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还坐在座位上,想起自己刚刚的壮举,于是拿出手机给姜若月发消息。
应知还:【我为我自己争取到了!】
姜若月:【争取到了无限加班地狱套餐?】
应知还:【又开始funny mud pee了,我争取到了属于我的工作自由!】
姜若月:【自由?牛马都这么感谢资本家吗?】
应知还:【可恶!破防了。熊猫头躺棺材.jpg】
姜若月:【不如来我店里上班,我给你开三块钱一个小时,一天就是72块钱,一个月2160元,一年就是,怎么样,包吃住哦。】
应知还:【你比我们经理还黑,你才是应该吊在路灯的人。】
姜若月:【嘿嘿你打不着.jpg】
姜若月:【先不说了,我继续做蛋糕了。】
应知还:【你最好是。】
本来应知还已经开始摸鱼了,就等着下班回去吃妈妈做的菜,就在她看着时间快走到五点半的时候,小池从外面进来,说:“澄董找你。”
应知还以为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要交代,于是起身就走了,进了门,周澄就递给她一个小盒子。
“生日礼物。白天是工作时间,不做私事。”她指了指桌面的钟表,已经到五点半了。
“谢谢澄董。”应知还接过后发现有点分量,于是问,“我可以打开看吗?”
周澄抬手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应知还打开盒子,发现是当季新出的一款女士手表,虽然以自己的工资咬咬牙也能买,但是作为一个礼物的话,未免有些贵重。
“澄董,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贵重?是到了让我倾家荡产的地步吗?”周澄笑了一下,拿出手表扣在应知还手上,“果然小姑娘戴起来好看。”
“这……”应知还刚想摘下来,又被周澄按住。
“你别担心了,很多品牌方出了新品我不买他们也会送,这个我到手其实没市面上那么贵,我带着不搭,比较适合你那个年纪,你就当帮我清库存吧。”
周澄说了个小谎,这个是定制款,上次做衣服的时候,她拿到了应知还的手腕尺寸,当时就想着送她个手表,但是并没有决定送这个价格的。
生日礼物她只送过小池这样的老员工,一般亲近一些的就发个红包。
应知还不一样,一个是她非常欣赏的员工,一个是她弟弟喜欢的女孩子,怎么想都应该送些稍微贵重却又不让对方太惶恐的礼物,挑来挑去,就选了这个手表。
自己的弟弟是个笨蛋,但自己不是,应知还也不是,应知还能看上周澈最好,看不上她高低也是自己的优秀员工,送这个不会出错。
应知还看着在灯光下生辉的手表,突然觉得周澄像个霸道总裁,周澈不会是跟她学的吧?
但是周澈明显学错了方向啊,周澄是上位者但是与她相处不会很别扭也不会让人觉得她颐指气使。
周澈是前者,行为举止像霸总,但是气质不像,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应知还脑补了一下周澈穿着周澄衣服的样子,一阵恶寒。
周澄见她盯着手表好一会儿没反应,便说:“无论如何,送的礼物没有拿回来的道理。耽误你下班了,你回去吧。”
周澄拍拍应知还的肩膀,应知还才反应过来,说了句“谢谢澄董”转身就准备出去。
她的手刚碰到门把手,门就被从外面打开,她还没来得及后退周澈冲了进来,和他撞了个满怀。
应知还头磕到他刚好弯下来的头,一阵头昏,正准备说什么,周澈开口了。
“姐,芝,应知还还在不在你这?”
周澄看他俩揉着头,幽幽地喝一口咖啡,说:“小澈,你撞的不是我哦。”
周澈闻言睁开眼,看到面前低头揉自己额头的应知还,呆住了。
周澈:又搞砸了。
应知还能看清了,就看到周澈站在自己面前,两人中间隔着一大束花——用百元钞票叠出来的花。
应知还:别跟我说这是送我的。
“经理,这是?”
“啊?”周澈一时忘记了人设的事,紧张地指指花又指指应知还,说,“给你的,你不是说你喜欢吗?”
应知还:好了,真的是给我的。
她被周澈这么直白的话给整无语了,这我怎么回答。
红色大钞确实诱人,但是盗亦有道,不对,取之有道,虽然是礼物,但是周澄送的就很得体,也没有让她特别为难,周澈这一出,唱的什么戏。
她好半天开口说:“谢谢您的好意,我不能收。”
周澈看到了她手上的手表,一眼认出是周澄当初去定制的款式,因为是送到他家,他还看了几眼的。
“你能收我姐的礼物,为什么不能收我的?是因为我花里只有3w吗?”周澈不解,他确实想放更多,但是放多了叠起来不好看啊。
“这不一样。”应知还憋出一句。
“怎么不一样?”
周澄就默默地看戏,太蠢了弟弟,她摇摇头,喝一口咖啡,这咖啡太咖啡了。
“经理,我下班了,我妈喊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说罢,应知还没管周澈的表情,直接飞奔出了办公室。
周澈看着自己的花,转头看到一脸惬意的姐姐,委屈开口:“姐,你怎么都不帮我啊?”
“帮你?为什么帮你?”
“我就是想送她礼物啊。”
自己学了好久的插花,她不喜欢,她说喜欢钱,自己给她钱她也不喜欢,说不难过是假的。
周澈虽然从小被家里人笑着长大,早就练就了厚脸皮,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这样的挫败。
“过来坐。”周澄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周澈乖乖地像个小学生坐过去。
周澄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而是一本正经端坐着开口:“你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我,我算她上司吧?”
“如果沈总送你一束鲜花当生日礼物,你会怎么想?”
周澈想了想公司总裁,又想象出他笑着送自己鲜花的模样,突然恶心涌上心头,差点吐了。
远在阿美莉卡度假的沈总打了一声喷嚏:“奇了怪了,洛杉矶也不冷啊。”
“她和你熟到能让你直接送一束花吗?你明明知道鲜花代表什么的。”周澄看着周澈迷茫的眼睛,叹口气。
“你别忘了,她不是你的直隶员工,她所在的助理办是董事长助理办,不是经理。”
“……”
“刚刚你在委屈什么,和我说说。要哭吗?我可以给你纸巾。”
周澈摇摇头,说:“我觉得我准备好久的礼物她没收,我……”
周澄颇有一种回到小学,带刚上幼儿园的周澈的感觉。
“礼物是你自己准备的,她凭什么不能拒绝。周澈,不是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她不喜欢那也是她的自由。你该不会迁怒她了吧?”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周澈说道,他只是有些事情没经过又不是傻子。
“那你还像个人。”
“安慰我怎么还骂人呢?”
“小澈啊,你也别太难过,或许会有人喜欢这样的你,或许你也会有更喜欢的人。”
周澈听了他姐的谆谆教导,疑惑地问:“谁说我要放弃了?”
周澄:?
此时,在无人注意的周家后花园,周妈妈开开心心地准备去浇花,进了温室才过了一分钟,传来惊恐而愤怒的尖叫。
“谁偷了我的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