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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公公,不知道皇上为何忽然要给我赐婚?”

“安小姐,皇上看重世子殿下,又看重您,觉得您二人乃是天作之合,这才会赐婚。”盛公公笑眯眯地开口。

“可是……”

“怎么,安小姐这是不满意?”盛公公笑着看向安清浅,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

“清浅不敢,只是圣旨来的太突然,让我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安清浅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况且,我之前已经成过亲,可是世子殿下他从未……”

安清浅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她自认为自己配不上时秋梧。

“安小姐放心,贤王和贤王妃都十分喜欢您,这件事又是皇上赐婚,您只要好好待嫁就是了。”

盛公公虽然收了银子,但是有用的一句也没有说,反而时刻观察着安清浅的反应,将她的一切眼神变化都尽收眼底。

“这……”安清浅犹豫着点头。

“好了,既然圣旨已经宣到,那老奴就回去复命了。”盛公公脸上满是慈祥的笑意。

“我送送您。”安清浅也温和一笑。

“不敢劳烦安小姐。”盛公公客气地拒绝。

安清浅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坚持送盛公公到外面。

盛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就连宫里的妃子都要给他三份薄面,她一个大臣之女当然更要客气对待。

盛公公看到安清浅亲自送自己出来,心里自然是无比的满意。

送走了宫里的人,安清浅带着圣旨回到正堂,看着面前的两个丫鬟,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三月十二,时间还真的不长。”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莺衣和拨云都笑得开心。

安清浅笑笑,没有再说什么,欣喜之余,想到安振远,又叹了一口气。

临走之前,爹爹曾经和她说,时秋梧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可是,婚期定在三月,是不是,爹爹就赶不回来了?

拨云并没有注意到安清浅的情绪有些失落,她兴冲冲地开口,“奴婢现在就去与管家和宋嬷嬷商量,准备小姐出嫁的东西。

即使时间短,奴婢也绝对不会让小姐有什么遗憾的。”

等拨云离开后,莺衣走到安清浅面前,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小姐,您是不是有些不高兴?”

莺衣看出了安清浅的情绪不对,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有不高兴,只是,也不知道爹爹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开心。”安清浅勉强一笑,端起茶杯啜饮一口。

见安清浅提起安振远,莺衣立马就明白,自家小姐这是担心她与世子成亲的时候,大将军能不能赶回来了。

只是,即使心里知道,莺衣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对了,小姐,现在,定远王已经查到那几个中毒的人了,想必,这几天,定远王的人一定会紧紧盯着那些人。”

莺衣忽然想到这件事,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嗯,现在,定远王还知道,是永王的人打了他的儿子,如果定远王再调查出来,永王的人是那天晚上的小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到永王,安清浅的眼睛眯了眯。

“对了,最近薛万弦那边情况如何?”

她差点把临安侯府的人给忘记了。

“张氏还是那个样子,除了陈嬷嬷,几乎没有人会认真的照顾她,不过也怪不得别人,张氏实在闹得厉害。

尽管人已经瘫在床上起不来,却仍旧很有精力,她居住的那个房间,几乎每天要打扫三遍以上。

那里的丫鬟每天要干很多活,还要忍受张氏和陈嬷嬷的责骂,都懈怠了不少。

且不说这些下人,就连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去过两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只是吩咐人好好伺候。

最近,那个孩子一直被百合养着,倒也照看的很好。

近水楼台先得月,百合和薛万弦的关系也因此增进了不少,薛万弦似乎也是将柳伊伊忘在脑后。

刚开始还派人去寻找柳伊伊的踪迹,这短时间,便再也没有派人去找,像是已经放弃了。”

莺衣将临安侯府的事情,细说了一遍。

“黄氏呢?”按照时间来算,张轻纱已经嫁进成王府了,那么黄氏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据那边的人说,这两天,黄氏已经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嗯,成王那边呢?”

“青川传来消息,说是这几日,成王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自从上次永王被罚之后,他也警惕了不少,除了每日上朝,就是待在王府里,与侧妃寻欢作乐。”

“哦,对了,还有张轻纱,刚开始,张轻纱还觉得成王是喜欢自己的,可是在王府里被另一位侧妃磋磨了几日后,一下子变得乖巧了。

不过,这都是成王的命令,是成王告诉那位侧妃,对待张轻纱,就像是对待府中的下人一般,只要先别让她死,怎么都可以。”

“嗯,张轻纱的事情,顺其自然吧,她若是真的变得懂事了,那就还能多活一些时间,若是假装懂事,自己作死,那也怨不得其他人。”

安清浅轻轻点头,顿了顿,又继续开口。

“莺衣,成王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永王算是他的对手,永王被罚,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他现在就算没有落井下石,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做,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安清浅眉头紧皱,“莺衣,你传信叫青川回来一趟,我有事吩咐。”

“是,小姐。”

莺衣的话音刚落,就见拨云走了进来。

“小姐,宿归有事要回禀。”

“去我的院子。”

正堂这边伺候的人多,安清浅的院子清净一些,说起这些事情,也不用太过小心。

“属下见过小姐。”宿归拱手。

“不必多礼,那边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定远王有什么异动?”

“小姐,不是定远王,而是武天成,属下偷听到一些关于武天成隐疾的事情。”

宿归将那日定远王对武天成的嘱咐一一讲了出来。

说完,见安清浅面色无异,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敬佩。