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什么突然说这么，猝不及防的话？”周澈不明白，刚刚两个人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
应知还不再看他，转而看向自己身上的睡衣，睡衣上打着蝴蝶结，被她拆了又打，打了又拆。
“我在很久之前就告诉过你，不要喜欢我。周澈，我不是傻子，你的心思我看的出来。”应知还低声说道。
周澈歪头想去看她的表情，但是对方稍微一转，又只留下侧身的影子。“可是，我也说过你不需要当做负担，我不会逼迫你去做任何事情。”
“我已经试过了，我努力了，周澈。”
应知还打断他说话，又因为自己突然提高了音量，怕吓到周澈而急忙看了他一眼。
但是周澈只有不解，没有其他反应，她竟然心底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你试过什么了？你没有那么抗拒我的接近对不对？”周澈问。
“……”应知还又一次沉默，她不知道怎么说，或许可以解释为她依然没有办法信任周澈。
“如果你说的是，你跨不过你心里的坎，那就慢慢来，就算最后跨不过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
周澈的语言坚定而有力，没有平日的轻浮和稚气。
“我真的不是一个值得喜欢的人。”那种熟悉的疲惫感又一次涌上来，应知还叹口气，不知道作何反应。
周澈没有回答她，打开自己的手机，掏出耳机，递给她一只，应知还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照做了。
“I think I loved you in another life
我想我在另一世爱过你
where I was the sea
我如同大海一般
And you were the shore
而你如同海岸
……
I love you too much to drift pletely
我太过爱你以至不愿完全离去
wait for me I'll be back because
等着我我会回来”
应知还当然听出了这是她上次发现的周澈歌单里的歌，是《Love Letter From the Sea to the Shore》。
她看向周澈，却只看到对方一脸认真的神色。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复杂？内疚？
不清楚，反正所有东西乱成一锅粥，在她脑海里形成了大乱炖。
等到最后一段，周澈的嘴型对上歌词，他的表情依然是带着温柔的笑。
“I would die a thousand times
我愿死一千次
Just to see you in another life
只为了在另一世见到你”
应知还的思绪里莫名涌出一句：“Avoir une araignee au plafond。”
她没注意到自己发出了声音，周澈听到了，他没听懂，明白大概是自己不会的语言。
“什么意思啊？”
应知还回过神来，摇摇头，笑着说：“不告诉你。”
“又不告诉我，我记住了，我自己回去查。”
“那你去查吧。”
等到后面周澈回去查了以后发现是法国的俚语，意思是“你脑子不对劲”。
周澈：？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了，姜若月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菜。
“回来啦。”应知还说道，两个人主动上前接过姜若月手里的东西。
“害，你们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姜若月一边换鞋一边吐槽，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大概不是好事。
“我今天买菜，先是跟大妈们抢菜，奇了怪了，一般他们不都是大早上买吗，怎么傍晚都这么多人。然后你们猜我遇到谁了？”
“嗯？”应知还只疑惑了一声，没猜出来。
姜若月也不管他俩听没听清，直接说：“何意，昨天刚打了一顿，今天又遇到了。”
“什么运气啊你。”
“是吧是吧，他一看到我就四处张望，估计在找芝芝，结果没看到，想跟我搭话，我直接拿起一根莴笋，他就不敢了。”
“厉害了呀，”应知还竖起一个大拇指，“居然都能独当一面了。”
“一直都能好不好？周澈快做饭！”姜若月把周澈往厨房一推，然后自己转身去了沙发。
周澈：？？？
“我今天好不容易不加班。”周澈说道，但还是自觉地围起了围裙。
“不加班不是刚好可以拿这个时间来做菜嘛。”姜若月说道。
“对了，月月，跟你说一声，我22号就去法国。”应知还说。
姜若月惊讶地“啊？”了一声，一脸不舍，她抱住应知还的肩膀：“怎么还提前了啊，再说了，你身体受得了嘛。”
“还有五六天呢，那会早就好了。”应知还说。
“我也好想出国玩啊。”
周澈从厨房探出头来：“姜老板，你要是想跟我们一块去也行，你自费。”
“机票就那么贵了，还要住那么久的酒店，我真有那闲钱，我去哪不好啊，山东看看帅哥，陕西看看秦始皇，干嘛非要去法国吃干巴面包……”姜若月吐槽道。
之前听应知还吐槽过几次外国的饭菜，面包又硬又干，早上要么咖啡下面包，要么蜂蜜下面包，给姜若月都整怕了。
本来以前某林、读某看多了，对外国的滤镜挺大的，一下子就全没了。
“你这几天不是还在找新的店面嘛？”应知还问。
上次门店被车撞了以后，虽然在重新修建了，但是姜若月觉得那边的阴影太大，而且等它重新装完不知道要多久。
店里的机器都没坏，就只报废了收银台和一个冰柜，其他的东西只要找到新的店铺搬进去就好。
“是啊，但是哪有那么好找。又要是附近的，又要是空的，又要有人流量的。”姜若月垂头丧气地看一眼应知还，继续说，“你们都好久没吃厨师师傅做的简餐了吧？”
“确实。而且食堂里的人比店里多太多了。”
应知还现在想起来还是头皮发麻，被人盯着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她跟周澈说过不要一起吃饭，结果看自己的人更多了。
因为周澈会坐在一个不远的位置，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然后自己就像是一个渣女……
应知还因为休息了三天，精神状态好多了，周四上班的时候，小池看她状态不错才把文件给她。
“休息好了呀，看起来精神很多啊。”小池说道。
单单也凑过来说：“你回来了真好，文件们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这段时间的法语邮件和文件都是其他办公室的员工在帮忙处理，刘奇遽一个人根本看不过来，更何况他天天摸鱼。
应知还买了些奶茶感谢帮忙的同事们，也没忘了去跟周澄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