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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管事的呢?”陈嬷嬷皱眉看着眼前拦路的伙计。

“你是谁?想找我们管事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那伙计上下打量着陈嬷嬷,注意到她不善的表情,出言讥讽。

虽然陈嬷嬷的穿戴很不错,一看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嬷嬷,可是,下人就只是下人。

他们首饰铺的生意如此放的红火,背后又是临安侯府,别说只是一个嬷嬷,就算是哪家的夫人小姐,也得给他们管事几分薄面。

陈嬷嬷眼睛睁的浑圆,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伙计不仅敢拦着她,还敢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讽刺她,登时怒从心中来。

“你这伙计叫什么名字,竟然如此对我说话?你信不信我叫人处理了你?”

“处理我?哼!”不料,那伙计根本不害怕陈嬷嬷,反而嘲笑道。

“你要不先看看你自己,这么臃肿的身体,看起来你们府里的伙食不错嘛,往年我家过年用的畜牲,都喂不到你这样膘肥体壮。”

听到这侮辱性极强的话,陈嬷嬷两眼一黑,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就是在侯府里,安清浅都没有这样侮辱过自己,这个该死的伙计,竟然敢说这种话。

“你,你,你简直放肆!”陈嬷嬷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指着眼前的伙计。

这时,跟着陈嬷嬷过来的另一个人站了出来。

“狗奴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临安侯府的人,是你们的主子,你居然敢辱骂老夫人身边的陈嬷嬷,简直该死。”

此言一出,那个伙计心里有些犹豫了,难道他们真的是临安侯府的人?

可是,他都进来这里四个多月了,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位所谓的陈嬷嬷,更没有听说过陈嬷嬷。

因此,他断定眼前的几人就是假装侯府的人,故意来这里捣乱的。

眼看眼前的伙计犹豫了,陈嬷嬷以为是他想明白自己的身份了,正要准备出言训斥。

却没有想到,那个伙计居然直接叫来几个人将陈嬷嬷轰了出去。

“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跑到我面前耍威风,还敢胆大包天,试图假冒侯府的人,简直不知死活。”

伙计轻哼两声,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转身往后院走去。

陈嬷嬷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侮辱,气得晕倒在地上。

身后的人此时也顾不得再跟首饰铺的人解释什么,只能先将陈嬷嬷带回去。

等陈嬷嬷再次出现,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这次,陈嬷嬷特意多带了几个家丁,还拿着府里的令牌,跑过来准备找那个伙计算账。

一进门,却没有发现昨天那个伙计。

其他人看到来了一群人,赶紧跑过来招呼。

这次陈嬷嬷有了经验,不再啰嗦什么,直接拿出侯府的令牌。

果然,过来的伙计看到令牌,直接带着陈嬷嬷人去了后院。

“等等,昨天下午的那个伙计呢?”陈嬷嬷打算要先给自己报仇。

“不知道嬷嬷说的是谁?”那个伙计一脸地茫然。

“就是昨天叫人,把我轰出去的那个伙计,穿着灰色的长衫,态度十分嚣张。”陈嬷嬷拉着脸。

“哦,嬷嬷说的是王小五吧,他今天休息,不在铺子里。”

“马上叫人把他给我找回来。”陈嬷嬷是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王小五的。

“是,小人这就派人去找他回来。”

交代完这件事,陈嬷嬷这才带着人去了张管事的房间。

只是,刚一走进站张管事的院子,她就闻到一股非常浓烈的药味。

而且,这药的味道还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陈嬷嬷来不及多想,她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取银子。

至于院子里是谁受了伤,都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只是,她刚推开张管事房间门,就看到张管事居然虚弱地趴在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张管事的样子,陈嬷嬷满眼不可思议。

他怎么看着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张管事的妻子看到陈嬷嬷,一下子扑到她的身上,开始哭哭啼啼。

从她零碎的言语中,陈嬷嬷总算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昨天,张管事也跟着薛万弦一起进宫,充当证人,状告安清浅,却没有想到,安清浅准备的更多。

所以,皇上不仅责罚了薛万弦,还将张管事等一起进去御书房作证的证人都打了一顿。

那个作伪证的丫鬟身子瘦弱,遭受不住,昨天行完刑,刚出宫不久,就死在了半路上。

薛万弦又几乎是半死着被送回去,因此,陈嬷嬷等人根本不知道张管事也受了打,而且看样子,他的伤势比薛万弦更加严重。

“张管事,那你要好好养伤,我回去之后,就请老夫人给你送一些补品过来。”

养了一夜的伤,张管事伤势并没有恢复多少,不过,精神倒是比昨天好了一些,也勉强能说出来话。

“陈嬷嬷,替我多谢老夫人。”张管事忍着痛意开口。

“你好好养伤,这件事我回去后会好好禀告夫人。”昨天宫里具体发生的什么事情,张氏和陈嬷嬷并不知道,只是清楚,薛万弦受到责罚与安清浅有很大的关系。

薛万弦状态不行,安清浅又闭口不言,他们就算是想要询问,都没有地方。

今天可算是从张管事的口中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劳烦陈嬷嬷了。”

“没事,对了,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让给其他几家铺子的管事说一声,就在这几天之内,将之前的那些银子都送到侯府。

老夫人已经重新拿回了侯府的中馈,现在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

“什么,银子?侯爷难道没有给你们说吗?银子早就不在我和各位管事的手里了。”张管事还以为今天陈嬷嬷过来是来关心自己的,没想到居然是为了那些银子。

“不在你们手里?那去了哪里?”陈嬷嬷微微有些惊讶。

“侯爷昨日回来,伤势严重,说不出来话,所以什么也没有说啊。”

“陈嬷嬷,早在四个多月前,安清浅就派人过来,借着安插人手,逼着我们补齐了这三年来的所有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