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是段元白两夫妻的,他们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也不好意思白吃白拿,所以一早起来就开始煮起了面条。
面条应该是放的时间太长,吃进嘴里有种淡淡的怪味。
不管是发霉还是发潮,这种时候没人会去挑剔食物。
时分正叼着面条默默吃着,边上却伸出一只手将他的塑料餐盒端走。
孟祯一向食量大,两碗的面条他一人没几口就解决了。
杨冉停下筷子,脸色有些不对,“是面条煮的太少了吗?我再煮点。”
她将孟祯的行为视作对虞舒的欺压。
杨冉挺喜欢虞舒这孩子,长得白白净净,人也懂礼貌,乖乖喊她姐时那小模样,心都要化了。
面条每人都是分好量的,人小孩吃的好好的,孟祯一言不发就将面条抢走了,这不是欺负是什么?
段元白扯了扯她,“你吃你的。”
他看的明白,孟祯对虞舒的感情不似作伪,欺负谁头上也不会落在虞舒身上,不需要他们瞎操心。
时分又被拉到了楼下休息室,临走前还隐隐听见杨冉朝段元白抱怨孟祯的声音。
惨遭抱怨的孟祯正从空间中掏出牛奶三明治,递在时分嘴边哄人吃饭。
自从确定自己的心意,要带着虞舒在身边后,孟祯每天都会独自出小区一趟,四处搜刮所用的物资,空间里乱糟糟一团,全是他认为虞舒可能用的上的东西。
从前便娇气的紧,即使到了末世,他也不愿意虞舒跟着自己受苦。
他可以每天面包压缩饼干垫底,却不忍心看着虞舒也这样。
时分坐在纸箱上,不愿意让孟祯喂,自己拿了三明治低头吃着。
他吃东西不像孟祯那般迅猛,小口小口细嚼慢咽,斯文的很,脸颊旁微鼓,像只囤货的小松鼠。
孟祯目不转睛看着,拿着牛奶盒往他嘴边送。
时分无可奈何就着他的手喝了口。
也不知道孟祯哪根筋搭错了,他又不是断手断脚,这几天逮到机会总喜欢拿在手上喂他。
“面条我吃的惯,你以后不要像刚才那样,上手就抢我饭盒。”
平白遭人误会。
孟祯不以为意,托了下他拿着三明治的手,眼睛紧紧盯着。
“你吃。”
看来是没把他的话一丁点放在心上。
时分叹了口气,在孟祯的目光投视下,不紧不慢的吃完了三明治,拍了拍手将透明纸袋塞进角落里。
孟祯总算愿意移开眼,才想起来道:“我们今天走不了了,外面丧尸太多。”
时分没有多意外,点了点头。
丧尸皇的诞生要比剧情里早很长时间,这个世界偏移的轨迹逐步增多。
不稳定性也愈加提高。
孟祯上一世丧命的大楼,便相当于一个巨大的丧尸巢穴,至高处便是蚁后的‘王宫’,受到成千上万的蚁工庇护,壮大着自己的种族。
各基地间受到丧尸巢的围攻,其真正操控者便存在于大楼中。
凭借上一世记忆,这时的孟祯应该是有所察觉了。
时分沉思间,没注意到孟祯骤然拉近的距离,直到一阵灼热的呼吸打在耳侧,才被猛然惊回了神。
孟祯垂头,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舒舒,你身上好软。”
看着那双暗沉下来的眼睛,时分一阵头皮发麻。
“等一……唔”
孟祯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突如其来的吻如同狂乱的暴风雨,打的人猝不及防。
时分感到一只手探进了衣服里,四处摸索探寻,不断向上又游离到身前。
每一个雨点的落下都引得人战栗。
时分不由得瘫软下去,却又被人双手支撑着架起。
被迫承受着一切。
可孟祯像是不满意浅尝辄止,心中强烈的叫嚣着想要获得更多。
那只手情不自禁的向下。
时分想要阻拦,身体却无力支撑他的任何动作。
只能清晰又无力的感受着那只手不断向下,最终停留在一个危险的位置,跃跃欲试的停了下来。
孟祯猛地放开他,呼吸急促地喘息着。
蒸腾的热汗溢满了全身。
时分平息着呼吸,咬牙整理好身上稍显凌乱的衣服。
“你能不能别随时随地……发情。”
孟祯不分场合的乱来,引起了时分的一阵不满。
好像自从昨晚开始,孟祯便如同食髓知味般,锁定猎物时时刻刻紧盯不放,连眨眼的空隙都如影随形。
孟祯帮时分整理有些褶皱的衣服,目光不自觉停留在一闪而过的腰腹部。
白皙娇嫩的皮肉上,遍布着鲜明的手指於痕,艳红的痕迹在白皙的肌肤上显现出激烈的反差,将他的视线牢牢钉固其上。
孟祯深刻理解到了属于人类的贪婪。
明明最初一个吻便能叫他欢欣鼓舞,可随着得到的越多,却逐渐变得空虚,不满足起来。
不够,都不够,他想要在虞舒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迹,散播独属于自己的气息,彻彻底底拥有他。
时分整理完自己的衣服,抬眼便撞见他的视线,愣了一下。
在那双眼睛里,他看到足以吞噬自己的旋涡。
里面浓烈的欲望简直恨不得将自己吞噬殆尽,连个骨头渣都不剩。
无端有些瘆人。
这样的孟祯太少见了,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是寡言漠然的,难得有如此情绪外泄的时候。
太陌生了……
时分有些后悔昨晚的冲动。
几乎是有些仓惶地,从孟祯身边躲开,上了楼。
打开门,先后不齐的目光落在时分身上,足足停留了数秒,又飘忽的离开。
王闵闵一把拉住他,低声道:“不是,你们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时分没反应过来。
王闵闵啧了声,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瞬间,时分僵住了。
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要说什么。
难得见他不知所措的模样,王闵闵笑开了。
“别有负担呀,都什么年代了,大街上亲近都没人说叨。”
脚步声从对面出来,夏岑江嘴角带笑,眼中却并无多少情绪。
“我和孟哥是多年的朋友了,有些话我不得不为他说一说。”
夏岑江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如同审判者低头看向时分,眼中的冷意逐步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