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琛回忆起自己与百里奉山之间的事,在二人即将成婚的前一夜,发生了变故。
姚若琛为了救下百里奉山替他挡下了攻击,而百里奉山却将她丢在现场,独自离开。
姚若琛说完这些,眼泪顺着脸庞流下,似有悔恨,似有追忆,但内里终究包含着什么样的情感,张逸仙不得而知。
“前辈,百里奉山离开之后的事呢?”
“之后?我不知道。我记忆中被人抬回去抢救,听到很多人在哭,在咒骂百里家,但再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你们出现在我面前。”
完了,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本以为找到了姚若琛就能知道百里家和姚家之间究竟有什么仇恨,现在来看只有了一个大概轮廓,但具体原因还是不得而知。
百里家究竟为什么会跟姚家刀刃相向?
姚宗义夫妇的死,究竟跟百里家有没有关系?
姚若琛的失魂症究竟因何而得?
这些全都没有头绪。
难道最后真就要带着周家的人硬闯姚家抢人?
但抢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啊。
要想彻底解决百里家的问题,还是得从姚家入手。
“小姑娘,你过来……”
张逸仙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叫自己,等看到姚若琛看向自己这才想起来,自己因为神祝术许愿失败,已经变成了女儿身。
“前辈请讲。”
“我虽然恨百里奉山当年将我丢下见死不救,但我也很奇怪当夜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两家反目成仇,现在想想,其中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我那晚离奇的困意,百里奉山的绝情还有这失魂症……”
“但我昏迷了这么多年,所了解的事情有限,我告诉你三个人,你去找他们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或许对你对我都有一定的帮助。”
“其中之一就是当年的当事人,现在被关在姚宅的百里奉山,但他说的是他自己的一面之词,你只可参考,不可尽信。”
“第二个是我大哥姚宗义当年的下属,叫程飞虎,当年姚家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帮我大哥打理。”
“第三个就是姚宗正,我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姚宗正喂我吃药,我觉得可能跟我的失魂症有些关系。”
姚若琛说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个玉镯。
“把它带着,拿给程飞虎看,他定会对你知无不言。”
张逸仙取下手镯,对姚若琛道谢:
“前辈,您现在已经醒过来,此事必然会在姚家引起重视,您今后打算如何?”
“小姑娘,如果你们打算救百里家,我醒来的事就不要声张,我现在身体还不能活动自如,也需要时间调养,应该还会在这芙蓉楼中暂居些时日。”
“喵~”
一声猫叫,打断了张逸仙等人的对话。
有猫?
张逸仙心中一动,这可是机关芙蓉楼,别说猫了,鸟都不一定能落在里面,这太不寻常了。
寻声望去,就见一只黑猫慵懒地趴在窗口,脖子上似乎绑着一个纸条。
张逸仙过去,黑猫也没躲,乖乖地让张逸仙把脖子上的纸条取下,又喵喵叫了两声,跳下去不见了。
张逸仙面色凝重地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六个字,快走,有人登楼。
张逸仙惊出了一身冷汗,顺着黑猫消失的方向又望了望。
自己等人的行动竟然一直被人监视着,不过目前来看,留言的人似乎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回来把情况跟姚若琛、陆远之和周德利一说,几人也都吃惊不已。
但当下最要紧的还是赶紧离开芙蓉楼。
姚若琛继续在床上躺着装昏迷。
张逸仙三人原路返回,刚下到第三层,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几位来我姚家芙蓉楼,就这么走了,这要是传出去,倒显得我姚家待客不周了。”
话音刚落,一个老妪被人搀着从一处屏风后面走出。
周德利小声在后面说道:
“坏了,是姚家的老祖宗,那个扶着她的正是姚家家主,姚宗正。姚宗正后面那个小年轻就是姚坤。”
“飞飞……飞飞……”
老祖宗身后,傻子姚晔抓着一只蝴蝶跑了出来。还撞了一下姚坤,后者一脸厌恶地掸了掸被撞的地方,暗啐了一口。
“晔儿,过来,在这芙蓉楼内莫要乱跑。”
老祖宗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姚晔傻乎乎地跑到老祖宗面前,举着蝴蝶:
“飞飞……给你飞飞……飞飞好看……”
老祖宗慈祥地摸了摸姚晔的头,但话却是对着姚宗正说的:
“今天有我晔儿在,我不想看到太过于血腥,赶紧让他们消失。”
姚宗正毕恭毕敬地放开老祖宗,点头称是。
就当他要过来的时候,周德利来到窗边,从怀中拿出一支信烟对准外面:
“姚家主,别来无恙啊。”
姚宗正闻言站住脚步,仔细打量了一番周德利,面色微微一变:
“你是……周家京城管事,周德利?”
周德利微微一笑:
“姚家主能认得我这个无名小辈,真让在下深感荣幸,不过在下奉劝姚家主,在动手前好好考虑一下,我手里的信烟可不是闹着玩的。”
姚家老祖宗一敲拐杖:
“宗正,还等什么,快将这三人解决了。”
姚宗正想了想又将脚步撤了回来,周德利手中的信烟确实如他所说,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要这信烟一着,京城周边全部周家势力就都会奔着姚家而来。
姚家也许不怕周德利,也不怕京城周边的周家势力,但姚家怕周家,毕竟现在姚家主要扎根世俗,虽有几个好手,却跟武林第一世家相差甚远。
姚宗正在老祖宗耳边耳语了一阵,老祖宗气得把拐杖杵得咣咣直响:
“难道就这么算了?眼睁睁放他们走?”
姚坤也在后面有些不服,瞪着三角眼,目光不善地盯着周德利,但当他看到张逸仙时,顿时眼就直了,口水都流出好老长,把张逸仙恶心坏了。
姚宗正不断在老祖宗耳边陈述利害,就当老祖宗勉为其难要松口的时候,张逸仙说话了:
“老祖宗,我有一言要与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