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能有什么价值,值得永王殿下与之联系呢?
这根本不符合永王的性格啊。
不,不对,还有自己!
安清浅猛然想到自己,她是安振远的女儿,现在薛万弦又是自己的丈夫。
这样的话,薛万弦身上怎么会没有价值呢?
安清浅眼里闪过厉色,永王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一个闲散王爷,难不成还想要拉拢武将不成?
安清浅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她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小姐,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莺衣注意到安清浅的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没什么,莺衣,最近,你要叫人密切盯着薛万弦,一旦他再有什么动静,比如是出府去找永王殿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这件事说到底只是自己的猜测,还不适合张扬出去。
薛万弦要是敢利用自己的父亲,她一定亲手废了他!
“是,小姐。”莺衣察觉到安清浅有心事,只是她还不愿意说。
“哦,对了,小姐,还有一件事。”莺衣提起另外一件事,想要安清浅开心一些。
“嗯?”
“自从那天薛万弦和柳伊伊在外面与蓝小姐起了冲突之后,在咱们人的安排下,现在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薛万弦从边关回来带了一个有身孕的女子。
大家都替您打抱不平,没少责骂薛万弦。”
“很好,叫他们继续,这件事闹得越大,对咱们越好。”
重新来过,除了要复仇之外,她还要摆脱薛万弦,摆脱临安侯的一切。
留在这里的每一天,她都觉得恶心,都觉得恨!
只是,她与薛万弦是皇上赐婚,要想和离太难了,这无异于挑衅皇帝的权威。
她只有将一切的错处全部都归结到薛万弦的头上,皇上才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她的父亲。
直到现在,她都想不通,为什么皇帝会将她赐婚给薛万弦。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薛万弦手中没有实权,好控制吗?
还是皇上担心会有别的皇子求娶自己?
安清浅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不是牵扯什么利益关系,她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想了。
“莺衣,你将这个东西送去将军府,叫去边关给爹爹送东西的侍卫带给父亲,就说女儿想他了。”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莺衣很理解安清浅,她在婆家受了委屈,父亲远在边关,不好诉说委屈,只能用这种方法表达自己的思念。
莺衣刚收好簪子,外面的丫鬟来报,说是薛万弦找她。
她很快回神,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带着莺衣走了出去。
“不知道侯爷找我有什么事情?”安清浅打量了一眼薛万弦,注意到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看到自己的时候,脸上竟然还带着笑意。
只是,在她看来,这笑容分明带着几分算计和不怀好意。
“没什么,就是想着自从边关回来之后,也没有好好和你说过话,今天正好有时间,便过来了。”薛万弦一副温和的样子。
“哦?侯爷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明德院的柳姑娘担心吗?”安清浅嗤了一声。
见安清浅提到柳伊伊,薛万弦的神色一僵,很快又恢复过来。
“伊伊大度,自然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况且,你我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侯爷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我不太喜欢与别人绕圈子,很烦。”安清浅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之前都没有来找过自己,现在又无事献殷勤,一定是算计什么。
“我是绝对不可能去皇上求情,让你给柳伊伊平妻的名分,你就死了这条心。”
“你放心,我今日真的只是来找你说说话的,那件事你不愿意,我往后不提就是了。”见安清浅说起这件事,薛万弦摆摆手,赶紧表示自己的态度。
然而,薛万弦的这个样子,更是显得他可疑了。
“侯爷想说什么就说吧,也不用与我卖什么关子。”安清浅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不用对我如此防备,我真的只是来找你说说话的。”薛万弦也没有想到安清浅会对自己如此防备。
“这是我早晨出去,专门给你买的手镯。”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薛万弦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盒子。
他伸手想要递到安清浅的手上,却被安清浅躲过。
薛万弦尴尬一笑,只得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朝着安清浅的方向推过去,低垂的眼眸里却闪过阴沉。
“是吗,侯爷费心了。”安清浅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应该的,你毕竟是我的妻子,给你买首饰也是应该的。”
接下来,又是长久的安静,薛万弦与安清浅根本不熟,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毕竟之前的时候,都是别的女子主动找话题与他攀谈,他只需要回应就好,尤其是柳伊伊,更是无比体贴。
根本不会让话落在地上,这么一对比,薛万弦更觉得安清浅是一个无趣的女人。
要不是永王殿下的吩咐,他才懒得过来呢。
不过,说实话,安清浅的相貌确实不错。
薛万弦打量了她几眼,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绿色的衣服,眉眼如画,朱唇红润。
这个时候,薛万弦忽然想起之前京城里的传闻,安清浅的容貌,就算是在京城的各家贵女中,都是无可挑剔的。
她与蓝明月并称京城绝色双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初京城里看上她的人并不少,只是,碍于她安家的身份,所以还真没有几个人敢上门提亲。
身份低的自觉配不上她,身份高的更是不敢,生怕会因此引来皇上的猜疑。
薛万弦也实在没有想到,会便宜了自己。
不过,在那些人明里暗里嘲讽他即将攀上高枝的时候,他已经忽略了安清浅的绝世容颜,所有的期待也都变成了憎恨。
要不是因为她,自己根本不会受到那样的委屈。
如今虽然有永王殿下的吩咐,不过,安清浅到底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就算是委屈一些,也没有什么,毕竟,得到的好处要远胜于受到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