生就是一伙的,也是冲着我来的,他们都暗示我,让我找到八皇子,然后在他身上用这香和药,所以我就来喽。”
“你知不知道这香跟这药都是干什么的?”
“我问过周叔叔了,他看不出,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他们都想借我之手弄八皇子,而我也想来找麻烦,就直接来喽,反正就算把八皇子弄死了,那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得罪这么多人。”
张逸仙气得狠狠在林夭夭头上打了一个爆栗:“我的姑奶奶,你被人算计了。”
“那个算命的和赤脚医生不是一伙的,那个绝情散,是一种毒药,剧毒,人吃了一点,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气绝身亡,你想谋杀皇子吗?”
林夭夭把头一抬,半点都不在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死在了赵漠寒的军营里,你说是我该头疼,还是赵漠寒该头疼?而且现在正值两军交战之际,死个皇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你……”张逸仙心说,你倒是连后路都找好了,又一指香炉里的三炷香:
“这三根香就更不得了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驱蛊香,它的真名叫佛前一炷香,神仙也难当。”
“还有这么长的名字?”
“这是什么好名字吗?这香只要点燃,就会散发一种异香,闻久了会神情恍惚,飘飘欲仙,但它最神奇的地方在于,男的闻了没事,女的闻了也没事,就是不能男女同时闻。”
“同时闻了会怎样?”
“你说会怎样?我都说到这了,你能不明白?会……哔……这样……你……那样,就完蛋了。”
“当家的,为什么你说话一会有声,一会没声,一会还有‘哔’的声音?”
“那不重要,还好我把香按灭了,不然你恐怕就要便宜八皇子了。”
林夭夭魅惑地一笑:“当家的,你……担心我?你凶巴巴的样子,人家好喜欢,你再多说人家两句。”
“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他们一个想借你手杀了八皇子,一个想让你献给八皇子,你……”
张逸仙正要继续训斥面前这千娇百媚的小妮子,忽然小楼外侧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坏了,自己一激动,光顾着说林夭夭了,忘了早点离开,这怎么有人上来了?楼下不是有赵紫鸢守着吗?
不过现在的状况容不得自己多想,带着林夭夭闪身躲到了屋内一个柜子里面。
柜子里面空间有限,林夭夭蜷缩成小猫一样,微微颤抖着任张逸仙抱在怀里,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
张逸仙可没功夫享受温香软玉,紧张地从柜门缝隙中向外看去。
不多时,八皇子带着两个手下走进屋内:
“这屋里怎么窗户都没关,早上谁打扫的房间?告诉她,再如此粗心大意,小心我诛他九族。”
手下人连连称是,一人服侍八皇子更衣,一人过去将窗户重新关好。
“行了,你们出去吧,吩咐厨房多做几个菜送过来,再要壶好酒。”
两个下人领命离去,八皇子一屁股坐在床上,摇晃着脑袋:
“本以为就是走个过场,待几天就能回宫,没想到还要等仗打完,这什么时候是个头,一天天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这破床,睡得我腰酸背痛。”
八皇子嗅了嗅自己:“这都什么味了,等用完晚膳,再好好洗个澡,这破地方连个暖房都没有。”
八皇子走到香炉前,顺手点燃了林夭夭留下的佛前一炷香,神仙也难当,异香迅速蔓延开来。
柜子里的张逸仙赶紧屏住呼吸,同时下意识的想用真气护住林夭夭,但一阵刺骨剧痛传来,让他记起自己目前无法动用真气。
正要想别的办法补救,却感觉怀里的玉人浑身逐渐发烫,呼吸开始急促,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像一条美女蛇般缠上了自己。
外面的八皇子也是一愣,怎么回事?突然感觉口干舌燥,异常兴奋,难道是太长时间没亲近女人了?
八皇子就觉得那兴奋难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理智逐渐丧失,本能主宰一切,现在就是面前给他一头驴,他感觉都能来两下子。
柜子里的张逸仙同样好不到哪去,林夭夭就跟没有骨头一样,紧紧贴在他身上,不停地献上香吻。
张逸仙的屏息也快要到达极限,人总是需要呼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