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榆知道,就在不久前,薛万弦处罚了不少的下人,就连柳伊伊,都被带下去打板子了,她真的怕自己也被薛万弦下令处死。
“呵,好,很好。”薛万弦冷笑两声,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
柳伊伊会医术,原来,她这么厉害啊。
可是,自己曾经是那么信任她,她却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自己这件事,要不是这次发生了这种事情,是不是连他都要被瞒一辈子?
薛万弦大笑着从芙蓉院走了出去,笑声中带着万分的悲凉和绝望,将院子里的人都吓得不轻。
小榆见薛万弦没有惩罚自己,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薛万弦的背影,不敢再说什么。
拨云兴致勃勃地将侯府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地全部都说给安清浅听。
“小姐,奴婢猜,薛万弦一定会疯了的,今天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一定不会少。”拨云摇头叹息。
“还是小姐英明,薛万弦到现在都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柳伊伊做的呢。”莺衣佩服地看着安清浅。
今天的事情,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安清浅的推波助澜。
之前,柳伊伊担心送的太频繁,会让薛万弦察觉到什么,于是只是吩咐厨房的人隔两天给长寿堂送一次油腻食物就好了,安清浅暗中安排,直接将隔两天,变成顿顿都要送。
还有就是今天早晨在长寿堂被换掉的那支香。
本来,柳伊伊叫人换的确实是安神香,只不过比普通的安神香效果更加强烈一些。
但是也同样被安清浅的人换成了毒香。
之前在侯府的时候,安清浅不好下手,当时几乎大部分人都知道她与薛万弦和张氏闹得不好看。
她下手很不方便,但是现在,柳伊伊几乎是将机会送到她的面前。
她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之前的账好好的算一算。
本来,安清浅是想直接借柳伊伊的手除掉张氏的,但是后来想了想。
世上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张氏都欠她太多,她怎么能让张氏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呢?
中风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很不错的法子。
活得不体面,偏偏又死不了。
张氏作妖了那么多年,就该体会一下这样的结果。
况且,安清浅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没有告诉张氏呢,她自然得先活着。
“是柳伊伊先生出了邪念,不然,也不会给我们机会。”安清浅讥笑一声。
“她本就因为掌家之权与张氏结了怨,这次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咎由自取。”
安清浅对于柳伊伊的下场,没有丝毫的同情。
柳伊伊和她的父亲,欠安家的可太多了。
而且,安清浅有种感觉,柳伊伊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薛万弦对柳伊伊的感情,确实是她理解不了的。
她知道,就算是所有的证据都证明,这一切是柳伊伊做的,他也不会因此就杀了柳伊伊,果然,那边传来的消息,薛万弦只是叫人打了柳伊伊板子,并没有要她的性命。
不过,安清浅也没有打算一击致命,钝刀砍人才是让人最难受的。
“小姐,奴婢真是不明白,薛万弦就那么喜欢柳伊伊?柳伊伊都把张氏害成那个样子了,证据确凿的事情,他竟然还要留着柳伊伊的性命。”
拨云颇为不解,张氏可是薛万弦的母亲,是生他养他的亲娘,薛万弦居然对伤害他娘的凶手如此惩罚。
“哼,薛万弦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罢了,张氏强势,薛万弦的性格自然懦弱了一些,之前遇到什么大的事情,几乎都是张氏替薛万弦拿主意。
也只有在柳伊伊这件事上,薛万弦罕见地自己做主了一回,他性子优柔寡断,柳伊伊又是他喜欢的人,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他当然不会一下子就要了柳伊伊的性命。”
两世的时间,安清浅对薛万弦也算是了解的很。
“而且,我敢确定,柳伊伊也绝对不会就此被磋磨下去,她一定会想办法绝处逢生的。”安清浅嘴角扯出几分讽刺的笑意。
“小姐,这不可能吧,柳伊伊在京城唯一的依靠就是薛万弦了,现在薛万弦要处罚她,她怎么还能绝处逢生呢?”
莺衣皱眉,与拨云对视一眼,发现拨云也很不理解。
“谁说柳伊伊在京城的依靠只有薛万弦了,她当然还有背景,不然,怎么会找到高手,帮着她绑架陈管事的孩子呢?”
“小姐,您是说,那些高手的主子,也是柳伊伊的靠山?”拨云瞪大眼睛。
“是啊,那个人也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柳伊伊死在侯府的。”安清浅颔首。
“莺衣,派人继续盯着侯府的情况,有什么事情,即刻前来禀报。”
“小姐放心,奴婢已经安排好了。”莺衣点头。
“还有,叫人盯着张轻纱那边的情况,这次,张轻纱被薛万弦算计与成王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张轻纱愿意,黄氏恐怕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让这件事揭过,如果黄氏想做什么,记得帮她一把。”
“小姐,没想到张轻纱居然还真的能成为成王的侧妃。”拨云忍不住感叹,“也不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是福是祸。”
“倘若她安分守己,不贪心太多,那么成王府或许还容得下她,若是她自以为是,认不清自己的地位,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小姐,您的意思是,成王会杀了她吗?”拨云震惊极了。
今天这件事闹得这么大,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成王就算是将这件事迁怒到张轻纱的身上,也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杀了她吧。
如果成王真的这么做了,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大家,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上张轻纱吗?
“成王并不像表面那么谦和有礼,他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这件事闹得再大,总会被别的事情盖过去,一个王爷,想要处置一个自己府里的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莺衣和拨云两人闻言,对视一眼,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