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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抽完水的池塘里捕鱼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

明明双手已经捞住了鱼,却总能在最后被挣脱,滑不溜秋又蹿了回去。

里面唯独王煦收获颇丰,每一次都能捕捉上鱼。

他似乎在较着什么劲,抓鱼的动作快速粗暴,将捕捉到的鱼哐当砸进桶里,有意无意路过蔺景明面前。

王煦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蔺景明不选自己居然选择了莘奉年那个废物。

他将这认定为蔺景明没有真切感受到自己的能力,于是来回在蔺景明身边走了几个来回,在他面前展现自己出色的捕鱼技术。

可桶都快满了,蔺景明硬是一眼都没挪过来,这将王煦气的不轻,向来在镜头里维持的温和褪去,不发一言低头捕鱼,很快就遥遥超越了其余人。

至于他的两位队友,尚且还在摸索阶段。

李锐择好不容易摸到点东西,兴奋抬手一看,吓得大惊失色,将手中的长条生物凌空一甩。

“蛇呀——啊啊啊!”

好巧不巧,冯学真再次中招,听见李锐择的尖叫再加上肩膀处传来的滑行蠕动,脸都白了,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冯学真大概以为肩上趴着着真是一条蛇,整个人都快要晕过去了,时分定睛一看,翻了个白眼一句话将冯学真解救出来。

“那是黄鳝。”

冯学真一个大喘气,将肩上的东西抖落,往地上一看,果然是条黄鳝,一落地就打了洞钻走了。

“李锐择,你今天死定了。”冯学真咬牙切齿,在布满淤泥的池塘里如履平地,提着空桶一哐当就给李锐择套头上,隔着桶两巴掌挥过去。

李锐择脑瓜子嗡嗡,想还手,但这事是自己心虚,只能趁机溜走,两人在池塘里硬是上演了场激烈的追逐战。

眼看着蔺景明三人开始逐步上手,桶里的鱼持续增多,王煦朝着李锐择冯学真喊道:“你们别闹了,还在比赛呢。”

他心里闪过一丝鄙夷,认为两人因为一条黄鳝吓成这样实在窝囊。

也许是一天里的多次不顺,王煦自认为语气已经很温和了,但他眼中的鄙夷和不耐还是暴露了出来。

李锐择和冯学真对视了一眼,双方同时休战。

两人都注意到了王煦的情绪,虽然没说什么,心里还是不满的,他们从小就生活在城市璀璨的高楼大厦中,哪有机会接触如今天的经历。

人在未知的恐惧之下,内心的本能会闪现最危险的事物,再说黄鳝和蛇外形本就接近,他们这些不熟悉的人认错很正常。

王煦刚才的眼神令两人很不舒服。

时分桶里已经装了小半桶胜利品,低着头认真寻找着鱼的踪迹,刚走两步就一头扎进了男人的胸膛里。

不用抬头,时分已经知道了对面的人是谁,他有些无奈的对蔺景明道:“你离我不要这么近,鱼都给吓跑了。”

这话在两分钟前已经说过一遍了。

时分算是发现了,蔺景明有着属于自己的一套行事风格,表面上对外界感知微弱,无知无觉,实际一身的犟脾气,认定的事情不管别人说什么,就是要完成达到。

还特别容易生气。

时分看着蔺景明背对着自己一言不发地走远,摇了摇头。

还没隔多长时间,蔺景明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了眼前,这次时分没说什么,由着他去。

一个小时的到来,比赛结束。

工作人员开始清点数目,结果不太意外,李锐择组胜利。

“现在开始宣布奖惩,获胜方将会得到夏日野餐三小时的奖励,而失败方将承担清扫牛棚的惩罚,请大家各自前往目的地点。”

六人就此兵分两路。

灼热的太阳底下,一块野餐布铺展在草地里,上面是节目组摆放的甜点三明治等等。

李锐择挡着眼睛抬头望天,灼热的太阳光照耀下,草地都打了蔫。

“傻逼节目组。”李锐择偷偷开骂。

在太阳最毒的大夏天野餐,亏他们想的出来,还奖励,受刑差不多。

李锐择和冯学真都被晒得没了食欲,以至于野餐布上的东西压根没怎么吃。

王煦斜了眼地上摆放的食物,里面很多都是他从没见过的,就算是要吃进口的东西也制作的精致好看,王煦是想拿的,可看着两人不动,只能强忍着想吃的欲望打了退堂鼓。

王煦从小就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生在这座消息堵塞落后的小山村里,他讨厌这里的一切,向往着城市的繁荣靓丽,自从得知村里要筹拍一档综艺后,并且将拍摄地定在了家里,他激动的一晚上没睡。

王煦有一种预感,这档综艺是一个登天梯,是能将自己彻底摆脱出这座山村的机会。

为此他勤练普通话,找出自己最好的衣服,确保能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他足够的小心谨慎,就好比看见两人都没动地上的食物,于是就算想吃,他也按捺住了自己。

王煦最害怕的就是节目播出后,外面那些人会为此看不起自己,会认为自己没见识,馋嘴,他顾虑的事情太多了,希望事事能做到最好,获得大家的喜欢。

另一边,蔺景明三人也前往了目的地。

因为要耕田,村里家家户户都养了牛,看着眼前熟悉的牛棚,时分乐了。

节目组还是做人的,起码没选择王煦家的牛棚做为清理点,输了遭受惩罚本来就不爽,结果还是负责清理别人家的地盘,做为免费的劳动力那就更不爽了。

几人还没进去,就闻见里面传来的臭味,这个时间段牛都被放出去了,里面空空一片,牛棚里铺了厚厚一层稻草,掺杂吸附着牛的粪便排泄物。

蔺景明对于气味的识别度很高,老远就皱起了眉,不愿意靠近,周津一马当先抢过铁耙,对着蔺景明道:“我去就行。”

周津从小就在蔺家工作长大,也深深记得父亲的嘱托,要照顾好少爷。不仅仅只是雇佣关系,蔺家从来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区别对待,从小他都是就读着与蔺景明相同的学校,享受着蔺景明一应相等的待遇,他是知道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