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听楼中，一众看客们皆是面容扭曲，各自看向李牧的目光，总是带着些酸气。
其实也不怪这些人这般震惊与失态。
毕竟万象阁的客卿何等少见？多为世家之主，一般人见都难见一面。
故而众人虽然知晓有这个待遇，可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直到今日，这才算是开了眼界。
“难怪都说万象阁的外部客卿爽，这能不爽吗？不知可以省下多少资源了！”
“唉……我要是能成万象阁的客卿就好了，我老子不得乐死？”
“别想了，整个皇城也才几个外部客卿？寥寥数人而已！还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他资质逆天，你又凭什么？”
一群旁观者们面容扭曲，言语之间说不出的艳羡。
哪怕是李牧自己，这会儿心底都忍不住感慨。
“万象阁对客卿的待遇……实在是好得夸张！”
尽管早就已经知晓，万象阁对客卿极为优待。
可当自己亲身体验过后，李牧还是感觉确实好的有点离谱了。
哪怕以他自己的眼界看来，这些东西加起来，料想也该能够上亿灵石才是。
毕竟别的不说，光是那《碎月剑典》，便是连他都感觉颇为不错。
其阐述剑道奥秘，深入浅出，甚是高明。
虽说比起沐流风的手札还是差了些许。
但不可否认的，这绝对也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剑道典籍！
光是这剑典，在他心中可以说就能价值上亿灵石了。
就算按照正常的市价，一部五阶的完整剑典，至少也该是五千万起步。
结果江雪瑶的报价才三千万灵石……
可想而知，这客卿身份的折扣力度，到底有多么的夸张。
“没想到……哪怕是五阶的宝物，万象阁竟还能保持这样力度的折扣。”
“这还真是……恐怖！”
李牧现在还记得，当初江雪瑶为他讲述客卿令的作用。
曾用他在秦城时，第一次购买造化灵药的经历举例。
当时她曾说，他原本花费二十万灵石买下的造化灵药，若是换做客卿，则只需十万灵石！
等若是直接减半了。
但那只是低阶的灵药，价值其实也不高。
原本按照李牧的想法，这种折扣到了高阶材料，力度应该是要降低不少的才是。
毕竟折扣得越多，亏的岂不是也越离谱？
没想到竟然还是维持不变！
由此便可看出，万象阁对于所谓的客卿，究竟是多么的重视。
“说起来，这应该还是我第一次享受客卿的折扣。”
李牧呼出一口气，心中感慨。
其实当初在秦城时，他就有机会试一试的。
可惜，那时候他刚刚从镇魔关回来，心绪方平，一时间哪里还记得什么客卿身份？
连那块令牌都快忘记了，还是被江雪瑶提醒才想起。
现在看来，当时怕是直接亏了百万灵石。
不过这个数目，对现在的李牧来说也不过是件小事罢了。
“李牧公子，可还有什么其他需求吗？”江雪瑶询问。
李牧摆了摆手，江雪瑶会意，便令人去取剑典和手札的原本送来。
“这些东西，公子已经可以收起来了，待会儿结清灵石即可……”
江雪瑶微笑着提醒。
“用不着这么麻烦，直接结清吧！”
李牧直接取下一枚储物戒递出，其中约莫有着一亿灵石。
“多出来的，就当是我存在万象阁就行。”
他不比修士，可运用神念，轻松确认灵石的数目。
索性省却些麻烦，交给江雪瑶去弄好了。
反正灵石放在万象阁，也不用担心谁敢触碰，他若是想要，也可随时取用。
江雪瑶笑吟吟将之接过，略作确认，心中却感慨万千。
“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当初那个花费二十万灵石购买造化的少年，如今的消费却已经达到千万灵石……”
当初李牧在秦城万象阁消费，她虽然并未亲自在场，可也犹如目睹一般。
对比起而今眼前的变化，竟让她心中生出一种恍惚的感觉。
“半年时间……不想公子就已经成长到如此境地！”
她心绪动荡，忍不住开口唏嘘。
李牧闻言，眼神飘渺，也是想起了当初的时光。
“半年啊……呵呵，这半年对我来说，却仿佛比过往的十几年加起来还要漫长！”
这短短的半年，他所经历的事情，却比许多人一生都要精彩了。
甚至不知多少次徘徊于生死之间。
李牧忽然自嘲般的笑笑，“想想半年之前，我刚刚成就势之境时，身上甚至连半块灵石都还没有呢！”
毕竟那时他连修士都不是，家族自然不会给他分发灵石。
第一次收获灵石，都得等到去了青阳镇之后，从矿匪身上获得了。
“因为那个时候，怕没人想过公子今日能走到这般地步吧？”
江雪瑶笑道，一抹一闪而逝的傲意从她眼中掠过。
真要说起来，她也算是第一个看出李牧天赋的人了。
虽然那时候，她也没想到李牧的天赋能够达到这般境地就是了。
对江雪瑶的话，李牧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何止是他人？只怕就是当初的李牧自己，也想不到，仅仅半年之后，他就已经踏足意之境。
那个时候，他心里还是想着能在一年之内踏入气之境，就算极好了。
可而今一年还没过去呢，他借助血炼之法，连更强大的剑意都成就了。
只能说人生际遇之变幻，往往出人意料。
“今日就到这里吧，院中秋试临近，我也要回去准备了！”
李牧将诸多灵药并玉简收起，便打算离开。
若是数日之前，他对秋试的兴趣倒还平平，主要还是看重了那龙湖炼体池的奖励。
可如今……随着同刘荧、时飞雨、寒千寻等人的陆续交集。
李牧却是彻底点燃了心中的战斗之火，已经是完全认真了起来。
他要用自己最完美的状态，来迎接两日之后的那场龙争虎斗！
“那雪瑶便预祝公子旗开得胜，夺下魁首了！”江雪瑶道。
她露出一抹好看的微笑，亲自相陪。
在一众充满了妒忌的目光凝视下，将李牧送出万象阁外，最终才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